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难道她和自己一样
那天出城的人很多,华丽的马车比比皆是,全载着权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原主嫌闹腾,选了一处紧挨着树林的偏远之地。
在苗宁羽进山打猎的时候,原主就躺在草地上享受难得的惬意,正当她拿着玉佩对着阳光欣赏时,祁景安出现了。
他潇洒翩然,贵气天成,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笑衬得越发温柔。
看着发愣的原主,祁景安的嘴角上扬,轻声道:“你手上的玉佩,应该是我的。”
原主回神,立刻起身,娇羞的低下头,难以置信的问道:“我在山洞救的人是你?”
祁景安的声音也充满了惊喜,“是啊,我后来想找你却没找到,没想到能再次遇见你。你是哪家的千金?”
原主抬头看向祁景辰,面若桃李,“玉佩还你,我是侯府的无双郡主。”
祁景安拖住原主的手,将她的手指合入掌心,“我是太子,这玉佩就当是你救我的谢礼了。”
就这样,原本互不认识的两人因一块捡到的玉佩牵扯到了一起,然后一来二去还生了情愫,楼侯爷原本不同意这桩婚事,可经不住原主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只好进宫请了赐婚圣旨,亲手将侯府推入险境。
说来可笑,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御封郡主,两人在之前竟从来没见过面,如果不是那个玉佩,或许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
算起来,这也要怪楼侯爷,如果不是他将原主保护得太好,不想她与任何权贵扯上关系,更不让她参加任何聚会,原主也不会轻易对一个男子动心。
一想起这狗血的剧情,以及因巧合而拼凑出来的孽缘,楼如意就想骂脏话,楼家所有的不幸都是从认识祁景安开始的,如果当初原主没有多管闲事该多好。
“救人也就罢了,当初怎么就在黑漆漆的山洞捡到了玉佩呢,又阴差阳错的被祁景安看到,真是……”
祁景辰没听清楼如意的喃喃自语,见她一脸愤慨,识趣的没有多问,岔开话题道:“悦襄是细作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不拿她换自由?”
楼如意将祁景安抛诸脑后,不屑的冷哼一声,“出了如意楼又如何,你觉得我能活得下去?对现在的我来说,待在如意楼最安全,况且有些消息,只有在如意楼才能打探出来。关于悦襄的一切,我不方便说,如果你信我,就去查。”
祁景辰快速的回道:“不用查,我早就知道悦襄是东宇的细作,她传出的所有消息我都知道,不然你以为我这些年的军功是怎么来的?这一次作战,又为何能赢得这么轻松?”
这次换楼如意震惊了,悦襄是东宇细作的首领,藏得有多深尚且不提,如果长期以来的情报都在泄露,她不可能毫无察觉。
而祁景辰作为天和国的皇子,竟然置边城的百姓于不顾,刻意留下悦襄这个细作,只为揽军功,看来他也没有比祁景安好到哪里去。
祁景辰好像料到了楼如意会如何想,解释道:“查到悦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直接杀了她,东宇会再派人过来,不知敌人是谁,对天和国的威胁更大。虽说东宇边境的战事不断,为了让东宇不起疑,百姓的确有所伤亡,但和战死的士兵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你从小跟着楼侯爷,应该很清楚什么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楼如意很清楚祁景辰做的是对的,可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知道是自己的21世纪的观念在作怪,她就没再说什么,只是了然的点了下头。
不过,她对祁景辰多了一分戒备。
想着祁景辰对她的心思,她再次拒绝道:“既然话都说开了,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我不想和皇家的人扯上任何关系,哪怕只是朋友,我们也不合适,所以我们之间只能是合作伙伴。既然悦襄的消息对你无用,那我也不能让你吃亏,半月后的皇家中秋宴上,南临会有一场刺杀。”
虽然她上辈子只是听了一耳朵,但据说那场刺杀异常凶险,御林军损兵折将不说,朝中不少高官死的死伤的伤,连皇上也吓病了,为此还休朝三日,只为将南临的杀手连根拔除。
如果让祁景辰在这次暗杀中立功,也算还他一个人情了。
祁景辰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浑身都散发出慑人的气息,倾斜身子靠近楼如意,“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又不能说?”
如果只是悦襄的事,还能说成是巧合,可她竟然连南临杀手要在中秋宴行刺的事都知道,这就不是巧合解释得了的。
他一直关注着楼家,楼如意有几斤几两,他比谁都清楚,别说南临的刺杀是临时起意,就算是蓄谋已久,也不是楼如意能知晓的。
难道她和自己一样,重生了?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时,瞬间就由一颗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也让他联想起了楼如意的所有反常,“重生”这个词也就越发的清晰。
如果是这样,所有的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楼如意不知道祁景辰已经将她的经历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不能解释的事,她自然不会解释,不悦的往后靠了靠,冷冷的说道:“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只要这个消息对你有用就行。”
“重生”这个词已经到了嘴边,祁景辰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这种事太匪夷所思,不能为外人道也。
就好比他,哪怕重生两辈子,也没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包括他最信任的母妃,也只字未提。
将心比心,楼如意也肯定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况且这件事还没定论,这中间也有很多环节说不通,因为如果楼如意真的重生了,就不应该让楼家重蹈覆辙。
所以在没有搞清楚所有事情,并取得楼如意的信任之前,他只能装作不知情,然后暗自调查确认。
见祁景辰不说话,楼如意就猜他在怀疑自己,但她并未多说什么,也沉闷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