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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黑鱼

丹斯特尼 九六史祖 4744 2024-07-07 22:12

  自范琦来这里,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了。

  而在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我并没有看到范琦遇害的消息,反而还在上班的路上见到过不止一次她和其他男人谈笑风生。

  其中有几次她也看到了我,可能是由于之前我冒失地说出那些话的原因,导致范琦每次看向我的眼神都很复杂。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急着去提醒她,或许是不想让她死,但更多的,其实是想证明斯科姆是错的。不然的话,和一个说谁死谁就会死的人住在一起,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不过,斯科姆对此却是不急不躁,每天依旧干着自己的事情,有关于范琦的事一句都不提,甚至当我主动提起的时候,他都置若罔闻,仿佛范琦从来没有来到过这里一样。

  这件事,终究是不了了之。

  外面的雨也持续不断,虽说有大有小,但总归是一直在下,最大的时候,屋子里都渗进来了许多的水,尤其是斯科姆的房间里,水直接沿着地板从他的房间流到了客厅。

  我发现后本想帮助他清理,却被他拒之门外,告诉我他自己会处理。

  我心里也清楚,他估计就是不想让我进到他的房间里看到他成天捣鼓些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既然他不需要我帮忙,那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转眼就到了月底,到了交房租的日子。

  这个月由于旧老板的暴毙,导致以前的工资并没有拿到,再加上我还翘了几天的班,导致最后拿到的工资少之又少,这已经是新老板大发善心的结果。

  没办法,我只能将压箱底的钱拿出来。

  让我欣慰的是,斯科姆所负责的那部分房租我很顺利地就拿到了手,虽然我并不明白像他这样的究竟有什么收入来源,但谁会管那么多呢?能有钱就对了!

  可当我真正拿到账单之后才发现,除了原本固定的房租,这个月的水电费额外耗费了不少钱,看来多了一个人,无论是用水还是用电都比以前耗费的更多了,要不要将这部分钱也和斯科姆分开算呢?倒也不是不行。

  总之,这几天过得十分安宁,也没有人来找我们,我和斯科姆也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如果天气可以放晴的话,那就最好了,阴蒙蒙的天总归还是有些影响心情。

  “古德温致死的毒药好像就是普通的毒药。”

  周末,我看着有关古德温一案的最新报道,眉头微皱。

  自古德温死去也过了很长时间,由于条件的落后以及这段时间内还有着其他事件不断发生,导致直到现在有关于古德温事件的进一步报道才写了出来,而这恐怕也是范琦动用了自己的手段才得到的第一手的资讯。

  我本来以为古德温的死和他所说的那种毒药有关,可是没想到杀死他的是普通毒药。

  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才更加地难办。

  因为在丹斯特尼镇里,最不缺的恐怕就是这种东西,获得这东西的途径一抓一大把,毫不夸张地说,就算是我想要的话也可以轻易搞到,所以,这就让作案的可能嫌疑人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是话说回来,我本以为这件事情也会像之前发生过的无数案件一样不了了之的,没想到文森佐居然坚持调查到现在,原来他也是一个恪尽职守的人吗?只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尽忠职守的警探最后没有一个善终的。

  “相比于毒药,我更在意的是这个叫马莱克·布赖恩的人。”斯科姆出声道。

  “马莱克?”

  我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那天和范琦在一起的凶神恶煞的男人的模样。

  “没错,就是那天的那个人。”

  斯科姆似乎是知道我心中所想,点点头道。

  “你跟踪我?”

  “顺便跟出去看一看,关心一下我的室友而已。”斯科姆耸了耸肩。

  我懒得跟他分辨,直接道:

  “他怎么了?也要死了?就和范琦小姐一样?”

  斯科姆没有理会我话语中的讥讽之意,道:

  “这个马莱克是镇上的屠夫是吧?他自己有自己的屠宰场。不过我听说他这屠宰里的血基本是什么都有,牛血、羊血、鱼血,还有……人血。”

  我原本以为斯科姆会说点什么新的东西,没想到他说的都是我早就知道的。

  “没错,一直有人说,马莱克会将冒犯自己的,或者顶撞自己的人都请到屠宰场做客,然后第二天他的屠宰场里就会挂上新鲜的肉。”

  马莱克的体型原本就有两米,壮硕得如同一只棕熊,脸上始终布满汗渍,胡子拉碴,一口钢牙发黄,两颗眼珠大小不一,头发也如同鸟窝一般。如树干般粗壮的手臂上有着许多刀痕,两只大手上也一样,每根手指都因为常年沾染血渍而有些发黑,指甲缝里也始终有着血泥。

  被这么一个人盯上,想想都觉得可怕,而我那一天居然当着他的面冒犯了范琦,如果当时没有范琦阻止的话,恐怕我现在早就被挂在他的屠宰场的挂钩上了。

  “这个镇子里的人,可真是各有各的特色呢。”斯科姆笑道。

  我很难不认同他的说法,最大的吸毒头子,干着人体器官贩卖勾当的法医,勾引了几乎全镇男人的女记者,还有看谁不爽就杀了卖肉的屠夫。我这凡人能在这里活这么久可真是不易。

  “如果马莱克杀人的事人尽皆知的话,为什么警探不去抓了他呢?”

  我向斯科姆投去了一个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知道我为什么说马莱克杀人的事情是一直有人在传吗?”

  “为什么?”

  “因为压根就没人敢验证!敢去验证的话下一个没的可能就是自己!包括警探也是。所以,那些在猜测中可能是被马莱克杀了的人最后都被认定是失踪就结案了,这也是为什么马莱克能活跃至今。”

  “这么说来,他也真是个祸害。”

  “谁说不是呢?”

  突然,我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然后压低声音对着斯科姆道:

  “你不是能看出来谁什么死吗?那你要不看看马莱克什么时候死。”

  “哦?你不是一直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吗?怎么现在主动要求起来了?”

  是啊,明明我心里之前一直那么抵触斯科姆这种近乎预言的能力,现在却想让他真的有这种能力,这样一来,说不定他说一句马莱克会死,马莱克就真的死了呢?

  可转念一想,我不禁为自己的这种幼稚的想法感到可笑,怎么连我也变得神经兮兮的了,上一个被说要死的范琦现在可还好端端地活着呢!斯科姆才没有那种能力。

  “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想开了的我想迅速结束这个话题,然后起身准备去房间内休息。

  “还不到时候。”

  斯科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愣了愣神,但是终究没有转过身去,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只留斯科姆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沉思。

  第二天,需要上班的我早早地动身,但是发现斯科姆已经坐在客厅在吃早餐了。

  我本打算随便对付一下就离开,可在我出门前斯科姆叫住了我,往我的手中塞了一样东西。

  我低头一看,是一根黑色短棒,不过一头却是如同尖锥的模样,非常锋利。

  我一脸的疑惑。

  斯科姆却是解释我之前当安保所用的棍子被他用来做实验弄坏了,一时找不到新的,就拿这个当作补偿。

  怪不得之前我想找我的棍子却哪里都找不到,本来我都打算空着手去了。

  现在的这根黑色尖锥使用起来虽然手生,但是杀伤力明显比我的旧棍子要大,我随便挥舞了两下,觉得还不错,就把它拿上了,然后别在了一个安全的位置,我可不想被自己的武器给刺穿。

  出门的时候我心里还在嘀咕,这斯科姆做什么实验还用得着我的棍子,还把它弄断了!

  “神经病。”

  我的内心得出了结论。

  走过两个街区后,我猛然发觉周围的人今天好像都有些不对。

  准确地说是分为两种极端。

  男人们都是一脸的落寞,有些甚至悲痛欲绝,女人们却都是喜形于色,笑得都要合不拢嘴。

  “该死的狐狸精,小三,整天都只知道勾引男人,这下遭天谴了吧!”

  女人的怒骂声和讥笑声传入了我的耳畔,瞬间,我的脑海中如同有着一道惊雷轰地炸开。

  我跑到那个女人的面前,问她是在哪里听说的这件事。

  女人有些发愣,迷迷糊糊地给我指了个方向。

  我发了疯一般地向着那个方向跑去,路上和我有着相同目的地的人也越来越多。

  几分钟后,累的面色涨红的我终于看到了前方聚集的人群,同时也看到了人群之中的文森佐。

  我的心里一凉,脚步有些颤抖地走了过去,拼尽全力从人群中挤到了前面。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具女性的尸体,她的妆容还是那么精致与熟悉,令我想起了她当天找我时的模样。可是,现在……

  范琦,死!

  范琦的死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小镇,甚至比诺贝托和古德温的死讯都要快,毕竟,从某种意义程度上来讲,范琦始终受到全镇人的关注。

  最离奇的是范琦尸体的情况,她的身上依旧散发着那种香水味道,即使在雨中也没有被冲散,甚至还有些刺鼻,而手臂上则是有着两个似是针孔一般的痕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外伤。更加令我在意的是在范琦尸体不远处的那一大摊黑色的液体,总是让我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范琦终究是死了。

  对此,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或许范琦的死并不是什么坏事,不管她怎么说,去和别的男人接触,令别人的家庭分崩离析的事情都是真正存在的,如今她一死,那么小镇中的许多家庭说不定都可以避免走向破碎的命运。

  可是这也意味着,斯科姆又说对了。

  当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只是微微一笑,依旧一副所有事都在意料之中的臭屁模样。

  说实话,每次看到他这样,我是真的很想在他那张自信的脸上留下我的拳印。

  范琦死后的第二天,有关她的死亡的更多情况也被报道了出来。

  最大的收获就是找到了这起案件的凶手,不,说成是凶器应该更合适。

  从报纸上附带的照片来看,竟然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黑鱼!

  照片上的黑鱼和曾经报纸上的黑鱼别无二致,一米的身躯,通体黑色,一对鱼目直勾勾地盯着镜头,颇为渗人。

  但是,最吸引我的是黑鱼嘴中的那两颗獠牙,獠牙尖利的程度……范琦胳膊上的那似是针孔一样的痕迹……

  虽说听起来可能十分荒诞,但是范琦就是被黑鱼咬了才致死的!

  消失了这么久的黑鱼自然不可能自己突然跑到那里,范琦死亡的地方,是在全镇最高的塔楼的正下方,据文森佐调查显示,有人事先将黑鱼用绳子吊在了塔楼上,然后……然后莫名其妙黑鱼从上面掉了下来,将范琦咬了,而我所看到的那一大摊黑色液体,似乎是黑鱼的血。

  黑鱼第一时间就被文森佐带走了,所以后来赶到的我才没有见到。

  这件事情发展的方向,只能说大大地出乎了我的预料,我想过很多种范琦的死法,怎么也没想到是这种。

  不过,我也并没有去过多的纠结,破案的事情自然有文森佐去做,而我应该担心的,是昨天为了调整心情又旷了一天工后,会不会再被老板克扣工资而已。

  我边走在上班的路上,边在心里拟着向老板道歉的腹稿,全然没有注意到我后方跟着的那一道人影。

  以及他手上的沾满了血污的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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