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104:同梦
陈芳被她这伶牙俐齿说的脸都红了。
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喷了口血。
晏沐禾冷嗤:“活该。”
话落,直接就走。
戳人心窝子?
她也会。
而且,戳的更狠!
陈芳颤着手指着晏沐禾,“你,你,你——”
你了半天,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晏沐禾直接推门进了院子。
里面的人正在锻炼身体。
他们这段时间身体都恢复不少,以前不能练习的武术,现在都可以练了。
“阿禾姑娘,您是来给我们送药的吗?”
晏沐禾没看到庄秉均:“不是,你们庄将军人呢?”
“他在内院照顾少主。”
晏沐禾直接往内院走。
她现在已经可以自由进出内院了,根本不会有人拦着。
庄秉均是守在外面的。
他瞧见晏沐禾急匆匆的走过来,便问:“阿禾姑娘,怎么了?”
“我来看看谢玉歧。”
晏沐禾直接走进了屋子,四下看了一眼。
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样。
也是,庄秉均就守在外面,银尘的伤虽然好的差不多,却也不敢强闯!
此时,谢玉歧还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的状态,脸色也没有恢复多少。
做了那么大一个手术,古代的条件又不是很好,他能恢复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晏沐禾走上前给他把脉,脉象虚弱,但是没有性命之虞。
她取了药,让庄秉均倒了热水过来。
药是冲泡的,她直接掰开了谢玉歧的嘴,就要往里面灌。
庄秉均刚想阻止一下:“阿禾姑娘,我们少主——”最忌讳喝药了。
却瞧着,晏沐禾直接把他的嘴给掰开了,把药直接灌了进去。
谢玉歧被药呛的咳嗽了几声,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眼前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粗麻衣,略有些凌乱的丸子头,上面还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沾来的树叶。
和她平日里的冷漠气场完全不一样,有些俏皮可爱,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像极了一个人。
他艰难的抬起手,握住了晏沐禾的手腕。
声音很低,像是在呓语:“娘,娘你别走……”
晏沐禾听他叫娘,已经是习惯了。
就是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好大儿。
庄秉均闻言,无奈扶额。
他家少主多高冷的一个人啊,怎么碰到阿禾姑娘总是叫娘呢?
晏沐禾拍了拍他的手,一副长辈的态度:“我不走,我给你看病的,你先把手放开。”
药是喝了,可还是要输液。
她怕他肺部有感染。
到时候更难治了。
她扭过头,对庄秉均开口道:“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就可以,你出去等着吧。”
“好。”
庄秉均不疑有他。
晏沐禾走到了一旁的屏风后,过了一会,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些输液的工具。
谢玉歧略有些茫然的看着。
晏沐禾知道自己给他输液的事情瞒不住他,毕竟不可能每次输液,他都是睡着的状态,所以不如直接大大方方的让他看。
“阿禾姑娘,这是……”
“可以救你,把手伸出来。”
晏沐禾找到血管,把针扎了进去。
把三瓶液吊在了床上面。
“手别乱动。”
“阿禾姑娘的古怪东西真多。”
“别问,问我也不会说。”
谢玉歧苍白的轻抿,说道:“不问。”
她若是不想说,他自然也不会问。
他既然选择了让晏沐禾给他救治,他就是全身心的信任的。
三瓶液,可能要输一下午。
晏沐禾便问:“今天有人来暗杀你吗?”
“阿禾姑娘在关心我?”
“你毕竟是我的病人,你要是死了,我没地方赚钱了。”
谢玉歧表情无奈。
这么一个看着软萌的姑娘,是怎么能说出如此没有温度的话的呢。
晏沐禾的长相,明艳张扬,尤其是在做小表情的时候,多了点俏皮可爱,和她的处事方式完全不像。
正是因为容貌和气场的两个极端,才让谢玉歧觉得她有趣极了。
“阿禾姑娘很缺钱吗?”
“你会嫌钱多吗?”
“不会。”
“那不就是了。”
晏沐禾打了个哈欠,看了眼输液瓶,问:“你困吗?”
谢玉歧摇头:“不困。”
除了伤口还有点痛以外,他身体倒是没有别的不舒服了。
“上面那瓶水快输完的时候,你把我叫醒。”
她昨晚一整夜都在地里,本来想着早上回到家补觉,结果碰到了陈芳来闹事。
心力交瘁的。
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找银尘。
一路提心吊胆,生怕他被庄秉均直接杀了。
此时放下心来,方觉困意袭来。
她打着哈欠,撑不住了。
“好,你休息吧。”
他话音落下,晏沐禾翻身躺在了软榻上,随手从桌子上取了本书,摊开,盖在了脸上。
谢玉歧哭笑不得。
晏沐禾是一个不爱做梦的人。
可她刚睡过去,便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大红的喜字,高高挂在屋檐上的灯笼,还有不断在她周围忙碌的丫鬟们。
“晏主,您怎么还在外面站着啊,快去梳妆,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
晏主?
大喜日子?
晏沐禾脑子嗡的一下。
她就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拉去了房间,梳妆,换嫁衣。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被梦牵动着。
拜过天地。
拜完高堂。
夫妻对拜。
晏沐禾都没有看到高堂上坐着的两人到底是谁。
他们似乎总是笑的很和蔼,和蔼的让她觉得有些阴森。
“娘子,我们入洞房吧。”
眨眼之间,她便坐在了婚床上,少年清越的嗓音有些熟悉,他掀开了她的红盖头。
晏沐禾微微抬眼。
冲入眼帘的容貌,让她瞳孔微颤。
“华,华绍云——”
华绍云朝她靠近:“嗯,是我,娘子,我们入洞房吧……”
入你妹的洞房!
“阿禾姑娘,阿禾姑娘,阿禾?”
不断传来的声音,让晏沐禾猛地惊醒。
她噌的一下就从软榻上坐了起来,盖在脸上的书也掉落在地上。
她捏着眉心,这才发现,自己额上竟然出了一层汗。
“阿禾姑娘是做噩梦了?”
晏沐禾不知如何跟他解释。
可她心里就是莫名有一个念头……
她做的梦,和郁墨夜做的梦,应该是同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