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泛起一抹鱼肚白,那名叫南湾路的僻静巷子里就见一个贼眉鼠眼,低头低脑却又衣衫褴褛的人走来。据说他是外地来的残疾乞丐,或者是个流浪汉罢了,这些日子也就在经常这边了,别人都管他叫顺子,别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儿,也管自己叫顺子。昨天,几个大汉子弄了一口破锅,里头放着许多木材,烧堆火,弄俩雪花啤酒,聊到半夜。顺子趁着里头还有点火星子,就搁旁边蜷缩着,旁边的火还有点余温。不知道顺子昨天是咋过的,该说不说,这现在的腊月天,冷是冷,却硬是不下雪,哪怕下也只是一丝冰花。顺子却也不是这么想,他渴望晴天,因为那样却是没有那么冷,可是这天却是没有一点放晴的迹象,连续一周的阴天了。没有日头的腊月对顺子来说许是一种折磨,顺子渴望出太阳。事实却不是这样,空旷的巷子里吹来一阵冷风,迎着顺子破烂不堪的衣衫摩擦着他的肉体,冻的顺子嘴唇发青。脸上没一点红润,没见过的以为这是一个病秧子。顺子却不在意,他祈求的是不要下雨,一旦下雨,淋得顺子一个落鸡汤不说,最痛苦的是那深入骨髓的寒意。既冷又饿,不得温饱。顺子最是羡慕的是这个巷子里的一个人,叫山炮,他父亲开大超市的,每天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
巷子里最多的是门店,这个巷子更是小贩子的天堂,大早上的,巷子里空空荡荡的,到处的卷帘门都是拉上的,紧闭着的!似乎显得有点阴冷。顺子眺望着,却是感觉越来越暖,抬头一看才知道,太阳渐渐出来了,躲在云后伸着半个脑袋。顺子期盼两周的太阳终是出来了,连带着顺子的心情一起往上升着,顺子也没蜷缩了,随着日光升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深呼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个破碗,这破碗,生锈了不说,还想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扁平扁平的。顺子却视这个碗为珍宝,这个东西可是顺子的饭碗。不用的时候放怀里来,紧紧的揣着,用顺子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自己保命的碗,没了碗,就没钱,没了钱,就没了吃,没了吃,就没得命罢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对吧。
不知道哪里的公鸡打了个鸣,日头越升越高,放射出的万丈光芒使王物盛辉,顺子站了起来,沐浴着阳光,大口呼吸着,顺子摸了摸脸,热乎乎的,顺子的瞳孔反射着太阳耀眼的光芒,阳光却是化作光泽躺在顺子的鼻尖呢。首先开门的是顺子对面的杂货铺,一个披着围巾,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的人从里面拉起门来,门缓缓升了上来,开门声吱吱嘎嘎的,顺子先看到他的脚,然后看到他的身体,顺子僵了一下。老板瞅着顺子,不屑道“哟,顺子,这么早呐。”顺子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那老板皱了皱眉“切。”顺子却又把碗放在地上,坐着,今天可是赶集的日子,人流量大着呢。顺子为什么乞讨呢,唉,说来惭愧,顺子只是没爹没娘没右手罢了,空旷的袖子迎风飘着,也不能怪顺子,这样的情况只能乞讨咯,当顺子是真残着呢,不想别的乞丐,装残,变着花样的装残。顺子这个外地人呢,人生地不熟的,一个没有右手的残疾乞丐,能做点啥呢,只能乞讨咯,想要做别的也无从下手罢了。逢人人便说顺子臭乞丐,罢了罢了,还一边捏鼻子一边走开,可顺子也无所谓的嘛,他似是尝遍世态炎凉,心态早已放平咯,或者说顺子早已麻木了那些虚假。他听出的话里全是毒,看到笑里全是刀。许是别人对顺子有歧视或者鄙视罢了,顺子也无所谓了罢...
不过要说那些个乞丐快那是真的快,一个个的挑着萝,挑着担的,提着袋的,挂着秤的,或是一两个搭着伴的,或是独自来的,都陆陆续续的来的,不是在路上,就是准备在路上,或是争相恐后,其实顺子知道就是为了占一个好点的摊位罢了,毕竟谁不想多挣点钱吗。那些小贩也都不傻,自然,一个个的争分夺秒了。小贩们来了就摆好摊子,挂好招牌,准备吆喝,今天是个赶集日,各方各面的都回来街上赶集的。还有硬拉人去做生意的,顺子早已司空见惯,不过顺子可是早就占了位儿,搁那一坐,破碗一掏地上一放。顺子也过的舒舒坦坦儿的,不久巷子里就满满当当的了,顺子到处望着。
隐约可以看见早晨朝气蓬勃的精神面貌,万物就复苏了似的,薄雾恍若畏惧那锋利的阳光,直接就被击穿,飞灰湮灭了,或是散到九霄云外去了,叶片上的露珠还未干呢,阳光就趁机占便宜,躺在里面去了,恍惚间可以闻到花香,听到鸟语,柳枝迎着陈风翩翩起舞,人们打开窗户,打开门,意识到今天是赶集日,急匆匆的就赶来了。
小贩们大声吆喝着,呐喊着,天都要被震下来了,唾沫星子横飞着,喷洒着,溅到顺子脸上,顺子用手揩拭了,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估计小贩早上没刷牙。这个巷子里,不久就人山人海的了,从高处望着,就像一个个的黑点,移动着,密集着,顺子就搁一边呢,远处似乎有个穿着白色大马褂的胖子,往这边走来,在人海中挤来挤去的,颇不容易。似乎是往顺子这边走来。顺子看着他,他也看着顺子,他走到前边,问道“别的乞丐都哎哟哎哟的,你咋就格外些呢,你咋不吆喝呢。”顺子还是坐在原处不动,风扬起他的右边袖子,顺子看着胖子,说“必须要叫吗。”胖子瞅着顺子,怔住了,似乎被顺子的勇气怔住了,胖子咳了两下,从马褂的兜中拿出一张五块的,俯下身子来,放进顺子碗里,一眨眼又不见了声影,穿梭在人流之中去了,挤挤压压的。顺子四下瞟了瞟,把钱放进兜里。旁边一个卖瓜子的小贩,生意冷淡的,这几天就和顺子玩上了,顺子喊小贩哥们,小贩喊顺子叫喂!小贩刨了一眼顺子,对着顺子说,“喂,你刚刚讨要到几块钱呐。”顺子转过脸“兄弟,我要到五块呢!”小贩双眼一亮,喃喃自语道“五块不是可以买到十斤猪肉呐。”但等小贩回过神来,顺子就不见了。。
顺子早已把碗揣进怀里,屁颠屁颠地往前面挤去,顺子一路走一路望,他要去干啥,顺子笑呵呵的,走着,头抬得笔挺的,有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除了封面有点灰之外,其他的还算精致,顺子吹掉灰尘,一路向前走,一边还左右张望着。这南湾路的巷子不长,也就几百米就有一个十字路口分叉,顺子笔直着走,到处都是门店,人山人海的,挤来挤去也颇不容易。走了不到几分钟,顺子就发现一条道道儿横叉过来,连接着南湾路和另外一条街。顺子在远处看着看着,接着又大步流星着走了过来,顺子的脚步向前移着,旁边的屋子向后退着,坦荡如砥的大公路就摆在顺子面前,顺子左右张望着,眼睑没啥车就横穿了过去。顺子走了过去,眼前看到的就是一个大书店,书店上镶着几个大字,新华书店。顺子踌躇了一下,攥着书迈进去了这书店的大门。顺子来这可不止一次两次了,之前每次吧,一下雨顺子就会去那里避雨,但自己穿的破破烂烂的一个流浪汉,肯定不会让进去啊。顺子就在外边想呐,等雨下的小一会啊,自己就走吧。当时下的雨不大,只能算是中雨,但是不也很冷嘛,雨虽然滴不进来,当时风可以呼啦呼啦的吹进来,外边的大槐树的大枝条都被这风吹的到处挥。一阵风就这样淌进来,能不冷吗,利刃似的刺在顺子身上,一阵寒意就这么突袭而来。顺子也就万念俱灰了,他蜷缩着,颤抖着。记得那次啊,这书店里就出来一个人啊,他推开门,发现顺子的窘迫样子,就吃了一惊,当时想来也罢,那个人的确帮了顺子,顺子一世人都会记得他,好人有好报呐,顺子就像,等自己有钱了,就报答他,那人踌躇了一下,先把顺子招呼着进店,然后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顺子端着水,到处张望着,琳琅满目的书籍摆放得整整齐齐,顺子也忍不住放下茶杯摸了一模,那人说啊,想要看就看吧,看完再放回去。说完那人就急匆匆的走了,顺子这才跃跃欲试的拿下一本书,摸着这么精致的封面,顺子惊奇不已,打开书之后,顺子才遨游在书的海洋之中,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于是顺子那天就在书店勾留了一日,知道书店打烊才出来呐,一出来,外面黑漆漆的了,顺子就显得怏怏的了。自此,顺子经常去书店看书,那人也挺好的,一直让顺子免费看书,借书罢。据说那人姓赵,只是一个小服务员而已,顺子也没管那么多,今天可是顺子约定的还书日,按照约定,今天不还书,以后就都没书看了,顺子还是比较守信用的,姐了几次书,全都换了,并且没有任何损坏。顺子这次又要还书了,他径直走进书店里,缓缓走到柜台,令他惊奇不已的是,前台那个拿着算盘算子的人不是那个赵先生了。顺子只是对着前台的那个人说道“你好,我还书。”前台的人抬起头,瞥了一眼顺子,无心道“书籍编号..”顺子挠了挠后脑勺,说“这洋文我也不会读呐。你就查一下我的姓名,顺子。”那前台的人拿出登记表,查了一下,然后接过顺子的书,填了表。顺子看他弄好后,就直接走进书店,哪知那人喝道“干什么干什么?”顺子回过头,说“我进去借书读呐。”那人直接喝道“谁告诉你可以免费借书的?”顺子有些疑惑道“之前不都可以吗。”那人怒道“滚吧,你个臭乞丐,我忍你好久了。”顺子瞬间红了脸颊,心生愧意退了出去。顺子不解了,为什么好端端的书店为什么就不让他进去了呢。罢了罢了,许是那些个人对顺子有歧视,有鄙视,顺子也都无所谓了...顺子的脚步有规律的走动着,不久,顺子又回到了南湾路。
现在大抵是九点多钟了,日头许是想快点下班罢,看起来竟像是垂直射着顺子,顺子的脚下有着漆黑漆黑的一坨,迎着风,站在烈日下,许是温暖,许是凉爽,却谈不上是哪种,或是各有一点罢。集市上呐喊朝天,顺子的肚子早就打铃了,要是平时,顺子肯定不理的,但是顺子也有五块钱呐,有钱谁不想吃大餐呐。顺子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有钱,肯定要吃好一点呐,手握巨款,吃大餐。顺子又寻思着,哪里有便宜一点的,实惠一点的,千思万想之后,顺子发现有一个招牌是大可水饺店的门店,顺子决定就去那吃个水饺。刚走进去,不得不说,这是真的生意冷淡,每一个人光顾。大门敞开着,想要别人进来。顺子随脚迈进大门,正在低头玩着红白游戏机的老板听着了,连忙抬起头望了过来,炯炯有神的目光投射而来,但老板看到的却是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而且右袖空空荡荡的流浪汉之后,失望地摇了摇头。顺子见怪不怪,只是说道“老板,来碗饺子。”老板听到后,也只是不屑一顾,喝道“五毛一碗,你拿的起吗?”顺子也是司空见惯,掏出五块钱,在老板面前挥了挥,说道“我有钱,先弄一碗水饺给我。”老板见状大喜,又冷笑一声。告诉顺子稍等一会,水饺马上到。顺子点了点头,拉过一旁的凳子,坐在上面,看着窗外有些失神,空荡荡的右袖子迎敞开的厅门吹过来的风飘荡着,门外人来人往,喧嚣不已,太阳撒下金色的光辉,似是要洗礼这世间,当老板将水饺端上来的时候,顺子连忙取出一个勺子,顺子是个左撇子,顺子也不想当左撇子,但不得不当,顺子熟练的用左手挑起一颗水饺,送进嘴里,咬一口,满是肉汁儿,迸发到嘴里,刺激着顺子的味蕾,香菇馅的,只是顺子尝不出,只是认为真好吃,嚼了嚼又嚼了嚼,嚼到不能再嚼之后才不情愿地咽了下去,良久,一碗水饺才吃完,顺子站了起来,吃的时候,店里仍然一个人也没有,但该说不说,吃是真好吃这水饺,此时,老板迎了上来,顺子也知道自己该买单了。顺子把五块大大钞交到老板手里,老板很识趣,走到柜台那边,顺子也跟了过去,毕竟五块可不是小数目,老板拿着五块钱,瞅了又瞅,笑了一下。顺子见了有些不解,有些诧异。不能说顺子见识少,只能说顺子没体会过社会的险恶啊,此时,老板立马转过目光,撇了顺子一眼,猛地冲出来,顺子头一歪,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老板要干什么。此时此刻,老板却猛地扣住顺子,扣住空荡荡的右袖不由得松了松手。,顺子急了,说道“老板,这是干什么啊。有话好好说。”老板现是不作声,然后说道“你这是假钞。”顺子说道“假钞是啥啊。”老板回答“就是说你这钱是假的,用不了。”顺子大惊道“啊。”
五毛钱,按理说是一个普通工人半天的工钱,或许是老板心慈,或是因为顺子的残手,只要顺子刷五十个碗就可以了。顺子也不能吃霸王餐吗不是。没钱就只能刷碗抵账咯,顺子也没法儿啊,刷便刷罢,'只不过没右手是真的不方便,只是两个点才刷完,刷的顺子腰酸背痛,巷子里边,小贩都走的差不多了,毕竟大中午了,累的都累了,饿得都饿了,还不得吃个晌午饭呐,顺子摇了摇腰,走出了,日头笔直的立在顺子脑袋上,像是要把顺子的头顶晒得烧起来,脚底下一坨黑,东张西望的,甩了甩手臂,是真的有点累了,顺子走了,身后的饺子店里,老板看着五块大钞发出了geigei的笑声。手舞足蹈的,不亦乐乎。
去哪呢,顺子也不知道,顺子也想知道,自己何去何从。这样目无目的地在巷子里飘荡着,他注意到一条胡同里好似有响声,顺子带着疑惑的心情大步迈了进去,这是个死胡同,里面堆放着一堆堆腐败的垃圾,流出一股酸水,散发出阵阵令人呕吐的恶臭味,冲刺着顺子的鼻腔,顺子不由得捏住鼻子,但还是走了进去,快速的走了进去,里面晒不到阳光,似乎显得有点儿阴森森的,顺子感觉到有些儿阴暗和冷寂,阵阵妖风吹来,似乎有点背后儿发凉,顺子可不管那些,径直就是走了进去,突然之间,前面的一个垃圾桶或是被什么撞了一下,随着嘭的一声,垃圾桶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里面的垃圾和酸水一同倾倒了出来,顺子连忙走过去,却发现一条鲜血线缓缓流了出来,鲜血的源头就是一条受伤的母猫子,野的啊。顺子渍渍渍了一阵子,这野猫子出了很多血啊,与垃圾桶里的酸水混合在一起,显得血像是一大滩一大滩的,这猫子一见着顺子就汗毛直立,但不知怎的就是不跑。顺子寻思着,野猫子见着陌生人不都飞奔吗,这是个例子啊。这猫子走起来一瘸一拐的,顺子双眼一精,猛地伸出左手,一把抓住这猫子,提着他的颈上皮,一下就提了上来,这猫子见着急了,伸出嘴就要,爪子也像暴雨一样袭来,'抓得顺子也有些痛,这猫子双腿蹬着,身体不断乱动,顺子怎么猜不出,这个猫子就是在挣扎着,想要跑呐,顺子一把抓紧它,这猫子也就没得动了,只是喵呜喵呜的,顺子盯着他,盯了好一会之后,随手拔下墙上不知哪来的一个蜘蛛网,混合自己的唾沫,抹在猫子的伤口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冷馒头,撕开一半,伸给这猫子,,嘴一伸就叼了过来,狼吞虎咽就吃了,哪知这猫子好不知廉耻,头猛地伸过来,把另一半一抢,挠了一爪顺子,顺子不由得松开了手,猫子一掉头就跑了。“诶。”顺子追了上去,但那追的上,猫子的身影早就不见了,“真晦气。”顺子拍了一下衣衫上的灰尘,走了。待顺子走远后,那母猫子叼着满是口水的冷馒头喵呜喵呜的回来了,猫头东张西望的,走了进去,把半个冷馒头喂给了垃圾桶后颤抖着的一只小猫子。
残日西斜,越来越偏,大地被染的通黄通黄的,柳枝随风飘舞着,澄澈的水面上什么都可以倒映着,一朵早开的梅花花瓣飘在了上面,似是遮挡了什么,导致这清澈见底的水面倒映着的似乎有了一点黑斑,有些似乎不能倒映,像是人心。像是...
小贩们都回来了,呐喊朝天是少不了的,顺子又走了走,路边的一颗小石子儿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了,顺子走过去像踢足球一样儿,就把石子儿踢飞了,飞在半空中,旋了两下,嘭的一声响,不远处传来玻璃碎了的清脆响声,估计把谁家窗户给弄破了,顺子双手枕头,茫无目的的走着,好似什么也没发生。顺子好似忘了什么,之前的不愉快早就抛之脑后了,或者说报纸九霄云外去了更好一些。顺子左瞥右瞅的,发现之前那个瓜子贩子又回来了。顺子的脸上照耀着阳光,恍惚被染的通红,那贩子扔下摊子走了过来。“喂,你上回不是讨要到五块钱吗。”顺子看着他。“对啊,咋滴,你想要啊。”那贩子一惊,两眼发光,说道“不是不是,兄弟,是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想借。”顺子看着他说“唉,说来惭愧,那是张假钞。”那贩子猛地冲了过来,顺子感觉眼前一黑,扑通倒地。“你妹的,耍我。”原来是那贩子一脚踹了过来,就顺子那小身板,扛不住,待再睁开眼时,那贩子连着他的摊子早就不见了影子了,天空湛蓝湛蓝的,太阳是刺眼,却是耀眼。顺子缓缓站了起来,望向远方,那有座山,山高高的,山顶尖尖的,太阳就在山顶后面,露出一点,顺子用手横放着,阳光从指缝间流过,在地上留下长长的影子。顺子看这着世俗,心里却又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风像是大了,扑打在顺子脸上,顺子有种像针尖扎了般的疼。远处忽然就传来几声稚嫩的声音,原来只是几个小孩,踢着足球,从远方跑来,一边跑一边踢的,忽然,一个小孩踢球似是用力过猛,踢的足球飞了好远,落地后就一直滚一直滚,几个小孩跟了上来。一直滚到顺子脚下才停止,顺子低头看着这足球。几个小孩站在远处,看见顺子就不敢过来了,一个小孩道“叔叔,能不能把球还给我们。”顺子看了一眼球,又看了一眼几个小孩,面无表情的走开了。太阳越晒越斜,似是想要快点儿下班,贩子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就离开了,直至天空只剩一抹余晖,蜻蜓飞过顺子的眼前,落叶纷纷飘落,顺子放开双臂,自我想象着拥抱大自然。一阵冷风吹来,似乎有点冷了,顺子打了几个冷战。
夜幕终是一刻刻地降临了,天越来越黑,顺子越来越冷,“这鬼天气,跟孙猴子的脸似的说变就变。”顺子斯了一声,喃喃细语道。不用说也知道,街上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了,因为天色也不早了,有转冷了,到处都是禁闭着的门,关紧关紧的,生怕有一点风进来,顺子坐在地上,时不时有冷风吹来,顺子感受着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对顺子来说真是一种折磨。起初大地上还能够看见一丝什么的东西,现在随着时间的不断往后推移,顺子的可见度是越来越滴,起初还有几个人开着家里的灯,坐在门前抽烟唠嗑的,后来,越来越来,一个个的都天了一件衣服,最后越来越冷,就散火回家了,顺子就显得有点孤零零儿的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冷风卷下一片落叶,掉在顺子头发上,顺子蜷缩着,冷的不能再冷了,实在是受不了了。知道快到大晚上的时候,越来越冷,大地上好似像白浆布洗过似的,一片片银色的光辉,洒落人间。到处寂静无声的,连只动物也没有,顺子就显得有点孤单寂寞冷了。顺子最后实在受不了那冷意,走到人家屋檐下,靠着墙,蜷缩着了。虽然依旧是冷,不过好过刚才了,刚才躺在地上,但地上也冷啊。时间无情的往后推移,一同推移的好像还有温度,顺子闭着眼,蜷缩着,颤抖着,嘴里喃喃着“冷啊冷...”只是他没注意到,外边下起了鹅毛般的雪,缓缓飘落的,本身的洁白迎着银色的月光显得那么的纯洁,圣洁,在月光的照耀下描出晶莹剔透的轮廓,在空中飞旋起舞!显得那么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天空中却是残星几点,悲伤又寂寥,稀稀疏疏又杂碎,忽闪忽亮。乌漆嘛黑的夜空中点缀这几颗残星孤星,顺子抬头望向天空,蜷缩着的身体仍不忘颤抖着,睡意朦胧,眼前忽而变得模糊,上眼皮和下眼皮格斗着,意志也是恍恍惚惚,听不到大多声音了,顺子好像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巷子里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的,不难猜出,昨天晚上下了很大的一场雪。树枝上,屋檐上,到处都是雪,到处都是洁白洁白的,一眼望去,格外美丽。一个老头推开门,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真冷啊。”但是再冷也得扫雪啊,老头走了出来,不经意间转头一看,一个冻僵的人蜷缩在自家屋檐下,身上到处都是雪,像是和别处的雪融为一体,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老头手中的扫帚不由得一掉,老头又捡了起来,“诶,看他干什么,扫雪,扫雪。”
顺子死了,他死的那天,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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