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孩子出生后引起的冲突
慢慢的她已经出怀了!因为个子小,孩子七八个月的时候她就已经行动困难,因为缺钙的原因,晚上腿脚麻木抽筋,总是要我帮助按摩推拿,后来吃了一些钙片才好了很多。条件很艰苦,生活很困难,我微薄的工资收入需要照顾老家的奶奶,需要偿还结婚时欠下的一些债,还需要维持日常开支,我们的生活就不可能很奢华了,更不可能给她一个人补
充营养,加上她的个性和脾气,也不会允许她自己单独改善生活。
预产期越来越近了,我们住到了结婚时的房子待产!也把我的奶奶接了上来,二00一年五月初五端午节,奶奶在屋里嘀咕:“今天可不要生呀!是个‘杨公忌日’!”还好到了晚上,一直也没有事。奶奶舒了一口气!
农历初七凌晨,很早她就出现了腹痛的症状,因为没有打算做剖腹产,我去医院把医生接到家里来给她检查了一下,说还没有入盆,我们就一直在家等着。直到下午,腹痛越来越严重,我再次去把医生接过来,她已经开始出现临产的征兆了,医生组织做好了各种准备。可是等到傍晚时分,还是没有正常生产,情况越来越紧急。接生的康医生是个经验老道的高手,在她的一系列措施下,出现了重大转机,胎儿因为头骨太大,分娩时异常困难,最终为了保护孩子的大脑,医生没有选择用吸盘,而是扩阴了……下午五点四十五分,一个新生命呱呱落地,但是全身颜色异常,没有啼哭声,医生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终于“哇……”的哭了出来,在场人异常激动,一个男婴出生了!看过这惊险的一幕,才知道为人父母的艰难……我儿子生日的时候,我总是要他给她一个电话,因为那是她的苦难日!
出门去,碰见了下乡归来的财政所干部也是我朋友的清哥,于是欠下了他一顿逢生饭……
儿子的出生给我们带来了全新的气息,一个月里,我很少出门,忙活着给她打针、洗尿布、煮吃的一系列活动,奶奶因为担心老家的产业无人照顾,再说也根本不适应街上的生活方式,不适应现代人的很多护理理念,只照顾了十多天就回家了,这或许就是书上说的代沟吧!
她恢复的很好,但是不爱吃什么东西,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可以让她选择了吃。鸡蛋就成了她唯一的最爱,因为正值产蛋旺季,鸡蛋的供应量很大,早上给她煮四个荷包蛋,剥了壳拌上糖,她做早餐;中午给她煎四个,她做午餐;晚上还可以在给她炖四个……这么多年以后,我儿子一直出气有鸡蛋味,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吧?
“洗三”后,我去报喜,和岳母约好了在农历六月二十八日“打喜”摆酒,一是因为正好在奶奶生日前夕可以一并招待;二是结婚在街上,想回老家去打喜,想让那里的父老乡亲知道,也有点郭美美的心态;三是没有更多的人来帮忙打理,需要等到她的身体全面恢复……很合理的安排得到了英明的岳母他们的大力支持!
五月二十八日早上,我起来把一段腊肉猪蹄子剁好煮着,想熬点肉汤来给我的儿子增加营养,刚刚收工正要出去做事,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却是岳父率领着几个兄弟姊妹,前来做“嘎爷”的,我很诧异,真是“一去三五里,各是一乡风”,居然这里的风俗还是分为“嘎爷”酒和“嘎嘎”酒的,看样子的确十分的专业!因为是突然造访,她也还没有“满月”,我一个人连忙去街上买菜准备做饭,岳父亲自动手给其他的两位装烟倒茶。我在想为什么他作为一名干部可以得到这么多人的爱戴,过去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和蔼可亲的结果!大概在十一点左右,我亲自动手做的一桌菜上齐了,包括一锅煮好的香喷喷的腊肉猪蹄,一盘卤菜猪耳朵凉拌、一盘卤菜猪口条、一盘卤菜……原来我也可以当大厨招待一桌客人的!
以后的日子,各路吃了认亲“茶食”的“嘎嘎”、“嘎爷”们陆续而来,陋室里有“嘎”来“嘎”往!
我们约定的日子到了,儿子也已经满月了,我们浩浩荡荡的开回老家,准备着“打喜”摆酒的事,我包了一个车,去岳父家接儿子的“嘎嘎”,她的奶奶和妈妈一老一少两个“嘎嘎”载着家族的期盼,亲自随车开往我的老家,对这位刚刚出生的小外孙——我的儿子致以最衷心的祝福!为了壮大她娘家的“神威”,我的几个同事们吆喝了十多个人,貌似“嘎嘎”一同前往,坐了一次难得的上席!
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各地风俗学无止境!
写到这里,很多人看出了一些情绪的东西!的确,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真实情感的宣泄,为了这一些乱七八糟的不和谐,我和她有了一些口角争执,争执的核心内容无外乎关于父母!
对于这一系列的和我们的计划大相径庭的变化,已经让我疲惫不堪,苦于应付!我不是个喜欢阿谀奉承、拍马溜须的人,情商很低的死脑筋不转弯,对于有情绪的东西就会表现在面上,而不是学所谓高人指点的应付、忽悠、“花瞄”。在偶尔见到岳父母他们的时候,我也只是简单的点点头,随意表示一下问候,不冷不热的样子让他们很有看法。暗中我还在想,我已经很不错了,读书的时候不爱和老师打招呼,小学的启蒙老师向老师多次对家里提出“整改意见”,可实际就是多年以来,一直没有根本性改变,周星驰有一句台词:“我当然不放在眼里,老佛爷是要放在心里尊重的,像你这样整天挂在嘴边讲,你有何居心”我一直视为经典。
岳父母对我越来越有成见,而我对他们也很多的不愉快无法表露,这样莫名的纠中,在家里很多地方和时候表现出来了,于是这就成了我和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萨拉热窝事件”。
谈起我们“打喜”摆酒的一些事情,我很窝火。不想他们这样对我们,明知没有人手的情况下,搞的这样拖拉,也很大程度的增加了我的经济负担,她的意见很淳朴,就是说只当没有那事的,不要做指望,很是有些淡泊名利的味道,可是急功近利的我无法理解,说毕竟还是有,不可能只当是没有!我说:“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就这样一句话,激起了她顽强的“抵抗”:“怪不得你妈死得早的!”她冲口而出,我立刻血往头上喷泉一样涌上去,我的妈妈在我九岁就离开了我们,这是改变我人生最重要的一件大事,多年以来一直压在心里不愿意提及的伤疤,我想努力证明孤儿不会比人差,结果在这里——我的家里,被我最爱的人无情的撕开了这道伤疤,我忍无可忍,为了结婚所受的各种艰苦、心里所有的委屈、对他们家人的不满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是的,我的妈老头你就不能说……”她负隅顽抗,我们发生了严重的暴力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