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四面楚歌 恩爱情仇
古文:无智无以成奸,其智阴也。有善无以为奸,其知存也。
译文参考:没有智谋不能成为奸臣,他们的智谋都颇为阴险。心存良善不会成为奸臣,他们的良知没有泯灭。
上回说道,两个老人闯到陈明办公室,见到东西就摔,一边摔一边骂人:你个混蛋,人渣,我要你偿命。那么这两个老人到底是谁,到底要陈明偿谁的命。
1、四面楚歌
陈明一看,原来是陆媛的父母。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容颜老了许多,身体也不如以前,但基本的轮廓和骂人的嘴脸依然没有改变。陈明对他们的印象可谓深刻至极。
大学时陈明被陆媛明确拒绝后,没有死心。他把陆媛的拒绝当成对自己的考验,而且他深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不放弃,终究可以感动对方。只要有希望,就可以旧情复燃。
但事实证明:在爱情中,我们往往感动的只是自己。
不死心的陈明居然跑去陆媛家的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了起来,每天就等着陆媛出现,求她给自己机会。
后来陆媛的父母出面,见了陈明。
记得那是冬天的一个早晨,天气冷得下起了大雪。陈明在餐厅里被陆媛的爸妈足足训了半个多钟头,最后终于受不了,离开了餐厅。
走出餐厅,落日的余晖正迎着陈明的脸,散落一地,深一块浅一块的,像极了他此时破碎的心情。街上没有一人,冷酷得全世界只剩下自己。
所以当陆媛的父母冲进来的时候,陈明像被电击一般,回到了那个寒冷冬天的早晨。记忆是如此神奇,你以为那些曾经的伤害已不存在,但当它再次出现时,就像视频一样,在你脑海里自动播放,无法停止。
这时保安赶到,把两个老人架出了办公室。但走廊深处,依然听到他们口不留人的脏话。
这时陈明的办公电话响起,是吴院打来的。
吴院:陈明,你搞什么?三天两头有人来办公室捣乱,你知不知道对单位影响很不好。
陈明:吴院,这也不是我所能左右的。
陈明心想,你爱咋滴就咋滴。反正你对我有意见,我也不会给你好脸色。
吴院:这么说你没有错啦?
陈明:吴院,你非要说我错,我就有错。但这些事情我无能为力。
吴院:你就等着接受处理。
“嘟嘟嘟”,电话那边挂断了。
陈明放下电话,感到四面楚歌。吴院最终走到了自己的死对头,老丈人因为文静对自己软中带硬,还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如何制衡老余头的事还没解决,陆媛的爸妈似乎不依不饶,现在家里又多了文静在冷战。
一事不顺百事哀,想想头都疼!
2、打击
下午一上班,吴院立即召集办公室开会。
吴院:今天会议只宣布两个事。1、鉴于近期由于陈明的个人问题导致多次有人来单位闹事,给单位带来不良影响,经领导决定,陈明暂时休假两个星期,回家反省,等待进一步研究处理;2、办公室的一切事务暂由老余头负责。
吴院话语刚落,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不知内情的都在八卦闹事者与陈明的关系,知道内情的一眼就看出,这是吴院借着事件打压陈明,扶老余头上位。自然,老余头是洋洋得意难以掩盖内心的兴奋。陈明也明白,但他能说什么呢?他顿时感觉没有关系的人在事业单位就像被狼群包围的绵羊,只能任狼摆布。
但即使是绵羊,在面临危机的时候,也要用羊角奋力一顶。于是,陈明准备起身反击。
这时,吴院电话响了。吴院拿起手机,走出会议室。
大约10分钟左右,吴院又返回办公室。
吴院:刚才说的两件事等院领导商讨后再另外宣布,一切工作安排照旧。
吴院说完就走出会议室,老余头像跟屁虫似的溜进吴院办公室,其他人也散了。只留下陈明还在会议室发呆。他在想,吴院为什么要撤掉刚才的决定?应该跟那个电话有关。那个电话会是谁呢?
突然一只手搭在陈明的肩膀上,陈明颤抖一下,条件反射地回头一看,原来是沈冰。
沈冰:主任,还不走吗?
陈明:准备。对了,陆媛的爸妈怎样了?
沈冰:被保安劝走了。看他们年事已高,又没损害重要东西就没有做任何处罚。
陈明:嗯。陈明停顿了一下说,我突然感觉好累。
沈冰:主任,您不要太在意这些。您还记得吴院吗?以前多少个女人到我们单位闹,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熬一熬就过去了。
陈明突然觉得沈冰比自己活得透彻,看得明白,到底是李总调教出来的。
陈明:对了,陆媛现在怎样了?她爸妈为什么说要我偿命呢?
沈冰:听她爸妈说陆媛服了安眠药想自杀,幸好剂量不多,只是在酒店嗜睡过去,后来被酒店人员发现,送到了医院。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陈明:你去帮我打听一下她在哪个医院,我去看一下她。
沈冰:好的。
陈明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要去看陆媛,或许只是想求得一个心安,毕竟那晚陆媛也是因为自己寻短见。如果那晚自己不那么狠,或许陆媛也不至于此。
3、探病
陈明按照沈冰给的地址找到了陆媛的病房。
陈明走进病房一看,一个人都没有。
正在怀疑自己是否走错时,门口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已经越来越近。
像是陆媛的爸妈,情急之下,陈明躲到了卫生间的门后。
陆媛爸爸:我在大学时期就告诉你,不要跟陈明搞在一起,你就是不听,现在居然还为她自杀。
陆媛:我们没有搞在一起。
陆媛爸爸:还说没有搞在一起。你家公家婆都拿出你们在一起的照片了。
陆媛妈妈:媛媛,你要听爸爸的话,爸妈也是为你好。
陆媛:就是你们所谓的为我好,才导致我现在的生活苦不堪言。
陆媛爸爸:你现在是怪我们咯。当初要不是我们拦着你,你可能过得还不如现在。
陆媛:可是人家现在过得很好。事业有成,有车有房,老婆儿子热炕头。我呢?丈夫进了派出所,不知道几时能回来。工作被辞退,被家公家婆赶出家门,还要背负小三的骂名.......这些就是你们给我设计好的生活。
说完,陆媛开始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陆媛妈妈:媛媛,谁也没想到生活会如此善变。大学时期的陈明确实一无是处,跟熊春漾是无法比的。这都是命啊。
陆媛:妈,我现在认了,但我不要命了可以吗。
陆媛妈妈:媛媛,你可不能再做傻事啊。你走了,爸妈怎么办。
陆媛:当初就是听了你们的话才做了傻事,造成我和陈明现在的结果。其实现在人家根本看不上我,是我死皮赖脸想跟人家好,怎么啦。
陆媛爸爸:那我们还不是为你着想。
陆媛: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伤害就是这句父母都是为了子女好,可是结果,往往事与愿违。
陆媛妈妈:好了,不要吵了。事情都这样了,再吵也改变不了结果。
陈明至此才明白,原来当初不是陆媛抛弃自己,而是被她爸妈逼着离开自己。这么多年了,陈明对陆媛所有的爱恨情仇在这一刻终于释怀,化为一种深深的内疚。
这时一位护士走了进来,叫陆媛的爸妈去交医药费和拿药。
陈明确定陆媛爸妈走后,才悄悄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躺在床上的陆媛突然看到陈明,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陆媛:你,你怎么会在里面?
陈明:你还好吗?
说完陈明走过去,想要抚摸陆媛的脸。
陆媛:不用你管,我跟你没关系。
陆媛用力推开陈明。
陈明: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对不起,是我一直错怪你了。
陆媛:没有什么对不起。爱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我当年负了你,现在也还给你了,我们两清了。
陈明:是我对不起你。
说完陈明坐在床边,强硬地抱着陆媛,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陆媛:你放开我。这里是医院。
陈明没说话,死死地抱着陆媛。陆媛想推开陈明,却动弹不得。
这一刻,陆媛等待了好久好久。多少次,她幻想着自己能放下倔强的外表,倒在自己心爱的人怀里,静静地听着爱人的心跳。
陆媛:你快走吧,我爸妈一会就回来了。
陈明:我想这样抱着你,就像大学秋天里的深夜,我在操场的角落抱着你一样。我们相互依偎,看着满天的繁星,听着午夜的虫鸣,合着秋季的暖风,彼此眼中只有彼此,你我的心紧紧挨在一起。
陆媛:陈明,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你快走吧,待会我爸妈真的回来就麻烦了。
陈明出了病房,由于担心碰到陆媛的爸妈,直接走楼梯下去。出了楼梯,在医院的散步区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驼着背,拄着拐杖,艰难前行,身边还有一个中年妇女搀扶着。
张古板,陈明一眼就认出来了。陈明想起上次来看张古板时,他好像没有拄着拐杖,怎么今天看起来反而不如之前呢。
陈明突然想起自己第一天上班,就是跟着张古板工作,可以算是陈明的半个入门师傅。后来他们两人先后成为主管,在前任办公室主任的带领下,两人分工合作,齐心协力,经常一起加班熬夜到深夜。困时相互鼓励,累时相互扶持,饿时不忘干一杯。只是后来因为陈明被提拔为主任后,才变成现在的针锋相对。
不过以张古板现在的样子,想针锋相对都没机会了。
看到张古板他们停下来休息,陈明拨打了他老婆的电话,把他老婆约到医院大厅。
陈明:张主管怎么看起来反而不如之前呢?
张古板老婆:他太逞强了。一心想着回去工作,运动量过度,导致体内伤口出血。
说完他老婆眼睛开始红润,欲言又止,似乎有一肚子的苦水无法倒出。
陈明没有说话,直接把准备给陆媛的5000元现金给了他老婆。
陈明:嫂子,这钱你先拿着。我也不能帮啥忙,你就尽量照顾好张主管。后面有什么需要,可以拨打我的手机。
张古板老婆:不行,我不能收,他要是知道了,非要跟我闹不可。
陈明:你不要告诉他就好。就这样,我还有事,我先走,有空再来看你们。
4、下集预告
陈明刚到家,文静拉长着脸地坐在厅里。
“我们离婚吧,除了孩子,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说完,文静往桌子上扔了一个信封和一份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