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道:“程大夫所言,我很能体会。”程运将这些说出来,李越颇感惊奇。以他对程运的了解,程运是不会撒谎的。
接着,李越说道:“但你可知道,为什么仙人桥边土地不能卖给你?因为,你说的李福大人就是我的烈祖。你想想看,他的墓阙我怎么能买?你其实当时怎么不把这些告诉我,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那就没有今天这么多遗憾了。”
程运道:“这些事情,我以前觉得真的不方便给你说。因为,这些事情本来我就不想给外人说。况且,虽然我是为了医术的发展,造福苍生,但毕竟是要动前人坟墓,即使是无主坟墓,我们都不能做这样大损阴德的事情。不过假设我当时如果买下来了,我也会请思远道长这样的高士协助找寻,绝不敢胡来打扰以致亡灵不安。如果能找寻墓阙也要恢复原貌。如果实在是找不到那也是天意了。”
李越道:“我是事出有因,你是有苦难言。你我本来是好好地朋友,为什么会弄到这一步?我答应你,对你的家里的一些损失我都赔偿。不过我想问一下,当时我明明是要白庄主好好打你们一顿,不要伤害人命,怎么又弄出了这么多人命?”
程运道:“白家派来的人手很是毒辣,先是把我们夫妇捆起来,接着就是对其他不听招呼的佣人家丁进行杀害。他们留着我,可能是想再敲诈你一笔吧?!你世代居住在绵州,竟干出了买凶杀人的行为,官府其实对你们几大家族早就有所忌惮,恐怕你也后的日子很难平静了!”
李越道:“大错已经铸成,我不能推脱。你要是有什么仇恨就冲我来,我今天就给你讲明,和我的家人无关,尤其是李轻,他太无辜了。”
程运道:“我是大夫,只会有救人的心,绝无有仇恨的心。我的两个孩子,紫风、子晴你们以后要记住,不要寻仇。不过李庄主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到此为止了!”
这时,天已经黑了。赵蕤安排各人用过晚饭,李越有伤,程运夫妇久受奔波之苦,于是各自休息。
李轻望着李越,百感交集,不过看着伤势,应该不轻。这边的程氏兄妹伺候着程运夫妇,程氏兄妹今日才知道,他们的亲生母亲早就亡故,眼前的母亲却是他们的姨母,程运告诉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他们能更好的得到照顾。
这时,程运对程氏兄妹说:“我看李越的伤势严重,如果不治恐怕会过不了三天。我身上无药,而赵太宾先生虽颇知医术,然而由于我两家矛盾,他恐怕又不便出手。紫风你去求太宾先生,请他务必出手相救,太宾先生乃是侠义之人,必定会出手相救。”
程紫风道:“父亲,程李两家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不趁机报仇就算不错了,怎么能再去救治他呢?”
程运道:“思远道长乃是有道之士,当世高人。孩子,我送你去思远道长那里学道,不仅是要你学习道术本领,还需要你学习济世的慈悲心肠。我想思远道长都会给你讲的。我也知道,要你济世大众,你能做得到,但是遇到自己家的事情,恐一时难以放下。我们程家自从涪翁传艺鼻祖程高以来,首重医德,医者仁心是我们程家的家风。李越庄主与我有旧怨,无论是谁的责任,但是现在他是一位病人,我作为大夫岂有见死不救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