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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酆都女判

  刚刚醒来,伊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公老公,昨晚我又做梦了。”

  “噢?呵呵,什么梦,这么兴奋?”

  “我梦见凤凰二神了。它们要借用我们的身体!”

  “噢?什么条件?”

  “你怎么知道有条件?你也做了同样的梦?”

  “助我们修仙?”

  “嗯!只是白天借用。”

  “因为普通人有损它们的修为。”

  “还能随时保护我们。”

  “只是寄留在扳指内就可以。”

  “还答应保护玉龙佩珠,激发孩子的潜质。”

  “还允许我们调动百鸟,传授了鸟语。”

  “只是不能随意召唤它们。”

  “完全相同。”

  “老公,我们真的遇到了神仙?”

  “是神,不是仙。姜太公才是仙。”

  “有什么区别?”

  “神无形,仙有形。神助人,仙助己,佛助有缘。”

  “哦,这样啊。”

  “也不全是。也有助人的仙,助己的神。”

  “哦,好复杂。可是,我们已经答应它们了呀。它们现在应该就在扳指里了。”

  “都是传说。如果是真的,我们这两晚其实是魂魄去了神世。不过它们只是来修行,不危害人间,而且,帮助我们就等于行善,我们答应是没错的。不过修仙一事倒是无所谓,你呢?”

  “我也是。老公,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嗯!所以我们依旧做好事就好,反正它们也说了,天机不可泄露,我们的几个问题它们也没有回答。”

  “嗯,就像你说的,未知才有希望,知道了反而没意思。嘿嘿。”

  “嗯呢呗,呵呵。我们起床锻炼去。”

  “好的!哈哈。老公,你不用我配重了,要不要带点东西?”

  “不用。过于负重,对身体有伤害,我有自己的办法。”

  “谢谢老公!那么多天背着我回来,你有没有受伤啊?”

  “没有。放心吧。短时间没事的。”

  “老公,对不起!你那么心疼我,我都没有心疼你。”

  “我当然知道你是心疼我的,只是你以为我背你回来,我没事,你也感到幸福。现在告诉你,你以为的,完全正确!真的!”

  “真的吗?”

  “真的!快去洗把脸,不然,鸟儿看见它们的王受了委屈,都哭了,用鸟粪把我埋了就惨了。”

  “呵呵,老公,抱抱。你真好。”

  “嗯,你也好,所以我们才登对儿嘛。凤凰二神也会羡慕祝福咱们的。”

  “呵呵呵,瞎说。人家万年夫妻了,还会羡慕咱们?”

  “当然。要不它们怎么选择咱俩寄留人间呢?就是向咱俩学习怎样恩爱的。”

  “哈哈,越说越离谱。”

  “呵呵,你想啊,它们什么没见过?所以一定很挑剔的,对吧?它们会惊讶,世上还有这么恩爱的人吗?所以,就想看看,顺便学习学习。”

  “呵呵呵呵,说不过你。暂且算你对吧。”

  “呵呵,那,去洗脸吧?”

  “嗯,......”

  两人洗漱完毕,下楼出门,又是惊讶不已。

  因为天光尚早,本来寂静的小区,随着两人开始跑步,越来越多的鸟鸣此起彼伏,而且出现越来越多的各种各样的鸟儿跟随。

  于是,郝叔商量伊卿,直接进山,免得引起关注。伊卿高兴地同意了,因为她还没有跑过山间小路,很好奇。于是,郝叔在前探路似地跑,伊卿跟在后面。

  山间小路蜿蜒向上,更加湿润,叶草含露,不一会儿就打湿鞋面裤脚,但凉凉的很舒服。跑到半山腰的时候,就几乎是带着鸟群在跑了。到了山顶,雾气稀薄了。群鸟或停或飞,鸣叫不断。远眺城市,仿佛云海中的锚港,密密麻麻的停泊着大小各式船只,又是另一番景象。由于之前都是选择比较平缓的人工路面跑距离,伊卿还是第一次跑高度,而且是自然山体,虽然距离短,但明显更加累。不过因为兴奋,伊卿忘记了劳累,以手罩口,喊了几声,搞的群鸟也更加兴奋似地大叫。两人不禁也哈哈大笑。

  找了一块合适的石头,郝叔让伊卿坐下,给她按摩一下双腿。结束之后,两人手拉手,“带着”鸟群走下山。接近小区,郝叔便让群鸟散了。两人高兴而又兴奋地回家吃饭。

  送伊卿上班,相互嘱咐小别,郝叔驱车再去蜀都。

  一路来到姐姐家,郝叔也免不了好奇,打量姐姐家的装修陈设。只见偌大的三居室,清一色淡雅水墨国风设计。客厅里除了茶台饮具,案牍四宝,就只有书架算是家具了,大量墙体挂满了水墨丹青,而且都是夏宛莲的篆体印章。卧室一间,只有一个衣柜和一张床。另外两间都是书房,其中一间里全是密集书柜,另一间有一桌一椅,一张小床,三面是满墙书柜,郝叔大概估算了一下,和自己的藏书量差不多。两个卫生间里除了必备的洗漱用品,也没有任何化妆品,看来姐姐从不化妆。厨房餐厅面积都不大,厨具洁净如新,仿佛从来没用过。

  参观完毕,夏宛莲便招呼喝茶:

  “谈谈感想?”

  “嘿嘿,不敢妄评。”

  “恕你无罪。”

  “心中有天地,世上无良人。”

  “略示一二。”

  “书中观日月,画里谈江山。”

  “但说无妨。”

  “一书一世界,一画一乾坤。一笔一自在,一枕一黄粱。我识天下众生面,无人识我真容颜。手中若无马良笔,画满清明也枉然。”

  “何以见得?”

  “误入人间,难食烟火。凡胎不脱,仙缘无果。奈何,奈何。且由它去,卿是卿,我是我。”

  “果然如望。”

  “姐姐遣了猴儿,撒了甘露?”

  “嗯。猴儿太少,瓶儿太小。”

  “山上猴儿众多,招呼便到。”

  “莫悔。”

  “无忧。”

  “哈哈!传膳?”

  “正气已足。”

  “起驾?”

  “起驾。嘿嘿。”

  于是,二人高高兴兴地一起赴约。

  为了方便,郑浩然在分局附近预定了饭店,为郝叔正式接风,并带了秘书和刑警队长,以表示重视。介绍完毕,茶聊半刻,酒菜齐备。郝叔姐弟都遵守纪律,谢绝饮酒,相约晚上。于是,众人以水代酒,简单相敬,很快吃完午饭,便一起去郑浩然办公室谈工作。

  需要说明的是,郑浩然对郝叔很满意,因为他们局里有纪律,早午不允许喝酒,而且郝叔也没有开玩笑,令他很有面子。当然,他也给足了郝叔面子,和对待夏宛莲一样的尊重。所以,谈起工作来,自然也轻松随意。

  前面的介绍主要是队长张若飞作的,甄馨补充,很具体:

  蜀都郊外有一个小镇,是个古镇,名字有点古怪,叫“酆都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人们像搞笑似的都称呼为“酆都”。

  据传说,酆都白天是阳间,晚上是阴间。常住人口不多,但都是阴阳人,他们都是不愿过奈何桥转世的,有执着放不下,要到阳间了却心愿。但是,又都不能久居阳间,在阴间修炼一年,可在阳间停留一天。而停留的地点,只有酆都一个地方,也是鬼仙修炼的唯一场所,派驻着一位判官管理。但是,想到阳间,一路无限险阻,能够到达的人很少,而且,无论是否了却心愿,时间一到,自然就在阳间消失了。实际上也基本没有能够了却心愿的,因为它们到达之时,早已物是人非。而没能到达的也没有第二次机会,只能选择投胎转世,否则就会被判魂飞魄散。所以,他们在阳间的人,相互之间很少有认识的,因为他们其实在那里生活的时间很短暂,最长也不过几年,基本都是各级领导。而走了的人既不是搬家了,也不是出门了,而是去了阴间别的地方。新来的人也基本都是阴间来的,找个空房子就住下来。少数从阳间搬来的人,都是犯了阴间律法,来接受审判的。所以,白天看见的受伤的或者生病的,其实都是被阴间律法惩罚过的阳间人。每晚,古镇都会有判官审案,生人需要回避。不过,不回避也可以,因为看不见,只是,若冲撞了判官,后果自负。

  阴间律法严苛,判官权力巨大,审判结果无论对错,犯人都申诉无门。但这样的好处就是,有史以来,极少有作奸犯科者。根据公安档案记录,酆都镇没有犯罪记录,附近的医院也没有酆都镇人的病例记录,仿佛那里的人全部都是健康的遵纪守法的人。

  那么,如果传说是真的,户籍档案显示就否定了传说,因为那里每户人家的生老病死都没有问题。但是,这也恰恰证明了那里的离奇魔幻之处,明明看得见,那里还是有病人的。但病人都不去医院看病。他们有任何伤病,都是在晚上到城隍庙求取药品,城隍庙的管理员根据不同的情况画出不同的符纸,烧了之后,灰烬给需要的人喝下去。据说无不灵验。

  那里的生活面貌一切如常,各种社会活动看不出任何问题,晚上还有一个小夜市,午夜十一点结束。虽然昼夜人员都不多,谈不上繁华,但仿佛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一周前,一个当地人报案,举报那里私设公堂,就在那里的小广场。那个小广场晚上就是小夜市,主要是烧烤摊位和小饰品小物件的地摊。报案人说,他是和两个朋友一起去休闲的,在吃烧烤喝啤酒的时候,看见一个人自己走过来,跪在一个摊位前,摊主审讯。跪着的人承认了所有偷盗行为,然后摊主命令旁边一个站着的人,用切肉刀砍下小偷的用来偷盗的右手,惩罚就算结束了。之后,小偷拿着自己的右手走了。因为报案人认识小偷,但不知道他的盗窃行为,也不知道为什么到那里接受审判。报案人当时吓坏了,也不敢上前拦阻,等到小偷走了,他问一起吃烧烤的人,是否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的同伴都说没看见什么审判,只是看见来一个人,好像熟悉摊主,拿了五串肉串就走了。报案人怀疑同伴怕麻烦,不敢说出所见所闻,便报案了。接警后,派出排查的民警报告说,真的找到了那个小偷,右手确实没有,但只是得了一种神经末梢坏死病,整个手黑死掉了,像木炭一样,但小偷并不承认偷盗行为。民警也没有办法,没有理由拘留小偷,只好汇报。因为事情蹊跷,过了三天,又派当时的两个民警回访,结果,那人正在搬家,说是回老家。民警详细询问了一下,那人说,来酆都镇就是治疗手疾的,现在已经治疗完毕,没有性命之忧,就回去了,房子也是租赁的短期,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

  以上这些离奇的传说和案情,还不足以让郑浩然重视,毕竟像故事一样,无凭无据。但是,报案人连续几天都到当地派出所报案,也都是私设公堂,而且讲述的“故事”很严密,完全看不出是在恶作剧。派出所也派人核实了,找到两个被惩罚过的“罪人”,另外两个没找到。而被惩罚的“罪人”就比较惨烈,都是坏死了一条腿,结合报案人讲述的被当场敲碎的腿,位置一点不差。离奇的是,经过核实,报案人和“罪人”确实不认识,同样的,报案人的同伴也都没有看见报案人说的审讯的事情。而报案人说的作为审判官的摊主,民警也走访了,位置不错,但人物不对,报案人说,审判者是个女的,但摊主是男的,来往的顾客也都正常。而且摊主也没有看见报案人讲述的任何事情,并骂报案人是神经病,揶揄民警怎么也一样神经兮兮的。

  接下来的两天,为了求证严谨,两个民警也去了夜市,陪着报案人边吃边等,以便观察现场。

  第一天晚上,当报案人说,审讯开始了,而民警并没有看见什么审讯,只是看见摊位有顾客过来买东西,也没有看见报案人说的,拿走东西并没有给钱,而且,东西是“罪人”的半条舌头,罪行是诽谤。由于报案人坚称确实如他所说,民警便跟随报案人,跟着“罪人”回到家,亮明身份,询问“罪人”。但“罪人”是个哑巴,但是耳聪目明,会写字,于是回答了民警的提问。“罪人”自称是玩野外生存游戏,举起蚯蚓,伸出舌头接着,拍吃蚯蚓的视频,结果突然滑倒,下巴磕在地上,咬掉了舌头,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但是报案人依旧坚称,“罪人”手里还拿着自己的舌头,而民警看到的是一串猪舌。于是,民警只好回去了。

  第二天晚上,前情基本无二,这次报案人说,“罪人”被挖掉一只眼睛,罪行是爬女厕偷窥。由于依旧言之凿凿,民警又和报案人一起,跟着“罪人”到了家,亮明身份询问。“罪人”说,他原本就有眼疾,一直没有治好,听偏方说吃啥补啥,便买动物眼球吃,一来二去,喜欢上了吃眼球,于是经常买来吃,但是眼疾却没好,右眼逐渐萎缩没了。而民警看见的也确实是刚买的一只烤熟的猪眼球。没办法,又是无功而返。

  民警的参考结论是,每次发生报案人看见审讯过程的时间,都是接近夜市结束的时间,而报案人应该是喝了很多酒,眼神迷离,产生幻觉了,所以说的很可能是醉话,不足为据。但是民警也承认,当时报案人口齿清晰,沟通正常,眼神也不涣散,确实又不像一般醉酒人的表现。于是,派出所对报案人表示了感谢,并劝他暂时不要再去小夜市消遣,免得引起朋友怀疑他精神有问题。之后,报案人再也没有报案,应该是不去小夜市了。

  由于案件的离奇,甚至无厘头,而且连续报案,派出所便上报了分局。而分局同事们研究之后,全部是一头雾水。甄馨也去实地观察过,那个摊主言语不多,偶尔发呆,给人感觉并没有任何不妥,来往的顾客也都正常。

  现在的难题是,已经形成的报案卷宗,记录的都是报案人的口述和执勤民警的所见所闻,没有任何勘察结果。经过与报案人沟通,他却坚决不同意撤案,他认为,那无异于承认自己是神经病。但是,如果相信传说,并推定报案人的说法是真的,又无法上报材料,而且即便是真的,也无法执法,毕竟,如果请大师做法什么的,不可能被允许,太离谱,太荒唐了。

  整个故事叙述完毕,郝叔问道:

  “你们和当时的执勤民警沟通过吗?”

  “沟通过。我去的。”甄馨答道。

  “据你判断,那个报案人有没有撒谎?”郝叔问。

  甄馨有点卡壳,稍稍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因为沟通民警,必然会问报案细节和侦查细节,也就涉及到报案人是不是出于某种原因撒谎报假案了,正常情况下,民警是不会撒谎的。于是答道:

  “没有。这正是令人费解的地方。”

  “最后那两个受到惩罚的人,在到达夜市的时候,民警有没有注意到他们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郝叔问。

  “没有。但报案人说,他们受到惩罚前说话正常,眼睛也都是好的。”

  “还能找到那两个人吗?”郝叔问道。

  “不能了。他们都搬走了。民警之后又都回访一次,人已经不在了,邻居说搬家了,并不认识,不知道去哪里了。”甄馨答道。

  “报案人还能联系上吗?”郝叔问。

  “可以试试,他留了电话号码。”张若飞答道。

  “晚上我和他去夜市。”郝叔说道。

  “我也去。郝哥,嘿嘿。”甄馨嬉笑道。

  “好奇是吧?”郝叔笑着说。

  “是。嘿嘿。”甄馨笑道。

  “郝哥,我可以去吗?”张若飞问道。

  “当然。呵呵,谁好奇都可以。”郝叔笑道。

  “需要预定吗?我来联系。”秘书问道。

  “你们这里吃小摊也能预定吗?”郝叔笑着问。

  “呃?呵呵,对不起,不能预定。呵呵。”秘书尬笑道。

  大家也忍不住笑,郝叔忽然问:

  “若飞,主角能来不?”

  “啊,呵呵,对不起,我现在就联系。呵呵呵。”张若飞尬笑道。

  “你们和郝哥合作的时候,要打起全部精神,否则就容易丢人,明白吗?呵呵呵。他可不像教授一样照顾你们面子。当然,他是无意的,我太了解他了。哈哈哈。”郑浩然缓解尴尬似地说道。

  三人答应一声,郝叔又问夏宛莲:

  “姐姐,帮忙分析一下。”

  “世界是多维的。”夏宛莲答道。

  “了然。谢谢姐姐。”郝叔说道。

  四人都晕了,这是哪门子分析呀,一句“世界是多维的”就分析完了?怎么还就“了然”了呢?还“谢谢”,真的假的?但是都不太好意思问,最后甄馨好奇地问道:

  “姐姐,恕妹妹驽钝。嘿嘿。”

  “不是亲眼所见,你不会相信。所以,扰乱你的思维,没有好处。”夏宛莲答道。

  “噢,好像懂一点了。”甄馨咕哝道。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嗯?”夏宛莲笑吟吟地说。

  “谢谢姐姐!嘿嘿。”甄馨嬉笑道。

  这次剩三个人晕了,还是什么也没分析,就“不可说”了,甄馨就“懂一点了“,也“谢谢“,难道只有自己是傻瓜?到底是怎样就“了然”了,就“懂一点了”呢?看来自己是真的笨,唉,那就乖乖的看着吧。

  张若飞的电话打通了,自我介绍之后,约好了晚上九点夜市见面。于是,郝叔等于直接介入了案件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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