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你的第一件重礼。”
小女孩心里轻叹了一声，把一块青色的石头放在了台面上。
这个青色的岩石表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破口，里面是宛如琉璃所铸造的物质，无色、强大、纯澈，这内部无色的物质散发强大的力量，一股玄妙的韵泽散发而出，让人灵台舒畅，心旷神怡。
“这是什么？”申岚问道。
小女孩淡淡道：“这是我高价从剑宗阁收购的一块石头。”
剑宗阁的特产，也可以理解为赌石。正如一些贩卖玉石的商会举行的项目：偌大的石块里可能全部是石头，也可能是价值连城的美玉。
而这是剑宗阁独特的“赌石”，不过这里面并非是所谓的美玉，而是剑意。
从剑宗阁建立的时代开始，总部所在地区的岩石里残存强大的剑意。有的可能是普通的青岩，而有的价值非常高，尤其是剑修。
而这块青石……那是最为顶级的筑基之宝，起码对于一般的剑修而言是可遇不可求。
“对于你而言，筑基境不难。而这就是为你的筑基境做准备。”小女孩说道。
“谢大人。”申岚认真道。
小女孩喃喃道：“至于另外一件重礼……”
“贝青青。”
侍女主动走上前，表示了恭敬之意。
“小姐，您何吩咐？”
“以后，你留在这，当他的女人。”
“是。”
贝青青答应了。
正如她先前的打算，大小姐要她做什么，她就可以做什么。
什么命令无所谓，她可以接受。
申岚愣在了一旁，抬起头瞧了一眼这个外貌美丽的少女，心里也升起了一丝波动。
“是。”
小女孩寒着声，说道：“申岚，你给我记住了，她并不是什么筹码。我把青青姐托付给了你，你就要为她负责。”
“你要是对不起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小女孩伸出了手，抓住了贝青青的大手，淡淡斜了一眼正盘算什么的申岚。
……
……
片刻之后，贝青青正在治疗濒死的婆婆。
而申岚也知道了这个小女孩姓苏，两个人正在商量接下去的计划。
“现在，名分上，城主府与我完全割开，我成了里冬城的叛徒，要怎么回去？”申岚的眼睛里弥漫了淡淡的忧虑。
苏小姐淡定道：“这个世界永远实力为尊。”
申岚皱眉：“时间。一旦城主府与我彻底分开，我要收服里冬城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现在，城主府还可以把自己当成希望，可一旦自己在所有人的意识里定义为了叛徒。
失去军心也会失去民心。
苏小姐摇了摇头：“不会的。只要你在短时间内提升到中等炼器境，申远山那个年过半百的烙印境哪能争得过你。”
炼器境三大级别：引魂境、幻灵境与烙印境。
在星辰学院里，烙印境还真不是什么强者，可在这苦寒的里冬城，只能找到申远山一个烙印境。
“只要你能在短时间进入幻灵境，凭你的年纪与威望可以转瞬间在城主府获取一席之地，之后凭借你的力量一步一步侵蚀。”
苏小姐指了指那块青色的石头。
“只要熬进了筑基境，城主之名，实至名归。”
筑基境在天宁城里不值钱，一百多人的龙卫里全是一刀斩杀普通筑基境的强者。
可在外面，一座城市就是一个筑基境。
筑基境要么是城主，牧守一方，要么是将军，领军坐镇。
里冬城更是急需筑基境的时候。
“我要怎么在一夜之间成为幻灵境的玄师。”
“一个人不讲道理的成功往往伴随其他人的牺牲，为了不损伤你的基础，你要好好照顾你的妻子。”
申岚露出一个温暖的淡笑：“要我发个誓吗？”
还是小女孩的苏小姐不屑道：“誓言，几毛钱。我跟你不熟，凭什么信你的誓言。”
誓言，发了个誓言总要兑现才能起作用。
而誓言管用吗？天知道。
“我不信誓言，我只信价值。你照顾好青青姐，原因是她的价值很高，她成为你的妻子可以给你带去巨大的帮助。”
誓言这个东西管不管用，其他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是。”
不知为何，申岚从这个小女孩的眼睛里看到了非常沉重的神色，好像遇到过什么不可缓解的悲剧。
……
……
城门。
众人站在了城门上，观察远方一股强大力量的一举一动。
在这的不光是城主府，还是里冬城几个名门望族，他们几个家族的地位远不如申家，联合在一起还是一股胜过城主府的力量。
各位家族的族长也是幻灵境的强者。
是的。
在里冬城里，烙印境是最强者，幻灵境是次一级的强者，而进入了“引魂”的，都能成为家族的元老。
挺寒碜的。
但实际上，这是世界的真实。
徐云瀚周围的世界又怎么可能真实，那里注定了世界的中心，三天境这个在凡人眼里如同神仙的存在可以扎堆出现。
凌晨，严寒的冬风里多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剑意，并非是三天境方能领悟的“剑意”，而是混合了剑烙印的意念波动。
众人向里冬城内望去。
他们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威压，并非是针对他们之中的一个人，而是无差别的，好像在这片莽荒的城市里铸造了一把绝世之剑，正无意识得向天地散发自己的锋芒。
一个时辰之后。
一个年轻人走到了众人面前。
幻灵境，他的周围是一把一把纤细的剑锋，足有千百之多，他们如同仆从一般悬挂在半空，如同微缩的剑影。
“父亲，我还活着，您失望吧。”
并非失望，而是绝望。
……
……
再往后，申岚与贝青青成婚。
之后，申岚正式在里冬城一家独大。
因为他这个幻灵境太过年轻，随时间的推进，他与其他竞争者的差距越拉越大。
申岚与贝青青这对夫妻一黑一白配合得非常好，申岚负责军队，贝青青负责民心。
三年之后，申岚晋升了筑基境，他终于形成了碾压一般的局面。
于是，他杀了自家满门。
这丧心病狂的举动直接震惊了里冬城，当时，刑场上全是申家的人。
这还不是什么政治流血的“意外”，而是明正典型，向全世界宣告杀自己全家的是自己。
申远山——申岚的亲爹，申岩——申岚的亲哥。
两个人遭到了凌迟处死的酷刑。
申远山的二儿子临死前曾经咒骂过申岚：说他一定会遭天谴的。
申岚说了一句让里冬城震惊的话。
“曾经，有人问我会不会杀了我的父亲，我的回答是我会杀了自己全家。”
要是不杀，他会遭天谴的。
……
……
所谓杀全家，必定不会是真的全家。
申家之中总会存在一部分喜欢且爱护过申岚的人。
婚礼上，贝青青那儿是一个人。
“他要是回答错了，您会杀了他吗？”
“一定。一个人要是分不清好坏，我不舍得把你交给一个白痴。”
申岚的母亲已经差一点死了，申岚要是还能出现一点心慈手软的痕迹，贝青青待在他的身边就是自寻死路。
以善报善，以恶报恶，这是真正的人性。
父母对于孩子的恩情从不是生下孩子，而是养育与爱护孩子。
付出的心血是真正的恩情。
谁对申岚恩，谁对申岚恨，分辨再简单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