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绵怒气冲冲的回到房间,想着自己没有让赵菱悦吃亏,自己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
再看屋内,连庄儿的影子都没有,更是怒火中烧。
这时,庄儿急冲冲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江语绵便将怒火发泄到庄儿身上。
江语绵一巴掌拍到了庄儿的脸上,骂到:“你个贱人,放着你主子在外面受人欺负,你倒是快活的紧啊!回头我便将你卖到窑子里去!”
庄儿心中委屈,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吃痛的捂着已经红肿的脸,将一封书信递与江语绵,说道:“小姐,是夫人来信了!奴婢才出去的!”
江语绵当然知道庄儿不敢撂下自己独自去偷懒,只是找个出气筒而已。
看着庄儿红肿的脸,江语绵厌恶的说道:“把你的脸收拾好了,不要让人看出什么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是”庄儿强忍着泪水,捂着脸,退出房去。
江语绵打开书信,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不禁满脸的紧张与担忧。
信上说,江老爷已经发现江语绵不在潭州,要江语绵尽快将陆逸清弄到手,实在不成,生米煮成熟饭,不认也不行。
想着,江语绵不禁泪流满面。
原来,江语绵的父亲乃是一个视钱财如命之人,潭州有一官员姓贾,在潭州颇有势力,且老丈人所留钱财几辈子也花不完,这样有钱有势的家庭,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可惜的是,这位官员家中只有一个儿子,如今已二十有三,却是个傻子,只有四岁智商,据说连拉撒都不会,可江语绵的爹哪管这些,只知女儿嫁过去后,自己的生意就会越做越好,钱就会越来越多,便要将女儿许配于贾家。
江夫人也做不得主,只好为江语绵出主意。
琼安国内,最富有的非陆家莫属,比那贾家好几万倍,况且陆家少爷长得好看,虽外面谣传陆少爷作风不好,可那个男子不花心,不三妻四妾。
江语绵本就中意于陆逸清,听了江夫人出的主意,便也开心的打起来主意,打算前来同陆逸清表明心意。
江语绵擦了擦眼泪,看到书信末尾“生米煮成熟饭”六个字,不禁脸上发烫,心里暗暗想到:“一定要尽快让表哥喜欢上我,可是怎么能让表哥喜欢上我,并且娶我呢?”
江语绵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朝外面喊到:“庄儿!”
叫了半天,却没人应答,江语绵顿时有些不悦。
这时,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干净利落的洒扫丫头匆忙走了进来,对江语绵行礼,说道:“庄儿姐姐说不小心撞到了脸,去厨房找鸡蛋去了!您有什么事,吩咐小井便是!”
江语绵见是陆夫人派来的小井丫头,便收敛了脸上的怒气,转而温声细语的说道:“哦,刚才庄儿帮我整理东西时不小心摔了,我是想让她去找个大夫看看,没什么事,小井去忙你的吧。”
小井回答了声“是”,便退出房间。
江语绵想:“看来,只有我自己去了。”说着,便等众人不注意时,偷偷从陆府后门溜了出去,直至晚饭前方回,回来时,还带着一个雕刻着奇花异草的木方盒……
那庄儿捂着肿了的脸,正打算去厨房找些冰块等消肿的物品,迎面遇到了赵菱悦,便立刻低下头,想要躲开。
赵菱悦见庄儿低着头,鬼鬼祟祟的,似乎怕人发现什么一般,便上前喊到:“是庄儿吗?”
庄儿见躲不过去了,回过头,匆匆行了一礼,便准备离开。
可赵菱悦却发现庄儿的脸上似乎有一些红色的印子,于是上前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庄儿忙道:“没什么,是我不小心摔了一下。”
赵菱悦心想:摔的?可怎么看都像是被打的,啧啧,这个江语绵,可真是狠,竟然能下的去手。
赵菱悦也不戳穿庄儿,只是笑着说道:“这样啊,我这边有心雅配的独门化血祛瘀膏,抹上去以后,很快就消肿了,正好这里离我房间不远,我带你去。”
说着便过去拉着庄儿,庄儿不敢去,奈何赵菱悦拉着不放,庄儿只好跟着了。
去到赵菱悦房间,赵菱悦将庄儿强行摁到椅子上,然后到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白瓶,走到庄儿面前,准备为庄儿上药。
庄儿吓得立马站了起来,忙到:“奴婢自己来就好,您是小姐,我是丫鬟,怎么敢让赵小姐亲自为我敷药。”
赵菱悦将庄儿再次摁到椅子上说道:“什么小姐丫鬟的,一样是人,分什么等级,乖乖坐着,不然你这脸可就好不了了。”
庄儿听到那句“一样都是人”,便呆住了,自己从小被卖进江府,虽跟着小姐,看起来很风光,实际上,小姐从未把自己当人看,动辄打骂不说,还逼着自己干很多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
赵菱悦没发现庄儿的异常,小心翼翼的为庄儿上着药,一边上一边说:“以后可要小心些才是,很疼吧?”赵菱悦看着庄儿脸上清晰可见的红印子,心里更加看不起江语绵。
听到赵菱悦的关心话语,庄儿突然一把推开赵菱悦,捂着脸跑了出去。
赵菱悦有些不解,在后面喊到:“药还没上完呢!”
却发现,庄儿早就跑的没影了,只好叹了口气,托人将那瓶活血化瘀膏悄悄的送给庄儿。
庄儿一边跑,一边哭,想着刚才赵菱悦对自己的关心,自己从小就没爹没娘,第一次有人用这样关心的语气同自己说话,庄儿觉得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
陆心雅的药果然好的很,只一会儿,庄儿便觉得脸上没那么火辣辣的了,只是脸上的印子还是有些明显。
庄儿找了些冰块儿敷了敷,脸上的红肿不那么明显了以后,庄儿才深吸了一口气,去到了江语绵的身边。
这时,江语绵正看着一个放在桌子上的木盒,庄儿上前紧张的跪在地上,说道:“小姐,奴婢回来了!”
江语绵厌恶的看了庄儿一眼,骂到:“弄个脸弄了这么长时间,是又到哪里偷懒了吗?”
庄儿忙磕头解释道:“奴婢不敢,只是陆府厨房里的一应物品皆有数,奴婢想找厨房的李妈妈借些冰块消肿,也得等剩下的时候,才可以用,这才回来的晚了,奴婢脸没好,不敢回来见小姐!”
江语绵冷笑一声,“呵!我怎么话里话外都觉得你这小蹄子是在怪我呢!”
庄儿忙道:“没有没有,奴婢不敢,是奴婢做错了事情,小姐打奴婢是应该的,小姐是为了奴婢好,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小姐,报答小姐的恩惠!”
江语绵被庄儿的一番话,说的眉开眼笑,将庄儿从地上扶了起来,笑道:“你知道就好,也不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便有一件事情,需要庄儿你来帮忙,庄儿可一定要帮我啊!”
庄儿心里止不住的发怵,可面上还是微笑着说:“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奴婢一定竭尽全力!”
江语绵笑了起来,那张看起来美丽动人的面庞,让人无论如何都与心狠手辣、心如蛇蝎这样的词联系不起来。
江语绵附在庄儿耳边轻轻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