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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番外:生之为父

王妃医人的秘术 雨眷 5531 2024-11-12 20:50

  在云宸煜日夜艰辛的劳作下,夜落不负众望,在婚后半年成功受孕。

  有了胎孕的恒王妃成为了王府众人心尖的珍宝,人人小心护卫,走路怕她走累了,吃饭怕饭干了菜凉了吃得不爽,穿件衣服都怕累着她,人人都希望她躺在床上不要动一个手指头才好。

  夜落连连摇头,心道,这些古人可真是无趣!不走不动,这孩子能从天上掉下来?改日,她得找个时机好好指导封建时代的女性如何顺利地产子,减少孕产妇的死亡率。

  夜落不听人劝,坚持每日到花园行步,时而修枝拔草,时而花园慢舞,把一众奴才吓得跪地哀求。

  眼不见为净,夜落把他们都支了去,只留下云宸煜守候在侧。

  夜落要拔草,云宸煜忙扶着她,“夫人,你看哪株草不顺眼,为夫将它拔了去。”

  夜落想活动手脚,云宸煜抓住她的手,道:“夫人喜欢什么舞蹈?为夫跳给你看。”

  夜落忍俊不禁,道:“夫君,你与我相处半载,应知我的想法自有道理。拔草除枝看似无聊,其实是为舒展身子,来日生子少受些苦。他们不懂没关系,夫君你可一定要懂我。”

  云宸煜别的没听进去,唯有“少受些苦”四字听的真实。只要能让夜落少受苦,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如此十月下来,云宸煜看着夜落每日舒展手脚,他在一旁守着实在郁闷。他也想为夫人干点活,于是,他把夜落行过的路全部铲平,不留一点凹凸不平。又在路上置满了木凳,夜落累了随时可坐下休息。

  在众人如护珍宝的呵护下,十月后夜落腹痛难忍,胎孕发作,被送入了产阁。

  生子当日,恒王府济济一堂。

  四季歌的院落内,太医署的太医们受陛下之令,齐齐地候在了院落。

  除了太医,李忱闻和凭聪携带大小诊包也放了一地。

  程修远与桐影担心夜落体力不支,费尽心思做出糕点,放入食盒里,又做了保温处理。

  适情在林晚唯的搀扶下,挺着大腹坐在院中焦急不安。

  有过生子经历的水遥和沈羽双纷纷安慰众人,“女子生子也就痛上一遭,身子并不受碍。”

  虽说如此,王府的人仍然提心吊胆,连生过子的乐浅眉也是坐立难安。

  妇人生子时辰本长短不一,有人入厕片刻轻而易举地生子,有人痛上几日几夜还胎在腹中。

  夜落的胎孕顺从自然标准,不长不短,书本上是几个时辰,她就着着实实地痛了几个时辰。

  夜落在产阁内待了多久,王府中的人提心吊胆了多久。尤其是恒王,翻墙揭瓦连一口水都没喝,总归坐立不宁。

  “季夫人,你不是说妇人生子会痛?为何王妃进去七八个时辰连一句喊声都没有?会不会出什么状况?”

  沈羽双皱眉担忧,回道:“理说是如此,我也不知王妃为何不曾出声。”

  云宸煜一听,身子就要闯入产阁,被凭聪挡在了门外。“王妃让王爷放心,她比常人能忍,所以不曾出声。”

  云宸煜如何能放心,至九个时辰时,产阁内还无孩子出生的消息,一院的人都坐不住了。

  乐浅眉不时催人追问夜落的产程。

  凭聪一直待在产阁之内,见状出门回道:“胎儿长得壮实,出生就难一些。”

  这可了不得!一听胎儿壮实,云宸煜怒气翻腾,失了理智。他从落花轩内搜出御赐的宝剑,脸色阴寒地直冲产阁。

  “他若再不出生,本王一剑将他劈了去。”

  也不能怪他如此行径。

  云宸煜曾抱怨夜落吃得太少,夜落告诉他,吃得多胎儿长得过大可致妇人难产,严重者直接导致产妇身亡。他是如何也不许此类事件发生。

  林晚唯与季寻争早得知云宸煜发起疯来可是不顾天地道义,他二人一人挡在门前,一人抱着身子,合力将云宸煜拖在了产阁门口。

  乐浅眉急地跳脚,喝道:“你这个死小子,你这时候添什么乱?”

  云宸煜怒道:“放开!今日谁也休想拦住本王!”

  乐浅眉无奈,劝道:“觅儿,产阁自来不许男子闯入,你若真为王妃着想,就在此安心地候着,免去她的后顾之忧。”

  云宸煜如何肯听,执意持剑要入。他可不管世俗的偏见,今日不见,恐怕他手中的宝剑要有血光之灾。

  适情灵机一动,心生一法。“太妃请稍安!既然世风不允男子入产阁见妇人生子,不如让人遮去王爷的双目,这样就不见血光,也就不存在血光灾之说。”

  “郡主所言极是!”乐浅眉想了想,赞同了适情的想法。她让花若用一块黑绢遮在云宸煜的双眼上,牵着已近疯狂的他来到了夜落的床边。

  云宸煜一摸上夜落湿漉漉的脸,心中的担忧更甚,伸手就要揭去眼上的黑布,被夜落一手止住。

  “夫君,不必担心。”夜落强忍着疼痛,声音中渗透着虚弱。

  云宸煜一听,喉头哽咽不止。

  “夫人,对不起,”他心中满怀愧疚,“你受苦了!以后,为夫再也不会让你遭受如此的苦难。”

  夜落笑着摇头,“傻瓜,这哪是受苦,这是通往幸福的必经之路!以后,你就成了爹,我就成了娘,我们也有了自己的孩儿。”

  云宸煜对孩子没什么感觉,他如今只是心疼夫人,既然夫人觉得为人父母是一件值得的事,他也没有理由去反驳。

  至第十个时辰,一道婴儿的啼哭响彻了四季歌的院落。

  稳婆和凭聪将孩子包好,各分两路道喜。

  “恭喜王爷、王妃喜得小世子!”

  “恭喜太妃喜得王孙!”

  恒王府的独子,就是在夜落与云宸煜夫妇二人的执手相伴下不同寻常的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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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落生子后一直在落花轩歇息,云宸煜把花若赶了出去,一应奴才除了端茶递水送食,都不准进入落花轩扰王妃的休息。

  云宸煜每日侍奉在侧,更衣、喂食由他一人照顾,不让夜落动一根手指头。

  他的眼中心中都是妻子,至于他们的孩子,他是正眼也不瞧一下。

  不瞧也罢,看那小子跟他长的一个模样,瞧着也是左右不对眼。

  夜落还将那小子呵护在心口,左一个“宝宝”又一个“宝宝”唤着,将他这个真正的珍宝视若无睹,价值如土。

  他如何能不气?如何不忧?本以为生子后自己夫君的地位又复原当初,谁知那小子形影不离,每天睡在他夫人的身侧,把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夫君赶在了地铺上,真正抢了自己的夫人,云宸煜如何能正眼瞧他?

  待到两月后,夜落的身子复原,小世子就交给青山、清河、花若照顾,云宸煜的被铺又从地上上升到床上。

  如此未完,云宸煜还命令这些奴才,无特殊情况不准将小世子带到他的跟前。

  这些侍从丫鬟如何能判断什么是特殊情况?

  小世子哭啼不止,几人犹豫再三,带着一众奴才护着小世子来到了落花轩的门口,却又迟疑着不敢进院。

  彼时的王爷与王妃正在修复这一年多来缺失的感情,经过连日的接触,二人的感情又得到了些许的升华。

  “夫君,你等一下,你有没有听到宝宝的哭声?”

  云宸煜一听夜落的话,脸上泛起不悦,声音沉闷又果断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等等,夫君,宝宝真的在哭。我去瞧瞧。”

  云宸煜自不能让夜落去瞧,左右一份缠绕之术,将夜落缠得脱不开身。

  即使如此,那几名不长眼脑袋笨得如驴的丫鬟侍从们还是被云宸煜狠狠地痛斥了一顿。若不是看在从小侍奉的份上,估计他们今日的处境将是抽筋剥皮。

  还是乐浅眉明智,忙让人将小世子抱了去抚养,王妃若想念孩子了,赶忙差人抱去给王妃瞧瞧。

  乐浅眉吩咐王府众人,“即使发生天大的事,也不要去吵王爷与王妃,凡事还有哀家担着。”

  众人便明了,自此再不敢打扰王爷。

  婢女笑劝,“太妃,儿孙自有儿孙福,该子女们操心的事,何需您如此操心!”

  “你真是眼界之小!”乐太妃笑着摇头,“让他们二人多在一起,来年,我恒王府又可再添一王孙。”

  虽说两人结合能繁衍子嗣,但云宸煜死活不肯再要第二个孩子,并虚心地向夜落求教避孕之法。

  既然夫君不想要孩子,自己也不便勉强。

  云宸煜通过与夜落的夜夜相处,终于找回了些许自己的家庭地位和作为夫君的尊严。

  他们的独子出生后,云宸煜斩钉截铁地争取孩子的取名权,甚至不惜以一闹二上吊的方式胁迫夜落同意。

  夜落被逼迫不过,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只要不取那阿猫阿狗之名,其他的便随你吧!”

  孩子尚未出世前,云宸煜大言不惭地表示,“若是生个男孩,叫他阿猫阿狗就行。若是生个女儿,必定是和夫人长得一般可爱的女孩,我们就为她取名‘小爱’。”

  夜落每每想起这些豪言壮语都是一脸黑线,真不知那个文彩卓然的骄骄之子是如何沦为思想单纯的幼子!

  为了表示自己对夜落的重视,云宸煜将孩子的大名唤做“追夜”。

  追夜就追夜,比狗子猫儿强上百倍,虽然还是那么的幼稚。

  云追夜自从出生后就不受其父的待见,每日上午有片刻的时间体现一家三口的其乐融融,其余时间,他都是在祖母和青山、花若的怀抱中茁壮成长。

  儿童时期的小追夜只知其母和祖母为最亲的人,不知其父为何物。他只道这个小哥哥看起来比青山、清河俊,比花若姐姐还白,也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讨厌。

  青山、清河、花若在午时与晚间会阻止他前往落花轩,而这个看着皮肤白皙的俊俏的小哥哥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毫无人性的直接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扔到了门外。他可是王府的独子,九五至尊,就这么跟小猫小狗一般对待,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还是母妃开明,每每自己受了虐待,母妃都是狠狠地将小哥哥批了一顿。在母妃的威逼利诱之下,其父有了很大的态度改变,但是于小追夜而言也不过是人前慈父,人后狼爹。

  长至4岁时,小追夜开始习武。他天资聪慧,在名师的教导下,训练地身势矫健,敏若飞鸟,云宸煜想抓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说将他提出去了。

  既然武之不胜,那就文斗。

  一日之际在于晨,云宸煜早早地叫独子云追夜前来温习功课。

  温书阁内,两个长的八九分相似模样的人如出一辙地端坐在几案边看书,大的英俊非凡,小的圆润可爱。

  说是温习,云宸煜丢了一本《五经纲论》到云追夜的案前,自己在案前批注,也不顾其子是否能识字看懂。

  云追夜的小身子坐得笔直,一如学子之风,他认真地翻看了几页,时而点头时而皱眉,粉嫩的小脸蛋上端着一派学士之风。

  安静了半刻钟,云追夜身子动了动,率先打破了安静。

  “父王,”他唤道。

  云宸煜眼都未抬一下,不耐烦地问,“何事?”

  云追夜稚嫩的声音认真地说道,“儿有一事不懂。”

  “说……”

  云追夜清了清嗓子,“圣人有言,有情者,行天下而不讳。有信者,立天地而德广。敢问父王,这两句说的是何道理?”

  云宸煜终于抬了抬眼,也不过瞧了两眼,又继续作批注,幸好,他还是回了儿子的话。“天下之人,当有情有信,方行得端坐得正,是为君子。”

  云追夜看着其父吖了一口茶,喉头一转,问道:“父王,我是你亲生的吗?”

  云宸煜一口茶差些喷出,他硬生生地将茶水吞了进去,呛得连咳了一阵。

  “你说什么?”

  云追夜仰着一张小脸,追问道:“有情者是否为情人?”

  云宸煜点了点头,这话没毛病。

  “棒打鸳鸯是否为恶人?”

  云宸煜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还棒打鸳鸯!

  “母妃有曰:儿是她此生无悔的情人,可父王却诲忌儿的有情,不让儿待在母妃的身边。是为儿的敌人。”

  “母妃说,于我为敌之人恶多善少。”

  “母妃还说,恶人难为骨肉之亲。”

  “所以,请父王告诉儿,你真的是我的生身父亲吗?”

  云宸煜手扶额头,尤其是听到那一连串的”母妃说”名言,头便痛得厉害。夫人啊,你怎么尽教些乱七八糟的歪理呀!什么相夫教子,感情你丟到天边去了。

  他想一脚把这小子当球一样踢出去,又担心夫人一生气不让他进房门。

  他揉一揉太阳穴,脸色和蔼可亲,教育道:“夕儿可知‘稚子无知’是为何意?”

  云追夜摇了摇头。

  “意思是小孩子不懂不要乱猜。君子间的情谊如同手足,为友情。男女间的情事为闺房之乐,则为夫妻。母子间的情比同人兽,是宠爱。我与你母妃是夫妻,闺房之乐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就好比星辰,你母妃待你就如同待那小兽一般宠爱。因此,母妃唤你小情人实际上是告诉你,你在她的心中就是一只小(禽)兽。”

  云宸煜口中的“禽”终究在停顿了几秒钟的话中没有说出口。

  云追夜的眼神一片狐疑,“父王,你胡说,我不信你。”

  云宸煜咬着牙,吐字清晰:“那你信不信,你若再不走,为父一脚把你踢到天边去。”

  云追夜此话听得十分明白,他立即道了声别,提着衣摆飞也似得跑出了书房。

  云宸煜摇摇头,孺子难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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