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鹏骏之别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莫静如带着郝叔参加了两个酒会,以夫君的名义介绍郝叔,莫静如也举办了一次酒会,等于宣布名花有主,告诉痴情者莫要等待,追求者莫要烦人了。之后,单行来信息,说有一个比赛在青港,郝叔会感兴趣。而伊卿喜欢海上旅行,因为时间来得及,郝叔五人便乘豪华客滚船前往青港市,一个历史悠久的海滨城市。一天一夜的航程,晚饭后,欧玉杨柳依缠着师叔和小师娘聊天:
杨柳依:“师叔,一直没有机会请教您,您是怎么知道那个旧厂房有危险的?”
郝叔:“地面打扫了。”
杨柳依:“还是不明白。嘿嘿。”
郝叔:“要不你再挠挠头?或许就挠出来了。呵呵呵。”
欧玉:“我们挠了很多次了,头皮挠疼了,也没挠出来。嘿嘿。”
郝叔:“如果嫌弃脏,就不会选择那个破地方。所以,应该是地下埋了东西。整个地面都打扫了,说明有人想把里面的人一次性消灭掉,最有可能的就是爆炸物,炸毁整个厂房,里面的人能逃出生天太难了。而双方势同螳螂捕蝉,都在场,那么黄雀在后就可以确定了。”
杨柳依:“天啊!师叔,您是怎么做到的?”
郝叔:“呵呵呵,你细心观察,你也能做到。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双方水火不容,更应小心谨慎。”
欧玉:“师叔,对不起!我们让您失望了。”
郝叔:“呵呵,没事,让你们来,就是历练的。我只是知道的事情多些,因为我年纪大呀,经过历练了。是不是还不清楚为什么我知道人藏在草丛里?”
杨柳依:“是啊是啊,师叔,您怎么知道的?”
郝叔:“我也只是怀疑,但是,那破房子周围没有地方能藏人,确定了黄雀在后,只有草丛里可以藏人监视。所以,让展伯去找,你们的展伯当年是优秀的侦察兵,丛林作战都成了肌肉记忆,让你们俩跟着是看他怎么找人,怎么打架。是不是很过瘾?呵呵呵。”
杨柳依:“是啊!我俩也出手几次,锻炼实战了。不过,不敢跑到展伯前头,怕他把我丢回来,嘿嘿嘿。”
欧玉:“嘿嘿,我也怕。那一定很疼。嘿嘿嘿。”
郝叔:“嗯,展大哥一心为国为民,重情重义,和师父一起出生入死多年,因为师父的事受刺激太大,唯一记得的就是他的使命。至今还把我当成我师父,所以听我的话。”
杨柳依:“师叔,展伯的事迹您都知道吗?”
郝叔:“我知道的也很少,他的很多事都是机密,只知道一点他和师父在一起时不重要的事情,但也是危机重重。他曾经是战场上的侦察兵,兵中之王,后来在你雁姨娘的姑姑部门工作,都是绝密,再后来借调到你雁姨娘那里,有一点点事情不算机密,只是非常危险,再后来,你雁姨娘也加入她姑姑的部门,大部分事情就都是绝密了。展大哥不仅功夫好,与师父在伯仲之间,而且和师父一样,也是个神枪手,眼神更是一流,两人都能用手枪击中五十米远靶心,不差分毫。所以,咱们一家人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明白吗?”
欧玉:“明白,师叔。展伯年轻时就这么厉害,怪不得看他打架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可惜我笨,想不明白展伯是怎么发力的。嘿嘿。”
郝叔:“力由气生,气由意生,专心致志,以意达形,忘却自我。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到了某个层次,自然就悟到了,没有固定的方式方法,什么套路秘笈,只是演戏博人眼球的东西。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强行以别人的方法练习,很可能受伤却达不到想要的效果。行儿和小影子是因为很小就训练了,时间很长才悟到,所以现在虽然还很年轻,但是已经练功二十年以上,显得有成就也很正常。”
杨柳依:“是啊!师叔,我们小的时候只是玩,时间都浪费了。噗噗。”
郝叔:“呵呵呵,现在也不晚,只是不要着急,做好自己,不要攀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我们的国家也不只需要会打架的。是吧?”
杨柳依:“嗯!师叔,我们早点儿遇到师父就好了,然后就能遇见您。孟畅师姐和樊花师姐就比我俩厉害多了。也能多做些好事啊。”
郝叔:“一切都是缘分,我们只要一心向善就好,其它的不重要。我对你们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谁厉害谁不厉害而有区别,只是分工不同。”
伊卿:“你们看,我不会武功,不是一样做好事吗?我也在努力,我很快乐。不要纠结啦,想想小行行为什么安排我们去看比赛。对不对?”
杨柳依:“是啊,行师兄可能又安排了一个惊喜。嘿嘿。”
欧玉:“行师兄才不会只安排惊喜,应该是需要师叔去坐阵,他可能没时间。呵呵呵,哪像你,只想着玩?嘿嘿嘿。”
杨柳依:“是哈,嘿嘿,打比赛,太多可以打比赛的师兄弟了,一时想不到嘛。”
伊卿:“我觉得应该是影姐姐,只有她的脾气有这种可能。还有,需要你师叔去看的比赛,应该是需要确保无虞的,有你们四人,小行行认为万无一失。别忘了,小行行可是他雁妈妈调教的,能担当大任的人。”
杨柳依:“对呀!师娘,您太聪明了!”
欧玉:“对!咱俩还是别在这里叨扰了,回房间休息吧。也好养精蓄锐。是吧?”
杨柳依:“是,快道晚安!嘿嘿。”
两人道了晚安,回房休息了。郝叔对伊卿的分析也深以为然,但是,又不能晚上问索鹏索骏,而且,在大海上也不灵,于是,也早早休息了。
清早,海上日出之时,船靠码头。五人出港,刚刚走上最后一步台阶,有一个人迎上来,热情而客气地邀请坐他的车,是商务车,一辆就可以容纳五人,相比两辆出租车还便宜一点,可以送到任何地方。郝叔也没在意,大家一起当然更好,便跟随着上车了。但是,那人并没有启动车子,而是拿出一个盒子,回身说道:
“行师兄派人送来的,嘱咐各位戴好,我们再去赛场。”
郝叔纳闷儿,不知道小行行搞什么鬼,接过来打开,里面又有五个小盒子,拿出一个打开,是个面具头套,还带有乱蓬蓬的非主流假发,不禁哑然。杨柳依立刻来了兴致,她之前和欧玉经常戴各种假面假发头套的,很专业,便说道:
“叔,我看看,这个适合谁?嘿嘿。”
郝叔随手都递给她,她一边摆弄,一边说道:
“哟,还是高级的呢,很逼真的,而且透气,几乎看不出来真假的。我都看看,比较一下......哦,这个适合婶婶,这个适合小玉,哦,这个适合叔,这个适合伯伯。来,婶婶,我先给您戴上,看看漂亮不。嘿嘿。”
当下,杨柳依帮众人戴好面具,每个人样貌立刻变了不少,不趴在眼前细看,还真看不出是一张假脸。只是自己能感觉到脸上有一层东西。于是,司机开车去赛场。
二十多分钟,到了赛场,是一个门面,牌匾上写着“骏鹏搏击俱乐部”,没看见有比赛的广告,外面的行人也一切正常,更没有入场的观众。
司机领着众人进入,只有一个人坐在桌子后,抬头看了一眼,也不言语,众人继续向前,打开楼道门,向地下室走去,再打开地下室的门,是一个宽敞的训练场地,中间还有一个比赛赛台,圈着安全绳,赛台周围零落地摆放着一些椅子,有一侧坐着六个人,其它的训练场地有很多人在训练,或对打,或有陪练,或打沙包,完全没有要比赛的气氛和布置。
司机带着郝叔五人,在已经有人落座的旁边一侧坐下,说还有十几分钟开始,便不再说话了。而郝叔和伊卿已经看见,坐着的人里面有两个小孩儿,正是索鹏索骏,孩子中间正是索影。两人都强压激动的心情,假装好奇地看看索影等人,便坐下了。而索影看了一眼五人,依旧和孩子小声聊天,也不在意。
没几分钟,又进来很多人,大约四十多人的样子,有一半身材健硕,显然是练家子。一行人正常着装的都坐在另外两侧的椅子上,而健硕的穿比赛服的胡乱站在后面。只见一位带着眼镜的胖子费力地爬上赛台,清清嗓子说道:
“比赛双方因为自愿约定,进行无差别级比赛,伤残自负,失败方履行诺言。擂主熊骏鹏先生,可以任意派出选手守擂,数量不限,诉求是,打擂方若失败,不得干预俱乐部任何行为。打擂方索影女士,可以任意派出选手打擂,数量不限,诉求是,擂主若失败,俱乐部不得参与比赛以外的打架行为,包括成员做保卫工作。比赛规则,直观上一方没有继续搏击能力为准,或一方认输为准,两者均可,最后站在台上的人为获胜一方。鉴于此次比赛的特殊性,比赛双方不戴护具,赤手空拳。鄙人有幸,受攻守双方承认,在此见证。如双方没有异议,没有附加条款,比赛现在开始。有请裁判员。”
只见一个身材健硕的人走上台,穿着裁判服,真的很像裁判。接着,守擂的上来一个感觉很是一般的小伙子,轻蔑地说道:
“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好好上班过日子不好吗?学人家来踢馆。来吧,谁先来挨打?不过,认输也行。哈哈哈。”
索影身后站起来一人,和索影说了一句什么,索影点头,那人便上去了,明显瘦弱一些。但是,当裁判喊声结束,闪在一旁,那人突然就攻击上去,两个拳头打得有上有下。守擂的太过大意,没来得及还手,脸部中招几下,接着自然地护着头部,腹部又中招几下,腰一下就弯下来,头部又接连中招,便晕了,双手下垂,不知道防守躲避,更不知道攻击,被接着几下重拳打得晕倒在台上。裁判宣布打擂方胜,守擂的被抬下去,急救医生做急救治疗。
打擂的笑眯眯地走下台去,和伙伴击掌庆祝,坐下休息,索影也笑眯眯地举起大拇指夸奖。
只见守擂的又上来一位,很精壮,比较矮小,上台找驳面子道:“搞偷袭是吧?你再来偷袭试试?”
众人不禁失笑,裁判已经宣布开始完毕,并且退后完成,守擂的明显是大意,却说人家搞偷袭,太苍白,还是不说的好。只见索影后面又站起一人,郝叔见那人很高大,很壮,刚才佝偻着坐在那里,不引人注意。只见他也和索影说了什么,索影点头,那人便一步顶两步地上去了,简直比对方高一倍。对方明显有些不淡定了,但又不能再下去,那就等于认输。
于是,裁判宣布开始之后,守擂的跳动着不敢进攻,而打擂的也不动。守擂的跳动一圈,也没有找到机会出拳出腿,打擂的大个说道:“现在不是偷袭吧?”
守擂的一听,抬头看了一眼,跳动稍慢了一下,打擂的大个忽然迈出一步,接着起脚就踢。守擂的只好后撤躲避。但是,打擂的个子太高,守擂的躲开,已经到了边缘安全绳。打擂的大长腿没踢到,飞起来的脚又劈下来了。守擂的只好继续向后躲避,却被安全绳挡住了,还没来得及举手防护或者向两旁躲闪,大脚已经劈在头顶,直接瘫软下去晕了。
大个迈过安全绳下去了。裁判从大个行云流水的动作中醒来,宣布结果。伤者又被抬下急救。
索影一方又是一番庆祝,郝叔这边却一直鸦雀无声,而擂主熊骏鹏却脸色难看了。或许是急于找回一点面子,守擂的上来一位比刚才的大个还壮实的大块头,瓮声瓮气地说道:“刚才那个大个子,你来,和我马骏比试比试。”
大个直接站起来就要上,却被索骏跳起来站在椅子上拦住了。索骏站在椅子上还没有大个高,仰着小脑袋说道:“大个叔,玩一下嘛,不要生气,看我的。”然后蹦蹦跳跳地就上去了。郝叔见索影并未阻拦,不知何意,便准备好救助,蓄势待发。
只见索骏上去,刚到对方腰间,所有人都惊讶无比,晕头转向,裁判不知道是不是允许未成年人比赛,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向见证人。见证人耸肩摊手,也不知道。于是,大块头弯腰低头笑道:“小朋友,看热闹在下面,你上来干嘛?”
索骏娃声娃气地说:“我叫索骏,你叫马骏,我来抓你。哈哈哈。”
大块头气笑了,说道:“你来打比赛?好吧,我让你随便打几下,打不倒我你就要认输,行不?”
索骏笑道:“你确定?”
大块头指指裁判说道:“裁判在这里,说话算话。你也算小男子汉,也不许耍赖哟。呵呵呵。”
索骏笑道:“好。我就踢你一脚,你还能站着,就算我输。放心,我不踢你小弟弟。”
大家哄堂大笑,连气得不行的熊骏鹏也苦笑。大块头红着脸笑道:“好好好,你这小朋友还挺好玩的。”
索骏笑道:“裁判大叔,你喊开始啊?我好踢他。”
裁判也忍不住笑,便笑着说“开始”。索骏说一声“小心啦!”照着大块头膝盖侧方就是一小脚。大块头本来抱着双臂,低头看着索骏好笑,但一时间膝盖剧烈吃痛,一下单膝跪地,接着,剧烈的酸痛感传遍整条腿并迅速蔓延,浑身酸痛使不出力,坐下后又瘫倒在台上。
全场人惊讶到无以言表,连郝叔也惊讶,他没想到索骏打穴的能力如此之高。唯一不惊讶的就是索影和索鹏,他们乐呵呵地看着台上的索骏。只听索骏说道:“对不起,大块头叔叔。你输了,过几天就好了。”
没想到,那大块头咬牙忍痛说道:“臭小子,小看你了。等我好了打你屁股。呵呵,太丢人了。”
索骏笑道:“嘿嘿,等你好了,请你吃大餐。你爱吃牛肉吗?”
大块头已痛得冒汗,说道:“爱吃,你让我这么疼,就请一个菜吗?”
索骏笑道:“嘿嘿,主食是牛肉,其它的随便要。怎么样?”
大块头道:“好吧,不打你屁股了。你有解药吗?太疼了。”
索骏笑道:“你也没中毒,要什么解药?不过,要想不疼,只有求我爸爸。但是,他离这儿很远,等他到了,你也不疼了。你可以哭出来,哭出来会好一点。”
大块头又道:“臭小子,滚吧,气死我了。”
索骏笑道:“好吧,让您丢面子了。不过,千万不要吃止痛药哦,会残疾的。再见。”
两人奇葩的对话令人鬼使神差地听完才反应过来,大块头是需要救助的,于是,四个人才把他抬下去。大家都觉得大块头不错,也没有人笑,索影一方庆祝也是悄悄的。奇葩而惊异的第三局结束了。守擂一方虽然感觉索骏占了便宜,但是愿打愿挨的事,也没办法。谁能想到,大块头玩一下,竟然玩脱了,丢了大脸。而守擂方再生气,也没有脸面向索骏叫阵,因为他们眼下没有小孩。毕竟还有些请来观战的,传出去实在丢脸。守擂方还有一个不利的地方,就是每场都需要他们先派人守擂,打擂可以根据第一感觉派出相应人手打擂。
接下来,又打了三场,都有些胶着,但最后还是索影一方胜了,三个成年人也累的够呛。到第七场的时候,上来个女选手,很漂亮,点名要索影打擂。索影笑眯眯地上台,说道:
“其实你没有资格和我叫阵,但是,照顾你是个小女子,我就陪你一下。不过,我们来个约定怎么样?你若输了,有两个选择,一、到我这里来工作。二、找个好人嫁了,再也不要打拳。怎么样?”
那女子也是暴躁脾气,呛到:“大言不惭。你输了怎样?”
索影笑道:“我不会输。而且,一招之内,我制服你。否则,算我输。”
那女子气得发抖,说道:“哎呀!呵!呵!你输了怎样?”
索影笑道:“你没有机会。开始吧。”
裁判见火药味十足,马上喊了开始。女子刚刚开始跳动,索影已到眼前。女子是双手握拳的搏击打法,而索影则一把便抓住她前手拳手腕,顺势一推,停步一带,女子胳膊便被拉直,索影接着一脚扫在女子腿弯,女子刚跪地就被索影另一手掐住小细脖子,索影身体又压上去,连跪带坐,把女子按趴在地上,女子脸贴着地面,立刻张红起来,一时没有发力的地方,拱了两下,就缺氧了。索影说道:
“你若认输,就抓抓手指,否则会被掐死。”
女子赶紧抓抓手指。索影便站起身,背手而立,笑眯眯地看着女子爬起,脚步散乱,跑到台边,抓住安全绳才靠着站稳。索影问道:
“如何?约定算数不?”
那女子喘着气答道:“不算。你若胜了我师父,我为你工作。”
索影笑道:“好啊。请你师父上来吧?”
话音刚落,看客中站起一名女子,也很年轻,运动服饰,比较沉稳,走上来说道:
“我不是守擂者,胜败是自己的事,可以吗?”
“当然。借场地一用,擂主会高兴的。”索影话中带着讽刺道。
女子笑道:“我若输了,认你做姐姐,唯你马首是瞻。如何?”
索影本来看她徒弟挺顺眼,现在看这师父也挺顺眼,便爽快答道:“好啊!妹妹,出招吧。”
女子又说道:“你若输了,我认你做姐姐,唯我马首是瞻。如何?”
索影笑道:“实话实说有些伤人,不过,我实在。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即便是我徒弟,你也不是对手,我看你人不错,就认你这个妹妹了。来玩一下吧。”
女子这下有些生气了,一边摆出搏击架势,一边说道:“那就来吧。”
“稍等!”
声到人到,美女如风就到了台上,说一声“师父,您先休息,我玩一下。嘿嘿。”
索影见是关小姝,满脸笑容,旁若无人地说道:“好吧,这是新认下的妹妹,制服就好,别打伤了。”
关小姝大笑道:“那她算我师妹还是师叔啊?”
索影笑道:“当然是师妹。嘿嘿。”
关小姝笑道:“好嘞!师父您歇着。师妹,你没资格挑战师父,你傻呀?小师弟都算欺负你,因为他是小男子汉。只好我勉为其难陪你玩一下喽。不过,我只用一招,要不,也算欺负你。来吧。”
女子又晕又气,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不对!还没输呢!便无语道:“废话少说!让开吧!”
裁判此时有点儿懵圈,刚才的一局还算不算,用不用宣布输赢?算了,让她们打吧。于是,自己也下去喝口水。
台上,女子跳动着准备攻防,关小姝背手而立,一如索影。女子很纳闷儿,怎么这些打擂的都没有准备呢?但最后还都胜了,真是不知道平时怎么训练的。当她转到关小姝侧面时,关小姝竟然还是没有动。再转到后面,关小姝还是没有动。她不明其理,也不敢冒然进攻,便隔空打了一拳试探对方,反正不在攻击范围内,自己也遭不到攻击。然而,她错了,后悔也晚了,她拳头刚刚到最远点,关小姝已经矮身侧后一步,接着转身,就到了攻击距离,她眼前一花,拳头还没收回来,肋下已经被关小姝抓住,背后被拍了一下,关小姝就撒手站到一旁了,笑吟吟地看着她。一切动作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多数人只看见关小姝换了一个位置站着。而女子就不好了,肋下被关小姝抓得疼痛酸胀,像窝住了一口气,不敢喘气,后背也是一样,喘气便疼痛难忍,只能慢慢喘气,更别提动手打架了。女子惊讶不已,她没想到师徒的功夫差别竟然如此之大,完全不在一个路数,同时,她又羞愧得无地自容,因为她一下变成了慢动作,像树懒一样滑稽。
台下郝叔是认识关小姝的,非常欣慰。守擂方此时还没有弄明白输赢,不知道女子在干嘛。只见女子慢慢走下台,她的徒弟跑过来扶着,众人才知道她输了,输的莫名其妙。
一时间,擂主竟然不好派人了,于是,商量一阵,又上来一位,是个少年,十二三岁的样子,也是娃声娃气,站在台上叫阵索骏:“那个索骏,我挑战你,我叫白鹏,你抓得着吗?”
真是童言无忌,话说的没了气势也不知道,而台下的索鹏却乐了,笑着跑上去,说道:“我叫索鹏,索骏是我弟弟,我抓你刚好。哈哈。”
白鹏看看台下,确实一模一样,问道:“你俩是双胞胎?”
索鹏笑道:“是啊。你认输吧。”
白鹏说道:“干嘛要认输?打完才知道。我不会让着你!”
索鹏笑道:“那可疼了不许哭。”
白鹏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谁哭谁是小狗。”
索鹏笑道:“好。你要哭了,就得学狗叫,要不我就接着打你。”
白鹏说道:“行。”
台下众人一时哭笑不得,这哪是严肃的打擂,差点儿就让三个孩子玩坏了。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关小姝在台下喊道:
“师弟,轻一点儿,别把他打残了!”
索鹏答道:“知道了!”
白鹏很无语,白鹏很生气,等裁判说完开始,冲上来就打。不想,索鹏一侧身躲过,同时一脚扫在白鹏前腿膝盖侧面,白鹏一下偏坐在地上。索鹏并没有打他,等他爬起来,腿已吃痛,有点瘸,众人很是吃惊,这么小的小朋友,力量太大了!更让众人吃惊的是,索鹏开始攻击,专门踢白鹏的大腿小腿,白鹏却每一次都奇怪地躲不开,出拳就被索鹏躲过,继续踢腿,转眼间,白鹏被踢得开始跑。索鹏也不管前后左右,就是踢腿,像踢木桩一样。很快,白鹏有点儿站不住了,一手扶着安全绳,一手格挡,但索鹏也不管挡不挡,就是踢,像训练时踢沙包。没一会儿,白鹏瘫坐在边缘,索鹏还是继续踢腿。白鹏很快就哭了,因为他忘记了认输。裁判不忍心,喊着“快认输!”白鹏才哭着说“我输了,我输了。”
索鹏停下,笑道:“你不哭,我就不让你学狗叫。”白鹏真的忍住不哭了,索鹏又说道,“瞧你这怂样,你以为能爬上赛台就能打比赛吗?就能打架吗?你爸爸是怎么教你的?要不是师姐让我轻点儿,我踢折了你的腿。你变成瘸子,你妈妈不心疼吗?不难过吗?你残疾了,将来谁照顾你爸爸你妈妈?你是傻子吗?回去好好学习,将来才有本事照顾父母。你再傻瓜一样打比赛,哪一天被人打残疾了,后悔还有用吗?我再看见你打比赛,就打折你的腿。别怪我没提醒你。像你这样,有什么资格给人家当儿子?你回家吧。”
白鹏哭腔哭调地说:“嗯,谢谢你,我再也不打比赛了,不打架了。”
众人又是哭笑不得,索鹏竟然小大人一样教训人家一顿,偏偏白鹏还接受了。而熊骏鹏既吃惊也窝囊,他心里承认,真的小瞧索影的实力了。但势成骑虎,怎么也得打完,这已经不仅仅是荣誉之战了,还有生存之战,好在自己一方人数还占绝对优势,就是车轮战,也能最后胜出。主意已定,熊骏鹏便随意依次派人连续上台,不给对方喘息机会,同时,又打电话叫许多女学员过来,准备专门挑战索影和关小姝,虽然很菜,车轮战也能累趴下她们。
然而,他想错了,索影只是还没机会展示更多功夫。当他准备就绪,男士已经又打了三场,虽然又败了,但是,索影的三个成年男子又累了,当第四个男子上台守擂时,他以为索影或关小姝应该打擂了,不想,一直看戏的五个人中,站起一名年轻男子上台了。原来是欧玉,他终于等到师叔让他试一试,也没有丢脸,三下五除二,就把对方打趴下了。
熊骏鹏很意外,原来看戏的也是索影的人,但看起来也不像,又不知道为什么蹚浑水,也不好不允许人家打擂。于是,继续派人车轮战,他看那里也不过三个人而已。
然而,他又错了,看戏的换上年长的,一拳一个,一脚一个,不是折胳膊就是断腿,一连打败七人。所有人都震惊了,索影也纳闷儿,她不认识展鹏,不知道这伙看戏的为何全力相助。而熊骏鹏一时兴起,就不信累不趴,继续派人。后面的确实也水平高了点儿,能和展鹏过一两招。没一会儿,展鹏又打败五人,熊骏鹏的人已经折损一半了。正当他思索之际,展鹏却下台了。索影只好暂时点头示意,郝叔也微笑着点头示意,索影忽然感觉那眼神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熊骏鹏看着对方男子已经都累了,唯一没有上台的一男二女应该不会功夫,便又派上他最得意的特种兵转业的俱乐部顶梁柱上场,想一举打败索影。然而,他没想到,看戏的不像会功夫的人上台了,身材明显比他的人瘦小些,但他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很快就验证了。只见他的顶梁柱冲上去一拳,就定格在那里,而对方仿佛没有动,就等着挨打。裁判揉了眼睛,又去推一推,才确定,顶梁柱输了。
索影已经激动得不行,强行压制着自己,她看出那人出手与郝叔一模一样,只是长相不同,应该是郝叔教出的人,是自己人!
熊骏鹏有点傻眼了,他不确定自己能在这个人手上过几招,但是,又输不起,于是,派出女子大部队,先拿下索影再说。但第一个女子上台,看戏的一个女子就喊“叔,我也要玩!”
郝叔便下台,附耳嘱咐两句,坐下了。
令众人诧异的是,上来的年轻女子苗条婀娜,却是刚猛打法,一两下就打哭一位,而且招招中脸,仿佛看别的女人脸生气。没一会儿,打跑三个。搞的很多女子不敢上台了。
这边,关小姝又喊:“妹妹,让我玩一会儿!”
杨柳依回身一笑,下去了。熊骏鹏气得没办法,仿佛自己是打擂的了。好在,没吃过关小姝亏的女子敢上台了。然而,关小姝一改之前的打法,比前一位更加刚猛。打了两个,就没有敢上台的女子了。
熊骏鹏无奈,只好做思想工作,一边派男子上台,因为不上台,就等于认输了。同时,又偷偷游说看客上台施压。总算思想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上台的男子也被郝叔打穴打没了,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表情包。
熊骏鹏无将可派时,上台一位老者,仙风道骨的样子,对郝叔一揖:
“壮士,得饶人处且饶人,君子留道后来走啊。”
郝叔说道:“文武之道,当惩恶扬善。若恃强凌弱,助纣为虐,目无纲常,正之,岂为无道乎?”
老者哑口无言,黯然下台。而索影更加激动,她听出是郝叔的声音,一举一动,惟妙惟肖,但样貌不同,难道世上真有如此相似之人?还是双胞胎?亲兄弟?她有点儿不淡定了,但众目睽睽之下,还不是问询的时候,便努力压制着。索鹏索骏也兴奋得悄悄问妈妈,如梦似幻。
终于,熊骏鹏的亲友团又上台一位,看似功力深厚,对郝叔一揖,客气地说道:
“在下敬仰之至,敢问高人师从何派?”
“散人而已,无门无派。”郝叔也回礼谦逊道。
“在下并无他意,阁下既是逍遥,何故如此?他日远行,顾彼失此,如何心安?”那人实话实说道。
“缘起缘灭,天命难违。山人偶遇奇才,有意收徒,可也?”郝叔说罢,马上转身对台下索影母子说道,“索鹏、索骏,可愿拜我为师?”
索鹏站起身答道:“我爸爸比你厉害,爸爸在教我们。”
郝叔笑道:“诶,多多益善嘛,你们两个,令尊忙不过来时,我还是有用的。而且,我烧菜很好吃,我可以为你俩烧菜呀。”
索骏说道:“也还不错。但是要爸爸妈妈商量同意才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对不对?”
郝叔笑道:“对对对,令尊大人什么时候来呀?快些商量才好。是吧?”
索鹏答道:“爸爸晚上来,你不要着急。”
索骏道:“你着急也没用。”
郝叔笑道:“哈哈,有道理!到时还望两位公子多美言几句,拜托拜托。”
索鹏道:“可以。你也不错。”
郝叔笑道:“多谢多谢。”
索骏道:“不客气。你确实不错。”
郝叔笑道:“多谢多谢。这位美丽的女士,在下闲散游荡,囊中羞涩,不知可否赏一餐饱饭,以飨肚囊。”
索影笑道:“当然!阁下若肯羁留,指点小儿一二,在下以终生温饱相谢。”
郝叔笑道:“感激不尽!一饭足矣。”然后回头对那人说,“四有其三,功成在望。如何?”
那人无言以对,只好说道:“恭喜阁下。若是有缘,在下登门拜访。告退。”
其实,除了伊卿,所有人都感觉郝叔有点奇葩搞笑,即便欧玉杨柳依知道,打擂的人很可能是索影。而守擂一方就气歪鼻子了,拼命打架只是为了收徒,而且还那么厉害,真是无语又无奈。
郝叔客气一句,然后说道:“敢问见证人先生,若擂主无人守擂,是否便是败了?”
见证人刚要说话,熊骏鹏站了起来,他很无奈,明知自己不是对手,但被打败总比畏战要有一点薄面,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嘛。便默默地走到台上,对郝叔说道:
“阁下武功之高,在下见识了,也自愧不如。但在下仍愿一战,虽败犹荣。”
郝叔忽然身形移动,熊骏鹏感觉眼前有好几个郝叔,使劲儿定睛一看,还是一个,站在那里好像没动。而郝叔说道:
“我知道,你感觉倒霉,遇见了我这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是,你错了,文治武功,皆为修行,你心无善念,尽是贪嗔痴妄,若不成魔,难以成器。以你所学,皮毛而已,孩童尚且不如而不自知。恃强凌弱已是高看于你,以弱欺小罢了。也罢,今日便以真知提醒各位,何为人外有人,何为邪不压正,何为一叶障目,何为鼠目寸光。我只需与两个孩童言语一二,便可败你。若两小儿败北,即为你胜。你可愿意?”
一番话,简直奇耻大辱。熊骏鹏恼怒至极,但挑战郝叔无异于以卵击石,而打败两个小孩儿是一只手的事,虽然令人不齿,但满满是现实的诱惑。于是问道:
“恐怕你说了不算数吧?”
郝叔“哈哈”大笑,回头对索影说道:
“美丽的女士,可舍得令郎?可信任在下?”
索影答道:“但凭先生裁决。”
郝叔笑道:“好!在下不胜感激。索骏索鹏,你们叫什么名字?来一起玩一下?”
索鹏索骏娃声娃气地大笑着答应,在场众人尴尬偷笑不一而足,郝叔又问熊骏鹏:
“如何?”
熊骏鹏苦闷于胸,盛怒无奈,咬牙答道:“就依你所言。见证人,裁判,在座各位,都可作为见证!”
郝叔笑道:“好,请各位见证奇迹。”
说完,郝叔跳下擂台,来到索鹏索骏身边,左手贴在索鹏后心,右手贴在索骏后心,弯腰把头放在两个小脑袋中间,小声说道:“以拳代指,以脚代指。遇上打上,遇下打下,遇左打左,遇右打右。循而环之,往而复之。不招不架,以软接硬。懂吗?”
索鹏索骏笑呵呵地听着,感觉背后温温的很舒服,点头答应“懂”。郝叔又说道:
“你俩要忘了自己,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想的我懂,我想的你也懂,这就是心意相通。明白吗?”
索鹏索骏仿佛恍然大悟:“噢,噢,明白了,明白了。”
郝叔笑道:“好玩吧?一会儿尽情玩耍,他就是个自己会动的玩具,但比你俩的玩具刺激好玩多了。”
索鹏索骏笑呵呵地答应着,感觉后心很热,但很舒服,便也不动,很快便兴奋起来,着急去玩。郝叔笑着说“去吧”,两小儿笑呵呵地上台了。熊骏鹏巴不得两巴掌打晕两个小东西,也不言语,裁判喊声开始便下去了,台上三个人,他怕遭池鱼之殃。
比赛开始,俩小儿前后左右围着熊骏鹏就打,速度很快,但力量就小了很多。由于身高差太大,熊骏鹏攻击头部,俩小儿只需稍微矮身就躲过去了,同时并不耽误进攻击打,但也够不到太高,只能击打熊骏鹏腰部以下。熊骏鹏身体训练的也是非常结实,小儿的拳脚相对于小儿力量很大,但相对于熊骏鹏就有点无所谓了,虽然有感觉,但也和按摩差不多。而熊骏鹏想击打小儿身体,就必须更加矮身猫腰,而此时,被攻击的就后撤了,另一个又从后面打了几下拳脚,回身进攻,又重演之前。一时间,熊骏鹏打不到抓不到,却被小拳小脚攻击无数。但他毫无办法,他训练的是几步之内的打法,没有快速大范围的移动,对于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四拳四脚的进攻显然忙不过来,而且根本分不清哪一个,好像一个人四拳四脚在打他,好在拳脚都不重,似乎没什么影响。但也够气人的,太过矮身,上身和头部立刻遭到攻击,虽然也是不重,但感觉很不好。所以,相比之下,熊骏鹏像一个慢动作的巨人,被小儿训练玩耍一样,而且像动作影像的快放,完全没有了比赛的严肃和血腥。
两分多钟的时间,俩小儿速度不减,熊骏鹏转身移动的速度却慢了下来,这也是平时训练的结果。比赛,一般都是打两分钟,休息一分钟,打三五分钟的,进程也很慢,根本没有俩小儿这样连续不断的快速进攻,只求打到,不求击打效果,而大多数选手,都寻求重拳一击必中。所以,熊骏鹏在不堪其扰的情况下,浪费了很多体力,为了歇息一下,他干脆护着头部,站在那里十几秒钟不动,凭借抗击打能力,像木人桩一样,任凭俩小儿击打,反正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按摩而已。
然而,他没想到,也忘记了大块头是怎么倒的,当他有感觉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俩小儿击打的位置并不是没有选择,全部是身体各处穴位,熊骏鹏的停止不动,使俩小儿有机会蓄力精准以击,加之之前的击打效果已经显现,熊骏鹏想再度攻击,双腿已经使不出力气,更没有速度,相对来说,变成了慢动作的教学一样的形式。又不到一分钟,熊骏鹏两腿已软,跪坐在地上,而俩小儿速度不减,开始攻击他上身和头部。而熊骏鹏只有下意识地护着头部,勉强跪坐在那里。由于规则使然,裁判又不能拦住俩小儿,宣布熊骏鹏已败,众人也只好看着熊骏鹏被俩小儿玩耍一样击打。
终于,又不到一分钟,熊骏鹏双手也垂了下来,俩小儿小拳小脚立刻招呼头部,转瞬间,熊骏鹏慢慢倒地,晕了过去。裁判于是宣布,俩小儿获胜。
在熊骏鹏被抬下之时,所有人惊讶得无法形容。眼前的事实,令人不得不相信郝叔的说法,但谁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有索影和关小姝二人看明白了,因为她俩也是打穴高手。而连她俩也不知道的是,熊骏鹏再也起不来了,俩小儿一顿乱打,已经把熊骏鹏所有经脉顺序打得乱七八糟,没有人能够为他重塑,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
也是经此一战,索鹏索骏年幼成名,在青港名声大噪,继而在全国成了近乎玄幻的传说。而他们的散人师父,则消失得无影无踪,慕名而来的人无不铩羽而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