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矛盾”
6月8日,万里无云,阳光有些刺眼,薇尔莉特和基尔伯特站在码头上等待客船。
两人各手提一箱行李,与以往不同的是,薇尔莉特这次没有带打字机,对她而言这是第一次。她双手提着行李,将其放在自己的身前。基尔伯特则站在她的右边用左手为她撑伞,右手提着自己的行李。
基尔伯特发现,当阳光洒在薇尔莉特的金色秀发和脸蛋上时,那看起来就像是发着弱弱微光的天使。虽然没人知道天使的容貌,但基尔伯特更愿意相信天使就是如此。
薇尔莉特今天很美,即使现在和她在岛上生活了那么久,但这种由衷的震撼和赞美之情还是难以隐藏。
“少佐……”海风吹拂着薇尔莉特脸颊边的几缕金发,她注意到基尔伯特一直在看自己,被看得有些害羞。
基尔伯特笑了一下,把头转了回来。看着远处的海面说:“船来了。”
……
乘船过后,两人又坐了一天火车回到莱顿,抵达时已经是午后了。
莱顿和之前并无太大变化,一切都是那样熟悉的感觉。当然,只是对于薇尔莉特来说。
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C·H邮局,在那之前,薇尔莉特已经写信告诉了霍金斯社长他们即将回来拜访,希望以此不会显得唐突。
离邮局不到百米时,两人只看到霍金斯在门前远迎。
“她们都在忙,没时间过来,这欢迎仪式看着有些寒酸,别介意哈。”霍金斯笑中带着些许无奈,并递给了基尔伯特一支烟。
“没事,我们就是回来走走,顺便看望一下大家。”基尔伯特接过了烟。
“社长好。”薇尔莉特打了一声招呼。
“好久不见了,薇尔莉特。”霍金斯看着薇尔莉特,笑了一下。
“走吧,我们上去聊。”霍金斯招呼着两人进门。
虽然今天是工作日,但大厅里看着比以往多了很多人。
“看来最近生意不错啊。”基尔伯特不禁感叹。
“两个月前,莱顿和周边地区就关了好几所邮局。”霍金斯笑着说。
“老兄,是你竞争力太强了。”基尔伯特笑着说。
“你想错了,这是邮政行业整体开始衰落的先兆。”霍金斯吐了一口烟,一脸惆怅的样子。
“果然,大老板看到的就是不一样。”基尔伯特语气中带着些戏谑。
两人哈哈大笑。
薇尔莉特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的后面,虽然没有插上话,但也听懂了他们在谈什么。
“薇尔莉特,你收留的那个小泰勒把我给折磨惨了。”霍金斯突然将话题转向薇尔莉特。
“泰勒不是还在伊芙加登家吗?”薇尔莉特有些猝不及防。
“呵呵,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喝了酒在办公室睡觉,迷迷糊糊的,结果就听见‘砰!’地一声。我下意识以为那是枪声,瞬间就清醒了。”霍金斯吐了一个烟圈,看着薇尔莉特,没继续往下说。
“所以……那是泰勒?”薇尔莉特问道。
“对,就是她。当时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只是第一眼看到他手上拿了一本书,好吧准确说是地图册。她直接就冲过来,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让我给她听写国家城市地名,那声音差点把我给震聋。”霍金斯诉苦着。
两人笑了起来,不过这次是薇尔莉特和基尔伯特。
……
晚餐时间,爱丽丝,嘉德丽雅,贝内迪克与三人都聚到了一起。
“所以说,你们是在度蜜月吧?”爱丽丝一脸坏笑。
“啊,不是这样的,爱丽丝。”薇尔莉特一时红了脸。
“误会了,我只是陪她看一下曾经去过的地方,不会很特别,更谈不上浪漫。”基尔伯特解释说。
“有什么区别吗?”爱丽丝笑着追问。
“额……”基尔伯特一时无言。
“那之后你们打算去哪呢?”嘉德丽雅转移了话题。
“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我们准备今晚再商量一下。”基尔伯特回答。
……
餐后,薇尔莉特和基尔伯特先行告退。
“他们刚才说是去市中心对吧?”爱丽丝难掩兴奋的表情。
“你要跟踪他们吗?”贝内迪克面无表情地说。
“没你的事。嘉德丽雅,一起吗?”爱丽丝怂恿着嘉德丽雅。
“社长,你要来吗?”嘉德丽雅没有回答爱丽丝,反而是转头笑问霍金斯。
“我去干嘛,我可不想以后有人叫我跟踪狂。”霍金斯一本正经地说。
“行,那就咱们两个人,到时候别后悔。”爱丽丝过来握着嘉德丽雅的手就一起小跑着出去了。
“嘁!”贝内迪克很是不屑。
“她们回来自然会和我们说的。”霍金斯笑着。
贝内迪克被霍金斯这一番话震惊了,不由感叹:“没想到社长是这样的人。”
……
城市的购物区灯火通明,成串的灯笼把夹在道路两旁的建筑连在一起,发著像星空一样的光。
薇尔莉特回忆着曾经的画面…
只是现在,灯笼早已不在。市中心的照明灯却比以前更多,更为明亮,月光也早早地被冲散。
二人也褪下了军装,穿着如今的衣服。
薇尔莉特和基尔伯特并肩走的时候一直侧着头往右边看商铺。
突然,高筒靴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少佐,你还记得这是哪吗?”薇尔莉特轻声问基尔伯特。
“这条街我们来过。”基尔伯特回答。
“我站的这个地方,是当年那位宝石商人的位置。”薇尔莉特把头转了过来,看着少佐的眼睛,接着问:“你还记得吗?”
“就是你胸前的这颗祖母绿宝石吗?”基尔伯特有些惊讶。
“是的。”薇尔莉特微笑着回答。
“没想到你记得还挺清楚。”基尔伯特还是很惊讶。
“和少佐在一起的时光,一起经历过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薇尔莉特温柔的看着基尔伯特。
基尔伯特听后很感动,但随后又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怎么了,少佐?”薇尔莉特很奇怪少佐这样的表情变化。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没必要把所有关于我的回忆都记得如此清晰。我也真的不是你心目中那个完美的少佐,我是什么人我很了解。”基尔伯特严肃地说。
“可少佐您就是这样的人……”薇尔莉特有些不理解少佐的反应。
“霍金斯和我说了,你在担任自动手记人偶的时候工作得很努力,也很出色,可是后来你得知我阵亡的消息时却彻底崩溃了。仅仅只是我阵亡的消息就能这样打破你的生活吗?”基尔伯特继续说着。
“因为我认为少佐是我的全部。”薇尔莉特低下了头。
“我想让你活下去是想让你能够独立生活,独立思考,追求你想追求的一切,而不是一直依赖着这些回忆。”基尔伯特情绪逐渐高涨。
“对不起,少佐……”薇尔莉特把头埋得更深了。
“薇尔莉特,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在你面前死掉,你还会和以前一样崩溃吗?”少佐问道。
“我不知道…”薇尔莉特开始抽泣。
“你会崩溃吗?”少佐追问。
“我不知道……”薇尔莉特的泪水一滴一滴从脸颊滑落。
“你真的——”
还没等基尔伯特把话说完,薇尔莉特就大声打断:“我只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这有错吗?”
基尔伯特被薇尔莉特这一声给吓到了,也没有再开口。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薇尔莉特又抽泣着说出了这句话。
基尔伯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哪里错了,赶紧过去搂住了薇尔莉特。
“对不起,薇尔莉特,我不该这样说,对不起。”基尔伯特开始懊悔刚才对薇尔莉特说的话。
……
那天晚上,基尔伯特回到邮局时直接就被霍金斯按在地上打了一顿。后来在两人解释清楚后和众人劝说下霍金斯才停了手。
这段旅途的开端似乎出现了尴尬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