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人与自然
第二天,索影粘着郝叔不起床,却来了客人。索影无奈地起床见客,却是昨天的女师徒俩。问及贵干,原来是师父的病痛无人能解,无药可医,便来寻求索影帮忙。
索影没有推辞,让那师父盘腿坐好,索影双手各揉按关小姝攻击过的两处。过了一会儿,忽然猛地拍了一下头顶,继而搬倒,双手按胸,女子忽然放了一个长长的屁,搞的面红耳赤。索影说“好了”,二人惊异地验证,果真恢复如初。于是,俩人分别拜索影为姊,相约索影有时间再来拜谢,高兴地回去了。
之后的一周时间,由于索影的管理有些粗糙,郝叔帮她出谋划策,也到各处看了看,给些建议,便又接到单行看戏的通报信息。因为不远,便直接开车过去了。
到了豫城,五人又戴着面具,跟着接应的人,来到一个排队的地方,两行人正在排队。接应的人说,他已经完成任务,就走了。郝叔几人有点纳闷儿,但估计,询问也无济于事,便问询排队的人。得到的答复,总结起来是,壶济堂,是个非盈利的中医药义诊义捐场所,在这里,看病抓药全部免费,如果要给钱,可以捐助,多少不限,用来给后来的和没有支付能力的人开药,这里是药房和捐助的地方,诊断在不远的街对面,招牌一样,也是壶济堂。
这就太宽泛了,有能力的人恶意不捐助也可以,尤其是启动资金,一定不是一个小数目。而知情者也给了解释,所有医生都是义诊,第一批药材也是募捐的,而且,两样都有极高的要求,不是一般的人和货都可以。而患者或检查身体的人可以自主选择是不是去做仪器检查,壶济堂自己没有任何仪器设备,完全是传统中医的望闻问切,仪器检查的可以自己去医院做,回来依旧可以免费拿药,但必须是壶济堂的医生开具的药方,不接受别的地方的医生开的药方,也不卖药。
郝叔几人感到稀奇,如果真的是这样,还真的是完完全全的悬壶济世啊!但马上就被人数落了一顿,理由是,这里这么多捐助的,还不能证明其实实在在吗?而且,没有在这里看过病的人,也可以捐助,留不留姓名地址都随意,捐助的清单都是公开的,每一笔都可查,花出去的钱也是公开的,每一笔也都可查。排队拿药的人也是不用付款的,都在眼前摆着呢,有什么可怀疑的?
郝叔几人好奇,便也让欧玉排队到捐助的队伍里,看看到底怎么个情况。
用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欧玉,几人便一起进去了。见房间不大,前面还有办手续的,旁边墙上有两个大屏幕,实时更新着捐助者及钱款数量清单和消耗的药材清单,还可以自助查询详细的账目。尤其是患者的情况,资料比较详细,药方的量和总量都很清楚。到了欧玉,他不记名,五人共捐助十万元。马上,大屏幕上就出来了佚名,数额,日期。而捐助者可以参观监督药房抓药,时间不限。于是,郝叔五人又从内部通道来到药房。
药房内,柜台并不大,一次可以同时给两个人抓药,两个药师很忙,一刻不停,都有一个助手分包嘱咐用法和禁忌。而有人不太清楚,旁边还有一个专职负责咨询的详细解释,以便快速为下一个人抓药。所有抓药的人只是拿着一个药方,领到自己的药,明白了用法就走,既没有付款,也没有付款后的依据。整个药房里很安静,药师那里说话声音很小,咨询的地方声音很小,感谢的声音也很小,像参禅拜道的地方一样安静,不同的是,这里是满满的药香味,而不是香烛味。
郝叔对中医药的了解也是很深的,便到近前观看了一会儿。药师只是点头示意一下,继续忙自己的。郝叔看了四个药方的抓药过程,每一个药方都不同,药材也都对,药师除了问一下吃药的人身高体重,并不多问什么,而两个药方中有一味相同的甘草写着适量,药师给的量是不同的。而药方抓药完毕,助手都会给患者一张小字条,上面写着药的价钱。郝叔不明白,但也没问。
郝叔感觉非常专业,便同四人出来了。听得有两个人边走边说,如果病好了,一定要回来捐助药费,而且要多捐些,不能只捐药钱,人家菩萨心肠,不能让人家亏了。郝叔似乎明白了,给不给钱,完全靠自觉和能力,几乎和捐助差不多,而这样的方式,如果发展的顺利,可以一直做下去,不会因为全部免费而出现支撑不下去的情况,相对来说,这种接受捐助的方式更长远,也可以说是大善,是真正的不图名利。
好奇完了这里,也到了吃饭的时间,郝叔五人便吃了饭,再去好奇诊所。而在饭馆,也遇见了一件稀奇事,一个衣衫破旧的老人,来要一口吃的,是因为给老伴儿看病,没有钱,才来壶济堂试一试,果然免费拿到了药,但是,除了回去的路费,已经没有钱吃饭了。老板免费招待了老人吃饭,又给老人拿了路上需要的两顿饭,都免费,然后在墙上写着的包子数量里减去了一些。郝叔便问了一下,原来,附近的小饭馆都佩服壶济堂的做法,也自发地效仿,有没钱吃饭的,无论什么原因,都免费招待吃饱。有买包子的,多给几个的钱,只拿走吃的两三个,余下的记下给需要的人。有捐助的,都以包子作为计量单位,写在墙上的小黑板上,相互增减。但自从这样做以来,包子的数量越来越多,老板便给类似老人这样的多拿一些。于是,郝叔也存了一百个包子,五人高兴地边聊边走,去诊所看个究竟。
诊所的招牌一样,也是壶济堂,但下面只有一个“脉”字,估计不了解中医的人不会知道这是一个看病的地方。而听着排队人的议论,郝叔一下就激动起来,伊卿也是激动不已,但因为是出诊时间,两人都在等着,等出诊结束。因为议论的情况是,一个多月前,这里来了一个小神医,将本来就口碑极佳的壶济堂又提高了一个档次。这小神医所开药方极其少,主要是食疗,或者说,是食谱里加了一点药,不仅容易吃,疗效也是一流,病好了,身体同时也调理好了。最主要的是,这小神医的名字:施乐业!
终于等到施乐业坐诊结束,郝叔五人来到内部,导诊联系里面,得到答复才让郝叔他们进去。
来到更衣室外面,敲了敲门,里面娃声娃气地问了一句“谁呀?”
郝叔激动而调皮地回答“山人山城来,拜访乐业神医。”
门开处,施乐业短袖短裤,一声“爸爸!”就挂在郝叔身上。亲热一会儿,又下来和伊卿亲热。谁也无法相信,这么一个小娃娃,竟然是坐诊医生,而且是中医,而且是神医!
五人带着施乐业,而小乐业坐在郝叔怀里,开车来到施净清家。
施净清的家在一片清幽宁静的别墅群里,更像是农家的小二楼,稀稀落落的,每一栋之间都是农田,房子周围是果树,院墙是高高的石材砌筑的。进入大门,院子不大,是个微缩园林设计,池子里有睡莲,还有鱼,两只鸳鸯不知道是野生的还是家养的宠物,见到人也不害怕。池子边有两个躺椅,一张小茶桌,可以想见,树荫下,一书、一茶、一抹时光,惬意而悠然。其它的地方都是高高矮矮的各种植物,满满的,像走进了茂密的原始雨林,连进屋的小路上都满是不知名的矮草。
外观上,房子是二层带一个小阁楼,面积很大,能从绿色的缝隙中看见的地方都是玻璃。进到里面,装修刷新了人们的三观,仿佛走在植被茂密的林间草地上,而植被又不是同一气候带的,更像是把南北冷热气候带垂直起来了,地面是北方,空中是南方,各种高矮植物渐进更迭。所有建筑支撑都是兴安红松的造型,而其它的楼梯墙壁小房子都是真正的植物经过造型设计生长出来的。楼梯是葡萄藤,地面的小房子是文竹和常青藤,间以各种各样的果树,寄生植物也应有尽有,整个地面和空间都被绿色填满。偶尔还飞过一只小鸟,几声鸣叫,地面没有路,只有踩踏过的“野径”,还满是车前草。
随着施乐业参观完毕一楼,发现并没有二楼,只有两个葡萄藤的楼梯能走上两个小小的,挂在空中的葡萄藤房间,其它的地方都是直接到顶的。而一楼除了两个竹子“长”出来的小房子,也没有发现厨房卫生间之类的功能房,于是,来到一面满是爬山虎的立面前,拉开,出现一扇门,里面是厨房,另一侧是卫生间和浴房,是唯一一处和普通人家类似的地方了。
一番观赏,又经过施乐业的介绍,才知道,里面所有的植物都是中药材,林林总总,涵盖了近一半的品种,地下室还有。但,去地下室是有要求的,需要在过渡房间待一会儿,适应极其黯淡的光线才行,因为里面不能开灯。这就更加激发了人们的兴趣,便一起到过渡间聊了几分钟,果然,适应了之后,还是可以看见事物的,只是不很清楚。
进入地下室,感觉像月亮被薄云遮挡的光亮程度,不知多高,也不知多广,朦胧中一条朦胧的小路伸向朦胧,也不知多远。滴滴答答的滴水声不绝于耳,像钟乳石山洞里的声音。没走多远,便看见透明的地狱花,接着是彼岸花,忘情草,牛泪果,夜明砂,水坑中还有娃娃鱼......,小白龙,明脊,无根莲......,继续向前,蜿蜒而行,有淡黄色的和白色的“草原”,顶着稀疏的透明花,施乐业说,那是不同成熟度的续阳草。再往前,遇见满满的各种交错盘结的根,是上一层植物的根,施乐业的介绍大家也不懂,便转弯回头,是另一条路。整个路穿过了一条红色藤蔓密密麻麻缠绕出的管道,是回魂藤,也看不见管道外面都有什么。出来,便回到了过渡间。
经过地下室的参观,所有人都感觉,像是到阴曹地府走了一遭,尤其是杨柳依,因为太多的药草名称不知道,但听着名字仿佛都和地府有关,好在最后回魂了。还有就是流水声,施乐业介绍,整个房子是一个近乎封闭的环境生态循环,需要补充的水很少,也是因为要引进外面的小鸟昆虫,在楼顶设置了一个通风口,所以损失了一部分水汽。刚才在下面听见的流水声,是因为上面开始模拟下雨了,水流声是真的,如果现在上去,会被雨淋。但又激发了杨柳依的好奇心,待灯光又重新慢慢转回正常照明度,便迫不及待地开门跑上去,看看室内是怎样下雨的。
只听细雨沙沙,如江南三月,诗意朦胧。透过雨帘,景色幽幽,静谧安详。微缩的溪流,微缩的池塘,与实际景色都无二致。偶尔的蛙鸣虫吱,半声雏叫,更显清幽。杨柳依一时呆住了,她从未欣赏过大自然中类似的景致,虽然有很多机会,但只要下雨,就躲避了,她没想到,躲雨,竟然也躲掉了如此美妙的景致。
众人也陆续上来,静静地一边走一边欣赏,都怕打破静谧,坏了美景。
雨不大,走出室外,衣服还没有湿透,阳光下,非常舒服。杨柳依给了一句中肯的评价:这是一处人造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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