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辰皇神色仍旧毫无波动,摇了摇头,“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珍惜,那就死吧!”
“死”字刚出口,只见纪辰皇以右手为刃,朝着左手掌心一划,霎时间,掌心鲜血立刻汹涌而出。
但神奇的是,那些鲜血并未落地,而是悬浮于空中翻滚着。
纪辰皇的掌心,鲜血仿佛不要钱一样大量涌出。
很快便在他身前凝型,宛若一个迷你的血池。
同时,纪辰皇的脸色苍白如纸。
纪辰皇前世身为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与天帝同等修为,自然通晓各种神通。
现在他所做的,就是以自身金仙之血祭天,引天地雷霆来击杀黑衣刺客。
他本不想用这招,因为这招自损太严重了。
黑衣刺客本能的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气息。
灵力疯狂外放,竟化虚为型,如同护盾一般包裹全身。同时施展身法,以一步八百尺的速度直取纪辰皇要害。
纪辰皇脸色波澜不惊,左手微微一抬。
“起!”
虚空血池之中的鲜血如同利箭一般,直射云霄。
纪辰皇抬头看天,声音带着无上威严:“天地雷霆,听吾号令,落!”
“咚咚咚!”
一时之间,风云变色,青天白日里突然吹起狂风,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遮天蔽日。
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一片昏暗。
小树林里的野兽和妖兽,纷纷四散奔逃,放眼望去,宛如末日般的场景。
“咚咚咚!”
突然,乌云中响起一连串撼天动地的雷鸣之声,雷霆电光不断闪烁,仿佛张牙舞爪的银龙在黑云之中呼啸穿梭,摄人心魄。
黑衣刺客哪里见过这阵势,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狠劲。
现在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些逃走!
他连连虚空踏步,希冀自己能避开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但一切都太晚了!
雷霆速度何等之快!
一道道水桶粗的紫色雷霆,笔直的从天而降,以万钧之势轰向了黑衣刺客。
“啊!”
黑衣刺客瞬间便被雷霆吞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化作渣滓,随风飘散。
堂堂元丹境高手,竟死无全尸!
或许他在临死前的那一刻,才幡然悔悟。
为什么要招惹纪辰皇!
电流呼啸乱窜,将他身周十米范围内的地面全部烧成焦土,这才消散不见。
“哇!”
纪辰皇再也忍耐不住,气血翻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径直吐出。
身体一晃,单膝跪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就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纪辰皇不禁苦笑一声:“她杀元丹修士如杀鸡屠狗,我杀元丹修士竟需要付出如此沉重的带价,看来三年之约,我必须要慎重对待了。”
纪辰皇不敢耽搁,置身在小树林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再遇到危险。
纪辰皇赶紧吞服了几枚疗伤的丹药,运转灵力疗伤。
一刻钟之后,伤势渐渐平息,纪辰皇这才起身继续赶路。
“到底是谁要杀我,是李连顺,张羽?还是另有其人?亦或是这黑衣刺客不是受人指派,而是自己要杀我?”
但,事到如今,黑衣刺客已化为灰烬,一切都无从查起。
纪辰皇索性不再去想。
无论是谁,既然选择了与他纪辰皇为敌,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死!
只要被他抓到,定杀不赦。
来到药师联盟,出示了邀请函,纪辰皇顺利进入。
听课的地方,是一个椭圆形阶梯教室,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而讲台则设在椭圆教室的正中心,以示尊重。
在正中心的讲台之上,一个约摸二十岁左右、面容俊秀的年轻人,正在给众人讲话。
看到纪辰皇进来,他脸色一沉,以上位者的倨傲语气诘问道:“你为何迟到?”
纪辰皇愕然:“我好像没有迟到吧。”
虽然路上击杀黑衣刺客花费些时间,但此时距离上课,至少还有半柱香的时间。
“秦大师的课,必须要提前两柱香到,你现在才来,还不算是迟到?”年轻人怒声道。
纪辰皇有些好笑,道:“区区一个五阶炼药师,好大的排场。”
此言一出,立刻在人群之中引起巨大波澜。
五阶炼药大师,无论在哪里都是被供着的存在,此子竟然敢用“区区”二字来形容,狂,够狂!
“放肆!”年轻人拍桌怒喝道:“竟然如此不把秦大师放在眼里,你有什么资格来听秦大师的课,给我滚出去!”
“就是啊,这也太不尊重大师了吧!”
“连最基本的尊师重道都不懂,这种人不配来听课!”
“这种人,滚出去。”
“滚出去,滚出去……”
年轻人话音刚落,立刻引来众人声援,众人纷纷叫嚷着,要求纪辰皇滚出去。
“听到了吗?”年轻人阴沉沉道:“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纪辰皇本不想听这个课,他来此处,无非是为了寻找所需药材。
但,这并不意味着有人可以随意拿捏他。
须知,金仙不可辱!
纪辰皇神色一凛,目光冷冷射向高台之上的年轻人,“你是秦平本人?”
“不是,但我是老师的亲传……”年轻人想表明自己的身份,但还未说完便被纪辰皇打断。
“不是还不闭嘴!”纪辰皇冷声道:“我听的是秦平的课,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年轻人神情愕然,道:“我是没资格,但不尊师道,轻视老师,只要我禀告上去,你必然会被赶走。”
“那就等你老师来了再说。”
“好,你等着。”年轻人恶狠狠道,随后转身去请老师。
纪辰皇径直走向教室之中的一个空位跟前,准备坐下。
“滚!”
冷喝声响起,一只脚直接踩在了纪辰皇要坐的椅子上。
那是一名将近二十的青年,身材消瘦,眼神阴毒。
他不屑的看着纪辰皇:“这个位子,不是你能坐的,你要么滚出去,要么趴着听课。”
青年此言一出,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他们大都怀着幸灾乐祸的态度,想看纪辰皇下不来台的窘迫。
纪辰皇眉头微皱:“趁你那只脚还属于你的时候,用你的脸将椅子上的灰擦干净,然后有多远滚多远!”
“呦,还挺狂。我他妈的今天就不滚,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说完,青年故意用力在椅子上踩了几脚。
纪辰皇面色仍旧不起波澜,但语气渐寒。
他冷冷看向挑衅的青年。
“你,确定要惹我纪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