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还有样战利品
两个时辰后,骆千依与夏彧骑马赶到无忧师太先前居住过的小木屋,发现收拾的一尘不染。
干净的就像从来没有人来居住过一般。
骆千依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落寞袭上了心头。她与无忧师太相聚、分离,重逢,却又无声的别离了。
如同无忧师太自己说过的那般,落在笔尖的东西,终究还是不如记在心上的好。
这,或许就是无忧师太从来不著书立说的原因吧。
大厅处传来了脚步声,不多时,两位穿紫色长袍的男子便来到了卧房门口。左修月拎着两个大包袱,对夏彧行礼道:
“王爷,这是我们在密室搜到的。”
夏彧只是淡淡的扫视了眼左修月手中的包袱,心想那靳月灵能把月膻花转移,肯定也不会留解药给世人了。那他们寻找的药粉,想必也就只有毒药粉了。
既然有害,还留它作甚?
“毁了它们。”
夏彧眼神严肃的看着左修月,道。
“属下遵命!”
“且慢。”夏彧挥手道:“把昨晚的事,说与孤王听听。”他指了指床前的太师椅,对左修月和上官凌羽说道。
骆千依给夏彧递了个眼色,就去另外一间房间梳洗换装去了。她才不想穿着这件北洛男子的长袍回行营,这场战争都胜利了,她必须得穿的光鲜一些。
才符合她景王妃的身份。
之前墨竹和无忧师太休息的卧房,比骆千依们那间要小的多。整间房只有一张小巧的木桌,和一张不大的桌。
桌上摆了面比手掌略大的铜镜。
骆千依拿起清晰无比的铜镜来,镜中人憔悴的脸庞,很快就映入了她眼帘。顿时心里微微一沉,这该不会……是中毒了吧?
那张面皮撕下之后,她胸口确实不痛了。
可是……无忧师太似乎还提醒过她:不能熬夜,否则……得使用驻颜丹了。可是她的驻颜丹,她早就喂给夏彧服下了。
他有事没事要吃她的毒药,她能有何办法?
拿着铜镜的手微微颤抖起来,难不成,她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老去?十五的女子,却会在半月之内加剧衰老?
驻颜丹是无忧师太赠送给她的。据无忧师太自己说,她母亲的驻颜丹是离渊真人给的;她的驻颜丹,又是她母亲给的。
而无忧师太做的两三粒驻颜丹,全都赠送给了骆千依。
她羞怯的轻抚着自己的脸,在脑海中想象着半个月之后她衰老成中年妇人的模样,不禁偷笑起来。
却就在此时,她忽地记起了无忧师太的提示:
可以在中毒后的三日之内,拿流血过的面皮来敷脸。以毒攻毒,不出半个时辰,自会痊愈。
恰巧云舒帮她收藏了流血过的面皮,她还放在北洛长袍的衣袖里。
于是按照无忧师太的提示照做,敷了脸后,静静躺在仅有木板却没有被褥的床|上休息。
太困,再冷都能沉沉的睡去。
待骆千依醒来,她已经睡在了有温暖火炉的房间。透过敞开的窗户,还能望见窗外纷飞的雪花。
夏彧坐在太师椅上,拿着毛笔在练书法。
还是……
骆千依穿着睡衣刚要下床,就瞧见了【马匹:……”】
这才明白,原来夏彧是在宣纸上写煊逸军打败北洛军之后,所得到的战利品。她心想着,似乎北洛那边是可以把敌国将领之妻作为战利品,用来赏赐给有功劳的小头目们的。
于是她就等夏彧忙完了之后,悄声问他道:
“夫君,刚刚你写的,我可是都偷偷瞧见了。什么牛羊马匹啊,玉器首饰啊,马刀、皮鞭之类,一应俱全。”
可是,却少了样很关键的诱人物品。
夏彧闻言,轻轻搁放了毛笔,挑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问她道:“还有敌国人之妻?”他一瞥见骆千依落寞的眼神,随即补充道:
“老了,没兴趣。”
“王爷,人妾,应该是年轻的。”骆千依美眸含嗔带媚的瞪了夏彧一眼,穿着睡衣向他走去。
夏彧展开双臂抱紧了她,道:“窗户开着呢,你穿这么少,当心着凉。”
言语温和的如同哄一个孩童,这让骆千依就又胆大了几分。她轻放在他腰间的手,变得不怎么安分起来……
夏彧被她撩拨的有些发热,只得道:
“为夫还要核对……,请夫人自行卧床休息。”
“不行,你都一个通宵没休息了。我不许你再写,……”只是想说,请她多看她几眼,也许她会变老的。
谁让他撕跑了她的面皮的?
夏彧终究还是把她放在了床|上,自己又埋头处理起公事来。他总算把战利品一一核对好,这才放心的放下毛笔。
这场战争,煊逸军歼北洛军四万五千余人。活捉了敌国世子,杀死了一位敌国公主。完颜萨改虽说是死在无忧师太的剑下,但也是死在了煊逸人手中。
煊逸军斩杀或俘获的北洛相国、官员若干,歼敌八万余人。
……
不用对比,都知道北洛国比煊逸皇朝的损失要惨重的多。夏彧唇角挑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向躺在床|上装睡的骆千依看去。
他走到床边,以右手食指轻轻触碰着她化着淡妆的脸,轻声道:“爱妃,你那张红红的面皮,不就是靳月灵为你下毒过的那张么?”
原来,还能有美容养颜之功效?
“这皮肤嫩滑的,……”他见骆千依仍然不睁开双眼,便拧着她耳垂,道:“你还装睡?锦被都被你踢了一半在地上,你这得是对孤王有多大的仇?”
骆千依见装不下去了,只好缓缓睁开双眼。一脸无辜的看着夏彧,撒娇道:“夫君,你不好好照顾自己,臣妾心疼你,不好么?”
“心疼我,就踢锦被?”
夏彧帮她盖好被子,才问道:“那你在云墨谷时,可不是没少挨冻?踢了锦被,谁帮你盖?”
眼神暗示她,除了他,没人会帮她盖。
骆千依心有不甘的拉开夏彧拧着她耳垂的手,柔声道:“我自己盖。”心想若是没他对她的爱理不理,她又何至于大冬天的来踢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