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是怎样的人物，皇城之内无人不知，从来都是光鲜亮丽颐气指使的，虽然只是一个老鸨，但高官富商都要给她七分面子。

　　再加上她是皇上的人，可以说在皇城能横着走，可今日却被人当狗一样踩在脚下，却没有一个护卫出来帮忙，简直是看待了一群看客。

　　大家纷纷都在猜测苗宁羽的身份，猜他究竟和张妈妈有着怎样的血海深仇，竟然不怕死的招惹张妈妈。

　　苗宁羽压根不在乎旁人或震惊或看好戏的视线，他嫌围观的人还不够多，用内力大吼道：“楼家谋反案终于重审，郡主却在此时遭人暗杀，如意楼的护卫和老鸨假装没看到，以至于郡主一人对阵百人，现不知所踪，生死不明，大家说这老鸨该不该死！”

　　这话犹如投入平静湖里的巨石，不仅激起了涟漪，更是水花四溅。

　　原本还觉得事不关己的百姓，听到这话之后先是惊讶后是愤怒，全都用吃人的眼神盯着痛得蜷缩着身体的张妈妈，嘴里不停的咒骂着。

　　张妈妈身娇肉贵的，哪能经得住苗宁羽那一脚，此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挪了位，浑身无一处不疼，百姓们的叫嚷声更是让她头痛欲裂，恨不得就此昏死过去。

　　苗宁羽蹲下|身，好心的往张妈妈的嘴里喂了一颗保命的丹药。

　　好戏还在后头，他要让张妈妈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遗臭万年的。

　　待张妈妈恢复得差不多之后，他拔掉头上的发簪，抵住了张妈妈的喉咙，阴恻恻的笑道：“将你如何给郡主下毒，又是如何逼良为娼的，全都说出来！”

　　发簪的尖端扎得张妈妈浑身发紧，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一张满是血污的脸憋得青紫，但她咬紧了牙关，愣是不说一个字。

　　她已经无暇顾及苗宁羽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她只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说，不能说出一句不利于皇上的话，不然她的结局比死还要惨。

　　她只能等，等皇上的人来救她，从苗宁羽救她的动作，她清楚苗宁羽不敢杀她，只是做做样子威胁她罢了。

　　苗宁羽见张妈妈不吭声，簪子由下往上，停在了她满是脂粉的脸上，划拉出一条发黄的真实肤色来，脂粉扑簌而下，很是壮观。

　　他并未再次出声威胁，而是直接将簪子扎入张妈妈的脸颊，顺带着戳掉了她的一颗牙齿。

　　张妈妈惊恐的大叫，脸上和嘴里都是血，血水随着她的大叫从嘴里溢出，甚是恐怖。

　　围观的百姓没有一个人露出不忍的神色，全都嫌祁景辰下手不够重。

　　苗宁羽拔出发簪，在划花张妈妈的脸之前，又一次逼问道：“说，还是不说？！”

　　张妈妈吓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可她依旧不吭声。

　　苗宁羽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以为将儿子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你要藏也该藏远点，藏在芳华斋对面的酒楼算怎么回事？”

　　秦牧是张妈妈的软肋，楼如意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重要的筹码，虽然不一定会用上，但不会放任不管。

　　之前决定毁了张妈妈的时候，有关她的一切，楼如意已经事无巨细的告诉了苗宁羽。

　　张妈妈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对苗宁羽的恐惧，她很清楚，若不是为了从她嘴里套出有用的消息，她已经下了地狱。

　　儿子是她的软肋，是皇上都不知道的存在，为了儿子，她只能一死。

　　不论怎样，如意楼的秘密都不能公开。

　　她一把握住苗宁羽的手，用力朝自己的脖颈刺去。

　　如此的烈性，让百姓倒抽一口凉气，有的人已经不忍再看血溅满地的场景，偏过了头去。

　　可事情没有如张妈妈所想的那般发展，因为苗宁羽的手并未被她掰动分毫，依旧稳稳的落在她的脸上。

　　她犹不死心，用力提了提脖子，想要将脖子戳在发簪之上，可苗宁羽接下来的低语，让她放弃了自寻死路的决心。

　　苗宁羽看着张妈妈叠了一层褶子的脖颈，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你可以死，但我会让你的儿子给你陪葬，让你们母子在奈河桥上团聚。若你是在等狗皇帝的救兵，那就不要妄想了，他现在没空管你，至于那些不堪一击的护卫，来多少我就杀多少。”

　　张妈妈彻底败下阵来，眼里溢满了祈求，非常小声的说道：“是不是只要我抖出如意楼的一切，你就能放过牧儿？牧儿是无辜的，他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我求你不要伤害他。”

　　苗宁羽勾唇冷笑，“那就看你给的价码足不足了？不要妄想诓骗我，如意楼里的肮脏，我一清二楚。”

　　张妈妈既然决定开口，就不会有任何隐瞒，但她只会把所有的邪恶揽到自己身上，皇上对她有恩，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

　　她不知道苗宁羽会不会真的放过牧儿，但她只能赌这一把。

　　她望着如意楼的方向，大声喊道：“楼侯爷揭发我父亲贪污，让我进了如意楼这肮脏之地，我恨楼家的每一个人，所以我暗中给楼如意下药，还屡次见死不救，只为报复。

　　为了给如意楼拉生意，我派人去民间或买或掳一些貌美女子，让她们冒充罪臣之女，充盈如意楼的姑娘。

　　如意楼除了明面上的姑娘，还有许多暗娼和小厮，所得银钱全入了我的私账。

　　为了让姑娘们能不落一天的接客，我逼她们吃药，既能保持身材也能不来月事，但会对她们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因某些客有殊需求，我专门养了几个女子，让她们月事不断，哪怕用名贵药材养着，她们也皆活不过两年。

　　只要有不服我的人，我会想方设法让她们害怕，或者消失。

　　……”

　　随着张妈妈的自述，由百姓围成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那愤怒视线恨不能将张妈妈灼烧成灰烬。

　　还有人不敢相信世上有这么恶毒的女人，快步冲入如意楼之内，却真在密室里找到了关押的姑娘们，而她们早已成了行尸走肉，与死没什么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