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道然来到瀛骑俊生的住处,看到他正在喝茶。见他走上前来,瀛骑俊生神色冷峻地说道:“药道然,药师大人登门所为何事?”
药道然看了瀛骑俊生一眼,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坐下。
瀛骑俊生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悦。他走到药道然的身边,声音变得低沉而带有几分敬畏:“药师大人有事直说便可,瀛某能办的一定尽力而为”。
“今晚是我徒弟的婚礼,我需要准备礼物。我听说你在瀛洲有不少宝物,就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能作为礼物的。”
瀛骑俊生只得在心里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大胆啊,敢来找我要东西。
瀛骑俊生感到有些恼怒,冷眼看着药道然,他提高了声音:“大人坐拥整个昆仑,还需要我的礼物吗?只怕在下的东西入不了大人的眼,给大人丢了面子。”尽管他很不爽,但语气依旧缓和而轻柔,若不看他的眼睛,还真以为他很尊敬药师。
“我们的恩怨已经过了百年之久,没必要一直放在心上。”药道然神色不变:“今日来就是想缓和一下我们的关系,毕竟都是老朋友了,徒弟大婚不邀请你好像说不过去,你说是吧!”
“大人抬举,亲自邀请,今夜一定到。”
“人不重要,关键是别整的太寒碜!”药道然起身说道:“怎么说也是瀛洲一岛之主,任何东西都得符合地位不是?”说完他便去了下一家。
躲在后面偷听的瀛伶跳了出来,“爹,药师居然亲自来请你,你这地位不得了啊!”她打趣她爹,显然没看出药师的来意,“不过帅神医竟然要成婚了,真可惜,人一成婚就会变得苍老,一点也不好看”。
“无耻之徒,跑到老夫这里来打秋风。”瀛骑俊生冷冷地说道:“今晚的婚宴你去,我另有事情要做”。
瀛伶愣了一下,有点欣喜又有点失落,“啊,哦,那送什么?”
“他不是说了吗,要最好的,反正你不送他也会自己来抢。”瀛骑俊生冷哼说道:“把族宝送去。”然后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吟说:“我迟早会拿回来”。
他让所有人暂停手上的动作,不走了。就在长安住上一些时日,只要拿到那件宝物,别说是其它仙山就算是药道然他也不惧。
药师化出几个分身,同时去了岱岳仙人宗、崂山道仁观、南海门、方丈婆娑教等人在长安的落脚之处,打了一场史上最强秋风。
“我们真要去赴宴?”南海风不忿说道:“他这是赤裸裸的敲诈”。
老妪南海云白了他一眼说:“你不是想和他打一架吗?怎么见了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南海风顿时哑口无言、沉默不语,天道不再控制他后他可是亲眼看到药师压着天道打,尽管是分身,但药师也不过是一成力。
见此一幕,谁敢放肆。女帝见他都得低头的人物,南海风能如何?药师有一道分身踏入了皇宫,尽管戒备森严,但仍如入无人之境。
女帝正在沐浴,药道然就坐在对面,两人之间仅隔着一面屏风。
女帝:“你已不是药师,很快就会有取代你的人出现”。
药道然:“万一这个人是我徒弟呢,你们岂不是又要做噩梦,整日不得安息”。
“或许吧,不过我不认为他有那个能耐。”女帝出浴、裹上衣纱道:“礼物我会托人送去,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毕竟,你也没几天活头了”。
“没了我,你们也不一定能成功。”
女帝走出来发现药道然已经离开,回想起药无名金色的灵魂,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召来尚在闭关的徐福,问道:“算一算那个金色灵魂什么来历”。
徐福掏出罗盘、开启阵法、片刻后说道:“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谁会信他是个普通人,药道然到底在药无名身上藏了什么秘密,让他如此大费周章的布局保他。
此时,宫殿外,龙鼓声起,五大仙山之主齐聚,觐见女帝,商讨预言事宜。
既然是抢劫,哦不,是打秋风,自然少不了玄都观。闭关中的道师收到药道然的请柬,知道他意欲何为,不过道师修行正是关键时期,无法出关,便将宝物放在请柬中一并仍出送去。
道师感应到附近一座塔中道天正在吸收属于武师的那一缕仙气,每过一分他在天师碑上的名字便会清晰一分,当完全吸收,他便是新一代的武师。
道浩子因乾坤图被毁而无能狂怒,愤怒练剑,对着石狮子乱砍。师兄成了胜者即将登顶武师,他嫉妒;法宝乾坤图被毁,他愤怒;有人暗中破坏他得到药无名,他恨;药无名是药师弟子,他不满。
得知药无名要成婚后他更是难受,这让他以后怎么垂涎药无名的身体,他有洁癖,最讨厌有妇之夫。
药无名心中十分忐忑,他坐在床边,望着手中的婚礼服,心中无限感慨。他这个不谙世事、不懂情爱的人,竟要与李夭这样聪明、美丽的女子成亲,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梦,虽然是自己小时候作的孽。
他轻轻地抚摸着婚礼服的绸缎,思绪万千。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胜任做一个好丈夫,是否能够给李夭带来幸福和安定。他想到了张老伯、岸、彼和孟婆,乞丐朋友,无名早已察觉到自己的特殊、也知道师父为他的谋划,跟在他身边的人总是难有好结果。
这时,他听到门外传来了李夭轻盈的脚步声。他心中猛地一跳,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她这美丽的女子迷住了。他立刻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准备迎接她的到来。
李夭走进房间,看到药无名已经穿好了礼服,微笑着走向他。她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么快就穿好了,是迫不及待想娶我了吗?”
“哪里来的自大鬼,在哪里自言自语,先说好我是被逼的,可不是你想的那样。”药无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他轻声说:“你不也是被逼的吗,为什么你这么开心?”现在李夭的表情和眼神像极了两人初次在昆仑见面时无名要吃她肉的情况,让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李夭微微一笑,说:“紧张了,叫声媳妇来听听,脸红什么,眼神别躲。”撩的无名那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因为对方太不要脸了。
药无名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他轻咳了一声,说:“你要不要把脸离我远一点。”两人靠得太近,他可以清晰感受到李夭的呼吸。
李夭轻轻地笑了起来,说:“又不是第一次见面,真是的。”她将无名拉起来,自己坐在镜前,捋一缕秀发说道:“我教你怎么给女孩子打扮”。
无名被逼无奈只能照做,嘴里嘟囔着:你也算女孩子,一点都不矜持。这时他听到屋外有人谈话,是半夏等人的声音。
“老大,不好了,大老板逃婚了。”半夏慌忙跑来,手里拿着红嫁衣,“我本来要去给大老板换衣服的,结果到处都没找到人”。
京墨和鬼卿拿着新郎服也来到无名房间前,想进去却被柳心拦住,“干嘛不让我们进去?”
柳心解释说:“李夭在里面,而且这两套衣服都不需要,他们已经有了”。
四人张大了嘴,彷佛吃到了惊天大瓜,压抑住八卦的心,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接着几人一个跟着一个蹑手蹑脚的走了,不时回头张望,表情令柳心费解。
他们走后房内的李夭抬头看着镜子里的无名问道:“你的衣服哪儿来的?”
“你不也穿着吗,当然是师父给的,这还用问。”无名手上动作一滞,二人好似明悟些什么,“有可能是我师父和师娘的,不过这些年我都没发现这两件衣服,也不知道是藏哪儿的”。
“你还有师娘?没听说药师有妻子啊,那她人呢?”李夭不禁疑惑。
无名回答说:“不知道,师父从来不说,每次问他他都不理我,但是我知道师娘的名字,空青”。
“空青?这不是药名嘛,你师娘不会是灵药吧!”
“怎么可能,师父可是医者,任何灵药碰到他都会变回原形的,娶灵药当媳妇头发都不能碰一根,那不是比活祖宗还祖宗。”
“说的也是,用药名当人名的也有很多,巧合罢了。啊,错了错了。耳坠不是那么挂的,笨蛋......”。
“你不早说。”
......
夜幕降临,皇宫内外都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唯有以望月阁为中心的地方热闹的令人神往。
花灯万盏,点亮了整个坊。仙鹤铜像矗立在宴席两侧,翩翩起舞,好似在祝福这场婚礼。各色珠宝,金银器皿,巨型香炉,以及华丽的丝绸、锦缎布置着,绚烂无比,仿佛置身于仙境,比起女帝所在更像是皇宫一般。
在宴席上,龙凤飞舞,锣鼓喧天,乐曲声响彻云霄。
在这个美丽的夜晚,天空中的星星也在眨眼,它们在庆祝这对新人的美好婚礼。新郎身穿一袭红色的锦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为这个喜庆的日子增添了几分庄重。他俊俏的面容上,绽放着幸福而不知所措的笑容,宛如春日的阳光一般温暖人心。
新娘则身着一袭红色鸾凤嫁衣,头戴金饰,容颜娇艳如花,整个人仿佛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充满了女子的魅力。她的双眸明亮而娇媚,宛若清晨的露珠,光彩夺目。
整个婚礼现场装点得异常热闹,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只有一个苗条的山羊胡大叔苦兮兮的吃着东西,她失恋了,还是一场没有开始的爱情。外面来了一座轮子冒火的轿子,阿史那白芷不亲自来,坐在瀛伶旁边。
“失恋多少次了,也该习惯了才是。”
“这种事情哪儿有习惯的,我天生这样,随谁,我都怀疑我不是亲生的,我还特意做了滴血认亲,事实证明,亲的。”瀛伶沮丧着脸看着二楼下来的新人,“天道不公,给了我爱上美男的自由,却没有我给我张迷倒万千男子的脸”。
“人家喜庆日子,还是开心点的好。”
“你有请柬嘛你就来。”二人同时沉默不作声。
无名牵着李夭下楼,新人俯身叩拜,他们没有拜天地,而是向药道然和祖先行礼,然后对拜,。随后,他们手持鸾凤双鸣的喜帖,热情地向亲友敬献,得到了阵阵喝彩。
方熠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好坐在瀛伶对面,直勾勾毫不避讳的看着瀛伶说:“阁下有些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瀛伶黯然神伤没空理会。这时四君和他们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七人面面相觑。
京墨:“你是谁,到这儿来蹭吃蹭喝?”他注视着瀛伶说道。
瀛伶抬了下眉眼说:“再废话当心我揍你,丑鬼!”
“是嘛,那你揍我吧,只要你揍不死我,你就得被我大哥拧掉头颅。”他放话说。
众人好奇,鬼卿问道:“你什么时候有了大哥?”
“嘿嘿,新郎官就是我大哥,就问你们怕不怕吧!”京墨骄傲地伸出大拇指向后指着正在敬酒的无名。
六人知道京墨是趋炎附势、一厢情愿的磅大佬,皆是露出白眼,一脸嫌弃之色。
药无名二人来到孟婆所在的桌子,叫了声:“孟婆姐姐。”李夭自是跟着叫的。
孟婆一听,欣喜地合不拢嘴,“还是妹妹会说话。”两人说了一样的话,差别在于李夭声音温柔、甜美,无名毫无感情。
“你这偏心的,怎么说我也帮了你这么多忙,卖画的事也没有计较,请柬也是我发的,难道不应该夸夸我吗?”见孟婆与李夭这么亲热,无名有些不得劲。
“我夸你媳妇你还不高兴了,真难伺候。”孟婆对李夭说:“以后好好管教一下,他可容易惹祸了”。
李夭笑了笑没有说话,无名看着这一桌的人:阎罗、魏征、黑白无常、陆之道、张祖琳等乔装打扮的七人,不禁问道:“各位大人为何打扮成这样,跟个普通人一样。”主要是连阎罗都穿着布衣,像个贫民。
阎罗:“叫我阎大,不要叫大人。”他怕药道然听到不高兴就麻烦了。
其他人也是如此,通通改了名字。
他们聊天的时候有位客人来了,是文家的医者文三七,明着是来送礼的,暗着是想拜见药道然,不过被李夭回绝了。
虽然文三七崇拜药道然,但家里还有一个郁郁寡欢躺在床上即将入地府的文远需要他的照顾,见不到人他只好放下东西打道回府。
并不是所有人都送的好礼,也有存心捣鬼的人,比如古山龙,他正焦急的等待着,“怎么还不爆,怎么还不爆,该死。”他的礼物只要拆开就会爆炸,足以毁掉望月阁十里范围内的一切东西。
他等不及了,于是派尸将去炸街,结果法术、宝物全部失灵,他们就跟个普通人似的,对望月阁起不到一点威胁。
古山龙气的只能在自己的地盘撒野,发出愤怒的咆哮,他知道,有药师在他什么都做不成,这个人已经脱离了修行者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