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夜严谈完事之后,夜绾直接走向甘璃苑,正好碰上前来送药的北佳。
北佳端着药向黎王行礼。“拜见王爷。”
黎王看着眼前端着药的北佳,对她说:
“免礼。北佳,我问你些事,你要如实回答。”
北佳看到眼前温温如玉的王爷,差点将手中的药打翻。往前走了几步,将手上的药放在卧床旁的案桌上,点了点头:“王爷请问。”
“之前你和司小姐在王府闲逛时,司小姐有没有向你提起她家里的事。”
“回王爷,司小姐经常跟我说她在苗疆的故事。就是一些小时候和哥哥们去后山抓虫子,爬树摘果子;还有偷偷和哥哥们翻墙去酒吧就是相当于我们花苑和酒肆合并的一个地方。司小姐说,因为都是和哥哥们一起,所以做什么,都会有个人收尾。哥哥也都是惯着她,因为她是家里唯一一个女孩子。”
“那有没有什么你觉得比较新奇的故事,或者是提到一些赫连国没有的东西。”
“王爷这么说......还想有一件事。司小姐说,过两日就是她的生辰,她们家族是靠养蛊发家。当然也做一些其他的买卖,但主要还是养蛊。她说,因为她是女孩子,所以家里在女孩子十八岁前不许接触关于蛊的东西,只让学药理。本来,在十八岁生辰日,司小姐的父亲会把最基本的养蛊步骤授予司小姐。但......这不是还没到生辰吗,司小姐就......”
黎王听到了熟悉的名词,打断北佳继续往下说的劲头,问她:
“蛊?就是蛊虫?”
“对,蛊的原型就是虫子。经过一些手段将它练成特定的样子。司小姐和我说,她们家最有名的就是药蛊,就是可以当药用的蛊,不会像药草一样受天气和季节的影响,还能重复使用。有一些奇特的蛊,可以让人变样貌,变心性等。特别厉害的甚至可以直接操控人的行为。但是这种操控人的蛊的培养过程是很复杂的。在养蛊的过程,一不小心,蛊主会在养蛊过程中失去心智,很难再回复会原来的样子。所以,司小姐说,在她们那边,没有深厚的养蛊技巧的专业人员是不会去轻易养这种乱人心智的蛊。”
黎王听罢,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在膝盖上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思考了一下,说:“所以说,这几天她在城门口的养的小虫子就是蛊?”
北佳知道司阑在城门口养了只虫子,因此还昏倒,直到现在还没醒,联想到
“看样子应该是的。但是司小姐说,她还没有接触过有关蛊的东西,怎么会养蛊呢?”
“行,我知道了。”黎王站起身,端起北佳放在案桌上的药,朝卧房走去。临走,在卧房门口问:“对了,司小姐生辰是哪天?”
北佳正准备离开,听见黎王询问,顿在原地,慢慢的转过头来回答:“......好像就是明天。”
黎王嗯了一声说:“好,没事就下去吧。”
“奴婢告退。”
北佳走后,夜绾将端来的药放在床边,耐心的喂着。
汤药不能全部进嘴里,却因为本能缺水的原因,她还是将大部分的药喝进。将药喂完后,夜绾坐在床边思考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子。
明日就是她的生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本来应该在家里规规矩矩地度过她十八岁生辰,却莫名其妙地来到人生地不熟的赫连国,还碰到个冷面怪。
想到这,夜绾不自觉的看向床上闭着眼的司阑。
从她来到王府,自己一直没有好好地看看眼前这个女子。
睡得安详,眉梢和眼角藏着几分温柔,红缨桃唇,肤色白皙。
一张鹅蛋脸,再加上两颊的红晕,一直吸引着夜绾。
明天应该给她一个怎样的生辰呢?毕竟她现在身处黎王府,身份特殊,大操大办也不好,就悄悄地按照我们这边的一般人家的生辰过。
她能在明天醒来就是最好的了。
这一夜,甘璃苑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像从未有人住过,和以前一直空置着一样。
经历过前一夜,黎王在天色稍微暗下来时就将卧房的窗子关上了,以防夜晚的凉风再次袭卷床上的人儿。
夜绾将手轻轻放在她从被子里露出来的芊芊细手上,想让她感受到身边的人是温暖和可靠,让她有安全感。
甘璃苑外
夜凛、夜严、北佳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夜凛顿了顿,对两人说:
“夜严,你说哥哥一个人在里面干什么呢?还不让我们进去。”
夜严担心吵到房内的两人,压低了声说:“小王爷,可能是担心我们吵到司小姐休息,所以才叫我们在门外守着,这样安全。”
“以我哥的身手,还需要我们守着,就算是夜璇带着一帮人过来抢人,我哥也可以单枪匹马带着司小姐杀出来。”
“小王爷,王爷叫我们在门外候着自有他的道理。”
“王爷会不会有点自责了?你看,自从司小姐被抱回来后,王爷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着,这几天王爷吃和司小姐一起吃,睡也只是在司小姐的床边眯了几会儿。”北佳插了一句。
“那肯定是啊。毕竟那还是个女子,就算是个男人也抵不过五日只吃了两个包子和几口水。”夜凛自认为十分了解他哥,抢着答道。
“对了,明天是司小姐的十八岁生辰,王爷会不会给司小姐庆生呢?”北佳突然说。
“庆祝什么,司小姐都还没醒过来,没有主角的生辰有什么好庆祝的。”
“可是之前宋大夫不是说,司小姐最多三天就能醒来吗?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醒来再说吧。”
第三天一早,天还没亮,司阑醒了过来。
看着床边正在睡熟的夜绾,轻轻的笑了笑。
这个人,在她生病时细心照顾她;在她受凉时及时将被子拉高,完全的盖住她;在她梦里不顺时紧握她的手。这些事,只要看到床边的这个正在睡熟的人,她就能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想想自己十多年来第一次生这么一场大病,贴身照顾自己的却是一个异地男子。
因为家里主要是做药蛊,所以家人的身体一直很好,即使有点什么病,只用父亲自制的药和蛊处理之后,不久就会好起来。之前看到闺蜜从外面回来生了场大病,还羡慕她整天都有人守在床前悉心照料。如今这个事情沦落到自己身上了,被一个不熟的人衣不解带的照顾着,还有点感动呢。
司阑担心自己的醒来会吵醒正在熟睡的他,就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