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楼如意转身,看着面色苍白的傅粼,笑着道:“哥,等你养好了身子,咱们再说这件事。”
傅粼上前一步,拉住楼如意的胳膊,坚定的说道:“不会耽误你太久,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秘密。”
祁景辰看了楼如意一眼,对她点点头之后,识趣的出了门。
他大约能猜到傅粼是西陵人,而且和楼如意有一定的关系,不然也不会一而再的帮她了,但更具体的就猜不到了。
毕竟每国的皇家都树大根深,祁家不可能真把肖家斩尽杀绝,漏网之鱼肯定有不少。
楼如意拉着傅粼坐下,一人倒了杯热水,等着他开口。
傅粼端起茶杯,看着氤氲的水汽,慢悠悠的说道:“算起来,我应该是你表哥,只不过隔了三代。我曾祖父是亡国君肖楚天的王叔。”
这关系有点绕,楼如意想了好一会,才彻底理清楚。
也就是说,傅粼的曾祖父和肖楚天的父皇是亲兄弟,而她是肖楚天的外孙女,要是没亡国的话,她也是个郡主,傅粼应该是王府的世子。
说是表兄妹,一点错都没有,只不过关系已经离得很远了,毕竟隔了三代。。
楼如意看着神色痛苦的傅粼,伸手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关切的问道:“你家因为灭国,也被屠戮殆尽?”
傅粼点头,“当初西陵覆灭,首当其冲的就是肖楚天的直接亲眷,以及各个王府。虽然我没见过当时的惨烈,但后来也没躲过去。
我父亲和你母亲一样,用偷梁换柱的法子捡了一条命,后来被钰公公所救,两人算是正儿八经的血亲,以前也见过数次,就相互扶持。
后来钰公公将你母亲安排进了侯府,而我父亲被培养成了护龙军的首领。
再后来,我父亲见天下安定,就娶了我母亲,熄了复国之心。
我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就带着我脱离了护龙军,找了一个村子藏了起来。
后来的事,也就是众所周知的我的身世了。”
感觉到傅粼的手在颤抖,楼如意的手紧了紧,问道:“是那个钰公公屠了村?他究竟是什么人?”
傅粼摇头,“不是,但应该与他有关。父亲让我不要报仇,让我来找你母亲,劝她放弃复国的念头。
我被护国寺的主持救了之后,怕被人发现身份,老老实实的在寺里待了两年,等我打听出你母亲的消息,却发现她已经过世了,我便没有打扰你。
至于钰公公,是肖楚天在位时的太监总管,对肖家很忠心,一心一意要帮肖家复国。父亲没说太多有关政事方面的事,想来是不参与也不破坏,所以我所知也不多。”
楼如意点头道:“哥,以后我们就是彼此的亲人,马上就天亮了,你赶紧歇歇。等休息好了,我们再来商量以后的事。”
这一歇,就歇到第二天的晚上,错过了不少精彩好戏。
刑部昨晚的动静很大,搞得天亮之后,周围的房舍都不敢开门。
虽然那些烟花没害死人,但伤了不少,好几间房都被炸塌了,地面上全是大洞小洞,别说办公了,就连走进去都难。
刘念天快气疯了,带着整个刑部干了半宿,也才堪堪把公堂清理出来。
他都要被祁秉文那个蠢货气死了,连个活死人都看不住,竟然在刑部门口就被劫走了。
几千御林军不仅没拦住人,被谁劫走的也不知道,被人往刑部扔了这么多烟花报复,却连衣角都没留下,蠢笨到家了!
不用想,他都知道是永王干的,可没抓到永王的把柄,光靠猜测是定不了罪的。
从昨晚到现在,宫里死一般的寂静,是个人都知道宫里出事了,可惜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出来。
刘念天已经给宫里递了好几次消息了,结果都石沉大海,他直觉是祁秉文出了事,不然宫里不会这么安静,连和探子通消息都不行。
唯一让他心情愉悦的事,就是太子又出事了,现在满大街都是声讨祁景安的声音,太子府围满了百姓,要不是太子府的护卫挡着,怕是太子府已经被踏平。
祁景风一直待在皇宫,成堆的折子是他亲自去宫门口拿的,待祁秉文的身体稍稍恢复了一些,他就把折子送到了御前。
祁秉文现在心气不顺,哪有心情看奏折,连连摆手,“让太子将寿宴的事交给安王,他监国几日,吩咐下去,让人收集永王的所有罪证,朕不信治不了他。发皇榜,通缉越狱的楼如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祁景辰将手里的奏折放在龙榻旁的矮桌上,淡然的说道:“还是请父皇先看奏折,再决定是否让太子监国。”
这些奏折无一例外都是弹劾祁景安的,皇城的百姓也对祁景安怨念颇深,哪怕父皇还想护,也护不住了。
祁秉文扭头淡淡的瞥了眼奏折,刚想让德公公帮他宣读,就想起德公公已经死了,森冷的眼神越发凌厉,大有种不杀祁景辰不罢休的架势。
他随意拿了本奏折,看了两眼就砸在了地上,“这些大臣也想随着那逆子谋反不成,竟然又在弹劾太子,朕偏偏不会如他们的意,给朕传旨,让太子监国!”
“儿臣还是直说了吧,这里的奏折无一不是弹劾太子的,且有理有据。
太子所做的违法乱纪之事,已经在整个皇城传开了,现在太子府被百姓所围,无数官员和百姓跪在宫门口,要求废太子。
若是父皇不顾所有人的想法,执意让太子监国,恐怕父皇一世的英明会毁于一旦。”
祁秉文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缓了好一会才平复怒火,抬手将奏折扫到了地下,咬牙切齿的说道:“祁景辰,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昨天想要弑君,今日就拿兄弟开刀,还真是片刻也等不了,为了一个女人,连祖宗国法都不顾,好得很!朕这就写圣旨废太子,让所有人都称心如意!”
祁景风看似恭敬的低垂着头,其实是为了掩饰嘴角的讥笑,明明所有的事都是父皇挑起的,现在却全都怪在永王的头上,还真是可笑。
父皇啊,你老了,也糊涂了,是时候退位让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