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她的才华无人能及
祁景辰一把将楼如意搂在怀里,推开众人往周记酒楼走,故意道:“请各位让让,我家娘子还急着上二楼。”
原本就惊呆了的众人,这下更加傻眼了,二楼不比一楼,那难度可能成倍的增加,别说一个妇人了,哪怕是他们这些专门做学问的,也不敢说这么狂妄的话。
楼如意才懒得管别人怎么看她,穿过大厅上了楼梯,直达二楼诗词的入口。
祁景辰也紧随而上,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尽力陪楼如意走到三楼。
诗词的主题依旧是茶,楼如意提笔就写了一首,她祖父精于茶道,各种关于茶的诗句耳熟能详,全都是千古绝句,今日算是她讨了便宜。
文书那一关,她写了一篇对古文的见解,是上辈子得周沛廷提点过的,想来过关定没问题。
礼乐那一关,她弹的琴,选的曲子却是刚劲的十面埋伏。
书画更是简单,直接取楼下的场景为题材,让守门人为她找来了炭笔,勾勒出一幅活灵活现的“目瞪口呆”图。
围棋是她的强项,守门人很快落败。
奇门是最令大家期待的,也是楼如意最擅于糊弄的,她选了占卜,很快推演出了守门人的身份,以及不为人知的很多事。
其实,这也要归功于周沛廷,上辈子她对奇门的守门人很是好奇,周沛廷便仔细的跟她说了这些人的来历,才让她这辈子得以取巧。
入二楼的这六门,楼如意自然全数通过,而祁景辰也通过了文书那一门。
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辰夫人,半个时辰之内连闯二楼,且六门皆通过,很快就在京都传开了,一些早已睡下的文人纷纷起身,想要到周记茶楼看个究竟。
周府自然也收到了这个消息,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担心,这摆明就是来找茬的啊。
虽然周记茶楼已经易主,可现在还挂着周家的牌子,若是被人砸了招牌,丢的便是周家的脸面。
周老爷子郁结在心,难以主事,周伯就将这个消息递到了周沛廷面前,请他临走前再帮周家一把。
周沛廷对周伯的建议嗤之以鼻,不屑的说道:“人家连闯二楼十二门,凭的是真本事,你难道还想让我出面刻意刁难吗?周家是文人雅士的楷模,可现在却只想动歪心思解决问题,企图撑住早就千疮百孔的门面,真是可笑。”
周伯被训斥得满脸通红,羞愤难当,却顶着压力站着没走。
周家已经开始走向衰败,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哪怕只是绵薄之力,他也要试一试。
周沛廷耐着性子说道:“周伯,周家变成今日这般,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明知道祖父犯了错,不提醒他改正也就罢了,竟然还助纣为虐。内部的腐朽,比外力的击打,更容易毁了周家,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明白。难道你早就生有异心,想要置周家于死地?”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周伯哪里还顶得住,立刻跪了下来,连忙发誓道:“天地可鉴,我周通从不曾对周家生二心,若有妄言,断子绝孙!”
他出生在周家,得周老太爷提携才有今日,周家便是他的家,他哪怕毁了自己,也不会伤周家一根汗毛。
虽然他一时糊涂做错了,将周家的腐朽给掩盖下了来,但绝不是想要对周家不利。
周沛廷并未理会周伯的慷慨陈词,冷哼一声道:“待我回来,还请周伯好好照顾祖父,在别苑颐养天年。”
周伯动了动唇,却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好轻声应了一个“是”。
他擅作主张,做了有损周家的名誉的事,能得这么一个结果,孙少爷已经格外开恩了。
周沛廷将收拾好的包袱塞进衣柜,临出门前对周伯说道:“我现在就去周记茶楼看看,但没有别的意思,那样一位奇女子,当见识一下,若是能拉拢,便是周家的福气,记住了吗?”
周伯止不住的点头,“是,老奴知道了。”
他是周老太爷身边的人,又因年岁高而备受尊敬,何时这般低声下气过,不过他没有一点怨言,想要让周家走得更远,就必须要孙少爷这般刚正不阿之人当家。
周沛廷坐马车到达周记茶楼的时候,别说楼内了,就连门口都被堵住了,他还是悄悄从后门进去的,而此时的楼如意已经通过了入三楼的三门。
诗词是自由发挥,她引用了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虽然是首悼念亡妻的诗,但若解释成亲情也说得过去,这可是千古绝句,想不过关都难。
文书她写的是为官之道,字字铿锵,句句肺腑,端得是为国为民,看得守门人热泪盈眶,还未看完就给了通过。
礼乐她选的是敲水碗,碗口有大有小,盛水有深有浅,且都是守门人随意为之,她却愣是奏出了一曲高山流水,只是曲调要柔和一些,虽不完美,但勉强过了。
周沛廷来的时候,楼如意正在写书法,这一次她换了草书,写的是《水调歌头》,因知道自己书法差了些许火候,便用内容替补了。
作为周家内定的下任家主,以及唯一到达四层楼的人,周沛廷能直接在守门人那里观察任何闯关者。
当他看到那个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妇人是楼如意时,惊得失去了言语。
直到楼如意开始和棋弈的守门人对弈,他才缓缓回神。
诗词的守门人理解周沛廷的反应,因为他之前更加不敢置信,为了周家的儒学大家之位,他建议道:“大公子,请您一定要将辰夫人归于周家门下,除你之外,她的才华无人能及。”
其实他真正想的是,辰夫人并不比周沛廷差,因为周沛廷只在进入四楼的时候,才一次性过了六关,这可比每一楼都过六关,且一楼比一楼惊艳,要容易得多。
只不过碍于周沛廷的面子,他不好直说罢了。
周沛廷哪能不知道守门人在想什么,却没有多说一个字,因为他觉得楼如意真的比他强得多。
虽然同样都是十四岁,但一个常年埋头书籍的男人,和一个常年随父出征的女子,不可同日而语,自然是楼如意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