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难道西陵想要复国?
原本就紧绷的氛围因祁景云的话几近爆发,两道视线碰撞,一个漫不经心,一个阴冷深沉,却都难掩其慑人的气势,仿佛能碰撞出火花一般。
祁景辰的气势蓦地一收,勾唇轻笑,“看来是我给三哥的大礼太轻了一些,让三哥看了笑话,不知本命蛊的大礼重不重?!”
他知道祁景云有本命蛊,并不是听楼如意说的,而是祁景云小时候的处境比他更惨,想要活下来就只有这一个方法。
之前他不把祁景云放在眼里,也是这个原因,身体的毒只能靠本命蛊压制,可见其活不久,自然也就不值得他费心思。
若不是楼如意,他不会离军,也就发现不了张戒这个奸细,更不会知道知道祁景云的深藏不露。
原本想着同病相怜,哪怕查出了奸细,他也不过是用断臂警告了祁景云一番,可他却将主意打到楼如意身上,那他就必须拔刀相向了。
祁景云的脸色微变,看似随意放在腿上的手紧绷着,似乎在考虑要不是出手。
他身体内有本命蛊的事,是楼如意告诉祁景辰的,还是祁景辰告诉楼如意的?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一个用本命蛊当做威胁,一个却出言要替他解毒,怎么看都像是环环相扣的连环计,只是他猜不透这两人图他什么。
以他的武功,自然能制住现在的祁景辰,可制住之后呢?
杀不得,留不得,也是难办。
几息过去,他的手放松下来,脸上的笑越发邪肆,“四弟这份礼着实大,直接捏到了三哥的命门,本命蛊虽能解百毒,但也不是无坚不摧,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我的小命就不保了。只是四弟是不是该告诉我,你是怎么让暗影听话的?还是暗影就是你!”
之前,他觉得隐楼和楼家有关,可现在,他更觉得隐楼和祁景辰有关,他离开军中的时间,和暗影出现在京都的时间,太过吻合。
不管是与不是,试探一番总是没错的。
可他想从活了三辈子的祁景辰脸上看出端倪,那就是白日做梦。
祁景辰一听这话就知道祁景云定是查出了一些什么,才故意试探的,他的脸色冷了下来,不悦的开口道:“我喊你一声三哥是给你面子,你却红口白牙的污蔑一个王爷,是不是说不过去?楼家绝不会谋反叛国,这件事我会管到底,你最好祈祷自己什么也没做,不然……”
不然什么,他没明说,但他相信祁景云定懂他的警告。
祁景云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出了永王府,他的眼神越发阴鸷,总有一天,他会让所有人仰望,再也无人敢拿身份压他!
祁景辰立刻招来清风,沉着脸吩咐道:“最近除了盯着楼家谋反案的进展之外,给我盯死了祁景云,他或许是所有皇子中的变数,不得不防。”
能查出他与暗影有关,就足以说明祁景云的实力,他一个玩世不恭的皇子是怎么做到的?
脑海里浮现出暗阁唯一逃走的那个杀手,他是西陵皇城口音,而祁景云是西陵国师之孙,难道是他要杀自己?
除却西陵皇室的人,西陵国师身份最珍贵,若说他想利用祁景云复国,倒也说得过去。
已经跨出一只脚的清风被祁景辰叫住,“顺便查一查原西陵国师的动向,看那边是否有什么小动作。然后将隐楼的所有人召回,等待命令。”
他原本不想这么快动暗阁,可若暗阁真是西陵想复国之人的据点,那他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要铲除。
现如今天和安定,若内战突发,南临和东宇绝对会伺机而动,祸及百姓。
清风诧异的问道:“难道主子觉得西陵想复国?”
祁景辰摆摆手,“防患于未然罢了。你让明月先把药材的事放下,将我们在暗阁的人召回,制定出最好的攻打策略。这一次危险重重,若有人不愿参与,废掉武功逐出隐楼,他们挣的钱够他们下半生衣食无忧了。”
清风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脸色变得凝重,“是,我这就去准备。”
出了门的他,又折了回来,犹豫了一瞬,说道:“主子为何不等楼家平反之后,说服楼姑娘拿出楼家军,这样我们的胜算也更大一些。”
暗阁的人数是隐楼的十倍左右,哪怕准备充分,也会死伤无数,隐楼里的每一个人虽然都是主子捡来的孤儿,但培养不易,让他们完美的隐藏身份更不易,折损了就太可惜了。
祁景辰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咱们的人是人,楼家的人就不是人了么?何况咱们还没弱到要女人帮衬的地步!”
楼家军是楼如意保命的底牌,他不会要,也不能要。
再说了,楼如意压根不知道楼家军在哪,而且到目前为止,楼家军都不曾出现,到底有没有还两说。
清风还想再劝,对上祁景辰警告的眼神后,闭了嘴。
他不是想要楼家军替隐楼的人送命,而是觉得人数多一些,计划就能更周祥一些,折损的人数自然就少了。
清风走了没多久,赤阳和流光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这两天,他们净忙着挖地道,连王府都没回,总算是幸不辱命的完成了楼如意交代的任务,但对外面发生的事,半点不知。
黑市有人贩卖兵器的消息已经泄露开来,若是快的话,今晚就能收到有人想买兵器的消息,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清风笑得一脸奸诈。
两人你推我挤的进了后花园,看到端着药的管家,赤阳怕是给楼如意准备的,急忙上前问道:“这药是给谁喝的?”
管家客气的回道:“王爷受了伤,这药是给王爷准备的。请两位梳洗好之后就去见王爷,最近是多事之秋,还请尽量不要离王爷的身。”
对祁景辰放权给楼如意一事,他并不赞同,但也知道劝不住,就只能指望祁景辰身边的人能机灵一点,别任由一个女人摆布。
赤阳见管家意有所指,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知道了,是走是留,我看主子的意思。不过楼姑娘是主子选择的人,旁人最好熄了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
说罢,不顾管家铁青的脸,扯着流光的耳朵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