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法租界灯火通明。
一身血渍的敏哲突然闯了进来。血迹好像糊住了他的眼,他并未认为我。只是真诚的道歉,惊扰了哦。
“敏哲,是我,沈先生。”
“沈,沈先生,先生是你!”敏哲说完便昏了过去。
打发上门询问的巡捕,我得好好想想着不省事的孩子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事情。
细思来恐也在只有东北的那件事了。
东三省不战而失,国之耻辱啊。因前两日在报社发表的文章,我已被传去问话了。敏哲这身伤,看来他的动作不小啊。
不过不是已去苏联留学了吗?某不是……
也罢,无论立场他都是敏哲。
看着床上的人,不禁为宋兄叹气,取了表字“敏哲”便是“明哲”之意。这乱世啊!
“先生,你听说了吗?国民党那边下令军事机关要员,不得参加反日团体。”还没好利索的敏哲从外面回来就嚷嚷着。
“听说了,不过我们可不是他的军事要员,再者说在法租界,他们的手还没有这么长。”我一边说到,一边继续编辑明天的报纸头条。
自从妻与阿兴随着岳父去了美国,我便愈发不束手脚了。那段灵魂拉扯的日子早已忘记了。
“可择之是啊,择之被他们抓了。先生您可有办法?”敏哲焦急道。
“择之?你与他还有联系?”我有些不解,毕竟择之与我已经断联快两年了。他们两立场对立,怎么还会有联系。
“先生,此事说来话长。我这次来上海其实就是来找择之的,您也知道择之他的毕生志向。虽然立场不同,但我们的目标一致,为中华救亡图存。”
“我们不是要创建谁谁谁的一人家天下,我们追求的是天下大同,一个所有劳苦百姓皆有所依的社会,一个没有压迫的社会。为了实习这个目标我们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只有我们自己拧成一股绳,我们才能立的起来,才能对各种侵略我泱泱华夏的敌对势力对抗。先生我相信这样的社会也会是您所一直寻找的。”
明明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他。几年不见他变了好多,他眼中的坚毅和笃信,仿佛让我看见了一个崭新的中华民族的面貌。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他讲了他在苏联的经历,在BJ的见闻,讲了还有很多像他这样的人,在不懈努力着。他们中不乏已经牺牲的人,不乏还在逃难的人,但他们心中有一盏明灯不灭。
我想我也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