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男孩儿的抉择
吱嘎。
老旧的木板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玉米被丢下来,阴恻恻的声音从井口传来:
“今天只有这么多”
阳光再次被木板隔绝,所有的孩子都开始疯狂的抢夺那为数不多的食物,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那就是躲在一旁的一名小男孩,
即使是在黑暗当中,对方的眼睛依旧充斥着冰冷的野性,像是藏在黑夜中的狼王,即使在痛苦也不会发出声音,而是用最冷漠的目光俯瞰全局。
咔吧~
玉米被掰断,脏兮兮的小手将玉米递给男孩。
“给你”
“不需要”
生硬的回答,男孩偏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然后若无其事的低下头,为什么大家没有在意坐在墙角的那两个大人,这是男孩在意的。
“啧,是个狼崽子呢,聪明,最为难得的是,足够冷静,明明看到我们,却装作和其他孩子一样”
“嗯”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小子,玉米给我,我给你肉,如何”
“什么是肉?”
这个问题给叶玄月问愣住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像别人问你,什么是空气一样,这种平常的东西,在这些孩子眼中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是很好吃的东西”
男孩没有注意的是,在与叶玄月对话的时候,男孩自己也被其他人忽略。
“可以,不过我要两份”
“那可不行,你现在可还没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好”
男孩接过玉米抛给叶玄月,叶玄月也遵守承诺的抛给男孩一块肉,只不过这是一块生肉。
“难吃”
男孩咬了一口,觉得不是那么的好吃,就丢在地上,不再理会,稍大一些的女孩儿一边啃玉米,一边看着远处发呆的男孩,
吃的这么快,他、、、一定很饿吧。
夜晚降临,地窖内的孩子全部熟睡,只有白天递给男孩玉米的小女孩偷偷起身来到男孩身边。
“嘘”
将男孩摇醒,女孩儿从衣服口袋中拿出半根玉米递给男孩。
“快吃”
女孩无声的说道,还对男孩展开一个甜甜的笑容。
“哎呀呀,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好地方不去,偏偏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你的时间可是过一天,少一天呢”
叶玄月转头看向神秘人,神秘人一下子变得老实了起来,就差站军姿了,这态度,就像是不听话的学生见到了老师。
我焯,大意了,差点忘了对方是什么身份了。
时间如梭,转眼过了三天,到了第四天的清晨,地窖的木板被掀开,阴恻恻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们走运了,有人想要一个孩子,只要一个哦,待会我会放下绳子,谁拿到绳子,谁就能出去”
话,说的很明白,因为下面不是成年人,而是一群孩子,他们的理解能力不强。
木板再次被关上,不过这次地窖内的氛围开始紧张了起来,不知道是哪个孩子先动的手,瞬间整个地窖大乱成一片,所有人都想要那个机会,包括那个女孩,
相互推搡,甚至有趁着别人摔倒的时候用石头猛砸的孩子,这里像是一个蛊场,这里的不是孩子,而是相互厮杀的蛊虫,为的就是那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在所有孩子都倒下的时候,只有两个稍微大一些的孩子勉强站立,一名面色凶狠的男孩,另一名是给小男孩玉米吃的女孩儿。
名为“美好”的天平勉强维持着平衡,下一秒,躲在角落的男孩扑向稍大一些的男孩,用最笨的方法来一击致命。
“松开,你给我松开”
沙包大的拳头不断击打在男孩的面颊,男孩却一声不吭,牙齿依旧深深镶入肉里,也就在这时,女孩快步上前,手中的石头狠狠砸向男孩的头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天旋地转之间,稍大些的男孩竟然看到两个人朝自己走来。
“吃么”
叶玄月手中是一块腐烂且带着泥土的肉,男孩向后挪动身体,用行动表明,自己拒绝。
“可惜”
两相对视,男孩吐出口中的血沫对着女孩儿说道:
“互不相欠”
说完,男孩回到原来的位置靠墙坐下。
下方逐渐安静,木板再次被打开,上方丢下来一条绳子,阴恻恻的声音说道:
“快点上来,别让买家等急了”
“我姓古,古冰悦,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古冰悦用力的对男孩挥了挥手,男孩目送古冰悦一点点被拉出黑暗的深渊,在自己活下去与成全别人之间,男孩没有半点犹豫的选择后者。
当晚,男孩被按在地上,不断的被人踢踹,而男孩则是面色凶狠的咬在大男孩的腿上,任由对方不断攻击自己。
“喂,这样可不行啊,你得咬住对方喉咙才行”
神秘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热闹,天知道这货从哪里搞来的瓜子,要不是这地方太混乱,这货都可能摆上一桌。
心中的怒火发泄的差不多,大家有意识的开始孤立男孩,有的甚至口头侮/辱男孩的家人。
深夜,男孩的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男孩捂着肚子来到叶玄月面前说道:
“给我肉”
“我又能得到什么”
“你给我吃得,以后你就是我爹,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
“噗哈哈哈,你这,哈哈哈,多了个儿子,等你死了还能给你上坟,哈哈哈,我不行了”
神秘人捂着肚子发笑,这小子怎么变得虎头虎脑的。
“我不需要”
“噗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我需要!我想活下去,我想杀了那个人”
男孩面色凶狠的指向那个稍大一些的男孩。
“噗哈哈哈,要死了,要死了”
面色有些扭曲的男孩看着一旁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发笑的人,这个人是不是神经病啊。
“所以呢”
“上次,我只是咬了一口”
“噗哈哈哈,真的要笑死了,我错了,我错了”
“聪明的孩子”
上次的交换,男孩用半根一米与叶玄月交换了一块肉,咬了一口后,发现不好吃就丢在地上,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男孩很久没感觉到饥饿感,
等在想找到那块肉的时候,发现已经不见了,这才有了刚才的对话,男孩明显是话中有话,只是没明说罢了。
叶玄月起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那块有着牙印的血肉。
“你看,都是灰尘,而且也腐烂了,说不上还有细菌,这个你未必吃的下去,不如我给你换个好点的,怎么样”
男孩抢过腐肉大口吞咽,用行动来回应叶玄月刚才说的话。
“有趣”
蓝色的光点扩大形成虚空之门,叶玄月转身进入其中,神秘人狼狈的起身跟在叶玄月的身后,同时一块尖锐的石头滚到男孩脚边,
奇怪的是,明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但其他孩子却依旧在熟睡
男孩大口喘息,肾上腺素快速分泌,因为情绪的激动,男孩的瞳孔快速收缩成竖瞳,男孩没有因为杀人而失去理智,在虚空之门即将消失的时候,快步跑入其中。
“唉,你不会真的想要个儿子吧”
不好!
本能的口嗨过后,神秘人有点后悔,可惜晚了,一头羚羊在狂奔的途中撞飞神秘人,感觉自己像是撞到什么的羚羊回头看去,发现什么也没有,便转身离开。
“啊~~~我焯”
神秘人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落在草地,因为是下坡的原因,神秘人咕噜噜的滚下山,速度越来越快。
绿草被微风吹拂,涟漪不断向远处扩散,
第三站:自然保护区,青藏高原,海拔4600米,可可西里大草原,美丽与危险并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