云为裳虽然身上有伤，身上的皮肤除了脸上之外，几乎不剩一块好地方，脸上却是笑着的。

　　反观方菱歌，那鼻涕眼泪都糊在了脸上，两条腿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双手还死死扒在云为裳的大腿上，简直扣都扣不下来。

　　云为裳嫌弃的甩了甩腿，都没能将人给甩下来，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方大小姐，你输了，希望你能遵守咱们之间的约定，立刻离开白玉城。”

　　“好好好，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方菱歌忙不迭的点头，但双手却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那模样，仿佛是怕极了，好像只有紧紧抓住云为裳，才能获得一点安全感一般。

　　看到贺兰若棠疑惑的眼神，云为裳也茫然的摇了摇头。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在她将鬼方笔拿出来的一瞬间，方菱歌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否则不应该被吓成现在这幅模样。

　　好歹也是方家的人，就算身份再怎么尴尬，也不至于就这点儿胆量。

　　又上来了好几个人，终于将方菱歌给扒拉开来，可她竟然还是挣扎着不想走，直到赌契的制衡出现。

　　万蚁噬心的痛楚，让方菱歌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人才不情不愿的挪动步子，准备离开。

　　“那个……以后我还能来找你吗？”

　　方菱歌可怜兮兮的说着话。

　　云为裳实在是不明白，方菱歌到底是因为鬼方笔看到了什么，竟然会变成这幅模样，那鬼方笔，她也不敢再轻易使用。

　　想来要将这件事情弄清楚的话，恐怕暂时，还是只能问方菱歌，便敷衍的点头道：“若是你不怕着痛楚的话，随你。”

　　“你放心！”听到这话，方菱歌蓄满了泪水的眼睛亮了一瞬，“我只要远远的瞧着你也行，不会打扰到你的！”

　　听到这话，云为裳的脸色更奇怪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惜，因为赌契的制约，方菱歌必须尽快离开白玉城，即便云为裳想要继续问，但眼看着她越来越虚弱。

　　好似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也只能摆了摆手，让她赶紧离开。

　　走出贺兰氏大门的那一刻，方菱歌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状况好了些，也在这时才真正意识到，赌契这个东西，到底有多可怕。

　　几乎没有违背的可能性。

　　她才只是磨蹭了一会儿，身体的机能就在快速的退化，而这种退化，也只有在离开白玉城时，才变得缓慢，甚至恢复。

　　回到了暂住的酒楼时，伺候的人已经得了消息，提前将东西都收拾好，之前还被方菱歌骑着踩死了好几个百姓的白虎。

　　这会儿也乖乖的在前方拉着车，不敢有一丝逾矩。

　　而近身在方菱歌身边伺候的小丫头，扯了一块面纱，堪堪遮住了脸上的伤，却还不得不忍着全身的疼痛，给兽车里的主子奉茶。

　　其余下人，都用那样同情的眼神瞧着她，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帮忙。

　　“大小姐，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只要您下令，我们立刻就可以出发。”小丫头轻声说着话，语气里带着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