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北方大部分地区对母亲的父亲的日常称呼,这个称呼陪伴了我大半个童年。
如今,姥爷他老人家早已驾鹤西去,我业已成家立业,然姥爷的笑容却常常浮现于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姥爷年轻的时候当过兵,上过抗美援朝的战场。
小时候最喜欢听他讲那些激烈的战斗故事,每次听完都热血沸腾。
现在还依稀留有一些印象的是姥爷九死一生的那次战役,那次战役在整个战争期间可能并不起眼,类似的战役在后期的报道、采访中也有很多,但对于当事人的姥爷来说恐怕是他这辈子最难忘也最不愿回忆起的一场战役。
那场战役的惨烈程度外人是无法仅仅依靠只言片语和想象来深切感受的,据姥爷讲,那场战役他们上去了一个连,最后只下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姥爷。
姥爷的左耳朵有一半永远的留在了那个阵地上。
每当我好奇的抚摸那只残缺的耳朵时,姥爷总是会陷入沉思,仿佛在追忆那些没能一同走下战场的昔日战友。
姥爷说他是幸运的,所以他对很多事都看得很开,不争也不抢,整天都是笑呵呵的。
记忆中我好像还真没见他生气过。
长大后的我能够投笔从戎,多少也是受到了他老人家的熏陶和影响。
投身军旅之后的我,于姥爷相见的次数愈加稀少。
他老人家弥留之际,我恰逢因公出差外地,竟连最后一面都未能得见。
当日得此噩耗,唯有面朝家乡,无语凝噎。
久久……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