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觉给我的感觉,总是很独特。简单、干净、普通。不出色,也不争锋。不担心,不畏惧,不计较。他普通平常,却又坚韧、平淡。我不知如何形容,却感觉他像一个军人、战士,心中的兵将。
每一个男儿都有当兵的热血报国激情,也愿做一个铁血男儿。我父亲就常常后悔,因学历太低没能当兵,有长辈当校长,对方却不愿开口帮忙解决。
父亲年轻时很帅气,照片里英气勃发,我能将他的气质与那些朴素的革命大将军相对比。
父亲他一直心系大别山牺牲的长辈——他的幺爹。常听闻父亲说他幺爹十分聪明,村里第一步自行车、砖瓦房都是他的功劳,二十岁出头便是炮兵营长,每次父亲念念不忘的就是他,每次也都充满了崇敬与向往。只可惜英年早逝,更遗憾的是没有直系后人。
后来听闻国家对先烈有统计,重新立碑,优待后人。可惜的是大别山死伤无数,人与人都不分彼此的埋在一起,根本无从分别,更找不到尸身。后来国家似乎对此又有了新的规划的对待,似乎又因为遗失了很多东西,他们大人谈话,当时作为一个孩子的我,也不知甚祥。只听闻他们讨论着说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个人名,但确实是我们大队部这个地区的人,根据姓氏和辈分,然后一询问,说起这先烈的事,大家便都知道这么个人。在村干部的争取与国家的政策下,也能刻下一个名字供后人瞻仰。
我父亲一直想让我当兵,只是我身有重病,一直未愈。而且那时我认识的人里,去当兵的都是学习不好的,上课捣乱的。
与我交好的朋友也没人去当兵,我对父亲的要求没有抗拒也没有认同。后来有朋友当兵,以至于身边许多人都想当兵,我便燃起热血,也曾参与报名。
慧觉是一个亦师亦友的知己,我们不会讨论你过去怎么样,别人怎么样。只有自己愿意说,或者谈及眼前诗酒书茶。
我曾问过慧觉一起去当兵?他跟我说,他也想去当兵,他家人每一辈都有人当兵。现在他家里有他弟弟去当兵,他父亲就没让他去。
他虽然很平静,但深邃的眼光透露出他的渴望,也许是我自己的渴望,因我以为已经好了的病,却又突发其他心脏的病状。慧觉与我去医院检查病因,生病有人陪伴也是一种简单的满足。
各种问题阻在我们面前,但我们不曾失去热血,也许是年龄的原因,开始慢慢消散那种渴望。但生活中面对军人,就会有一种犹有荣焉的感觉。卢叔、小胡,他们都是退伍回来的,我跟他们一起共事时,总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军人这个词,代表着一种精神。
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不管当兵不当兵,总有人后悔。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我父亲却是后悔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