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天色暗了下来,赵菱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越想越气,越想越烦,心里痛骂陆逸清一万八百遍,肚子却咕噜噜的响了起来,于是便到厨房去拿了些吃的。
吃饱喝足后,赵菱悦便在院子里闲逛起来,不知不觉走到了陆老爷的书房外,本想离开,突然听到陆逸清的声音。
于是走近仔细听了听。但是听不大清楚,隐约听到什么“皇上”、“太后”、“委屈”什么的。
赵菱悦想:小梅不是说,陆老爷和陆逸清只要呆在一起就会闹得天翻地覆的么?可是此刻的氛围,一点都没有小梅说的那么夸张,反而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正听着,突然里面传出陆逸清的声音,“什么人?”
想到这里只有自己在偷听,便打算逃跑。奈何作贼心虚,一不小心滚下了台阶。
赵菱悦只觉得脚腕处传来钻心的疼,这时,陆逸清也打开了门,同陆老爷一起站在门口,看到是赵菱悦后松了口气。
赵菱悦看着站在书房门口的二人尴尬的笑了笑,“嗨~”
看着坐在地上的赵菱悦,陆逸清开口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赵菱悦尴尬的笑了两声,道:“我就是路过而已,什么都没听到,真的,我保证!”
陆老爷摇了摇头,道:“好了,赶紧回去吧!”
赵菱悦点了点头,正要站起来,脚腕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疼的赵菱悦眼泛泪花,于是抬头看向二人,尴尬的说道:“我好像脚崴了!”
陆老爷见状,叹了口气,对陆逸清说道:“你送她回去吧,顺便请个大夫。”
陆逸清有些疑惑的看向陆老爷,低声询问道:“爹,这不合适吧?他可是个下人啊!”
陆老爷瞪了他一眼,道:“什么下人不下人,都是人,分什么上下,快去!”
陆逸清看了看赵菱悦,又看了看自己的爹,恍然大悟的问道:“爹,这事你也知道?”
陆老爷没有直视陆逸清,逃避似的看向夜空,留下一句:“这事问你娘去!”
说罢,便溜了~
陆逸清无奈的扶额,便向赵菱悦走了过来,叹了口气,一脸嫌弃的问道:“还能站起来吗?”。
赵菱悦摇了摇头,示意不能。
“啊~你干什么?”
陆逸清一把将赵菱悦捞了起来,扛在了肩上,赵菱悦只觉重心不稳,惊声尖叫起来。
“闭嘴!你想把人都招来吗?”陆逸清冷冷说道。
“我……”赵菱悦一时语塞。
好在距离赵菱悦的房间不远,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否则就会发现,院内有一副奇怪的画面,那就是:陆府的大少爷在扛着一个扭伤了脚的家丁……
同小梅一起出门的陆夫人,在回到府里后,突然看到了这一幕,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似乎又有了什么主意已经在陆夫人的脑海里形成了……
陆逸清丝毫不小心的将赵菱悦扔到了床上,语气不快的说道:“希望你不要忘记今天说的话,搬离陆府!”
赵菱悦揉了揉刺痛的脚腕,内心却在想怎么将之前“泼出去的水”收回来呢?
现如今只有表明自己真实的身份了,这样,自己就不是陆府的下人,而是客人了!陆夫人疼爱自己,必定不会将自己赶走!
只是,突然就表明身份,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尴尬,得想个办法让陆逸清自己发现才是!
打定主意后,赵菱悦冷笑一声,看向陆逸清:“好啊,等我禀命了夫人,我就走!”
陆逸清道:“最好你能说到做到!”
说罢,便扭头走出了房门。
陆逸清走后,赵菱悦揉着微微肿起来的脚腕,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在“不经意间被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因赵菱悦崴了脚,故不便继续查访案件,唯陆心雅日日前来讲述所解得毒的进展。偶尔秦世杰也来同赵菱悦解解闷儿,却是再也没见到陆逸清那人。
三日后,赵菱悦的脚已痊愈,又逢陆心雅将那毒解了开来,不辜负陆心雅这几日日夜劳心,现下只等老婆婆及两位村民醒来,一问究竟。
再说知府衙门里,将军日日笙歌,房门紧闭,丝毫不理会外面的事情。
秦知府实在看不下去,便商量着要给皇帝上书一封,被钦差大人拦了下来,道:“秦知府再忍耐些时日罢,事情就要结束了!”
秦知府听得这话有些奇怪,便问钦差道:“钦差大人此话意欲为何?秀才那人一点消息都没有,何来结束一说?”
钦差顿了一下,随即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等已布下天罗地网,还怕不能尽快结案吗?”
秦知府想了想,便没有在问。
是夜,陆心雅前来找赵菱悦,说是老婆婆及村民已醒,于是一行人前往知府衙门。
秦知府及钦差大人在那边问话,秦世杰身旁站着几日不见的陆逸清,不知为何,赵菱悦不敢看向陆逸清,只觉得有些莫名的尴尬。
可从赵菱悦进来到现在,陆逸清都没有向她的方向看去,反倒是秦世杰高兴的走过来关心到:“小灵子,你好了?”
赵菱悦点点头,却是心不在焉。
众人听得秦知府问道:“我和钦差大人已知你等三人是受那黑衣人摆布,所以,只要你们将事情原委好好讲来,我便从轻发落尔等。”
村民们及老婆婆连忙道谢。
瘦村民说道:“那日,天下大雨,我与我兄弟正要睡下,却发现一黑衣人破门而入,交给我们一坛火油等东西,交代我们在黑夜时分,将那铁球点火升起,又给了我们许多银子,因为家里的独女,我们只好照做,想着,反正也不是害人性命的事,便……可那黑衣人给的银子只够一年的药量,一年后便再无银两,所以,就将剩下材料利用起来,又做了几案,那日不巧,被这几位少爷捉住……请大人开恩!”
“好,那你只说那晚的黑衣人可有什么特征?还有,被下毒那晚,又发生了什么事?”
瘦村民想了想,“那晚并未发生什么,只是喝了一碗衙役端来的水,便不醒人事了。”
“衙役?那衙役长的什么样?”秦知府又问。
“我记得,好像……他的脸上有白藓。”
秦知府吩咐衙役将牢头带来。
牢头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紧张的看向秦知府道:“回大人,我们牢房确有那么个人,不过,已与几日前便辞职回乡去了。”
此线索看来是又断了。
吩咐牢头退下后,秦知府看向村民,又道:“我听说,先前你二人说,那黑衣人是个跛子,可有此事?”
胖瘦村民连连点头。这时一旁的老婆婆说道:“回大人,那日也是有一黑衣人前来教老妇说那些‘冤魂索命’的鬼话,可却并不是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