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与阿兴回乡下已有一年了,不知道阿兴可会走路了。这书信寄过去了怎么还没有回,不晓得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耽搁了。
北伐军正在北上,许是路上信件又给耽搁了。
也不知道择之他们在军队可安好,枪箭无眼的。
望归,望归。
今天还有大事要办,凝神了会神,转身出门。
我来得不算晚,但人已经很多了。
大家来早了。
也是送英杰是件隆重的事。
想着便抬手理了理长衫,拨了拨头发。
来了。
昔日意气风发的飘萍,此时虽衣衫破旧,面容有损,但气度依旧。应该是气度更甚,那种虽死九死,吾犹未悔的气魄。直逼得那所谓的正义的法场,像一场闹剧。
马贼审判君子,这是笑话。
要枪决一个君子,就因为君子是君子。
因为君子揭开了真相,说了真相。
这个吃人的时代,这个谎言和真相颠倒的世界。
我看向他,他什么也没有说,但又向什么都说了。
事发突然赶来的人不多,但足够了。
有人知道真相是如何的。
那就算是暂被掩饰在黑暗中又如何。
一声巨响,黑夜落幕,曙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