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新的征程
萨乐君抬眸正视苻湛,“你和我最清楚余家兄弟说的是事实。可非常时期,说真话反而会害死自己,你要永远记得,言多必失,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抓到机会就给我灌输这些。”苻湛早已经不是八九岁的孩子了,岂会不懂这些道理。
萨乐君也楞了一下,她是真的习惯了,权术和人心如何驾驭,这是帝王术的关键,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在传授苻湛这些知识。
“是啊,难怪招你厌烦,原来是我太啰嗦了。”她自嘲一笑。
苻湛原本心头一热,觉得萨乐君还是关心他的。可听完这句话,又冷了下来。
“你不啰嗦!”苻湛像是跟自己赌气似得,他险些将心里话说出来:我喜欢听你啰嗦。
又过去了三天,丁烨带着南城县官府的衙役赶来大凉山。
村长李全柱还准备了酒菜招待对方,旁敲侧击的询问余家兄弟的状况。
“这两兄弟真是不懂得为人处事的道理,污蔑诽谤乐家母子,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呢,更何况目前药材是紧俏货,京城的‘药材大王’都要高价买大凉山的药材。”
丁烨每次喝了酒,话也就多了起来,“这余家兄弟最后被送到了南城县的官衙,当着南城县的百姓们,县太爷以儆效尤,重重责罚了余家兄弟。”
“南城县的百姓都知道乐家母子,她们不止是买药材,还救过受伤的百姓,连首富乡绅的甘劭公子都曾被救过呢!”
丁烨和几个兄弟们旁若无人的吹捧起萨乐君。
李金珠在旁边听的脸都黑沉沉的。
这些细节也是之后阿辽告诉萨乐君的。
因为这次出行的目的地是京城,又是从陆路走水路,药材装卸是最关的缓解。
萨乐君要卖的不止是药材的原材料,还有她配制的外伤药。
从药丸、药膏、药粉到药水,内服外用兼备,储存的需求也不止是麻袋、封箱。
这些过程萨乐君不让第三个人插手,全部都是她和苻湛完成的,阿辽也只是做最后的工序,大多是体力活儿,抹蜡密封,装箱包装之类的。
和之前相同,每一箱货物都会在外层套上革囊,万一这路上有点闪失,萨乐君也能有备无患。
出发的这天,村长带着村民们亲自送行。
萨乐君骑着‘霜衣’白马在押运的两辆马车旁绕行了一圈,确认无误才示意丁烨可以前行。
这马车都是阿辽亲手套的,一辆是萨乐君和苻湛用了多年的,还私下改装过。
另一辆是丁烨带来的,来时马车里装的都是县太爷送的礼,无非是一些吃穿用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这趟我们四个兄弟为你们母子保驾护航,在登船之后,我们就要告辞回南城县的。”丁烨有些惋惜,“本以为能跟着你们一起去京城见见世面的。”
他说话的时候,抬起马鞭指着京城的方向,“当官差半辈子了,一直憧憬来着,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走水路也有风险的,京城那边既然派了专门押运的镖师,丁大哥和兄弟们也省得来回折腾,日后这生意往来会越发频繁,总有机会去京城的。”萨乐君含笑说道。
其实,萨乐君早看过了林子辰写的那封信,在他们抵达陵水支流,魏若蓉郡主派来的货船早等候在那里,会有京城来的镖局一路护送。
苻湛曾对萨乐君说,魏若蓉这个郡主思量周全,她是想要将林子辰的人撇干净。
这路途虽然不算遥远,三天三夜就能顺流而下抵达京城百里外的泊口,可船上若是发生点小意外,凶多吉少的肯定是萨乐君和苻湛。
好在甘劭和边休作为盟友,不会袖手旁观。
更何况这两个人早就陪着林舒在京城住了一个月了,此番借着林舒想念‘湛哥哥’为由,煽动林舒同行,还悄无声息在镖师里安插了甘劭自己的朋友。
此行必定有猫腻,萨乐君和苻湛都不敢掉以轻心,京城这个地方于他们而言意义非凡。
比起消息闭塞的大凉山,南城县已然能探知不少京城的局势,可终究是真假难辨。
这次去京城,肯定会掌握更多的消息,不论是经商赚银子;还是苻湛心心念念的复国,都是利大于弊。
抵达陵水河畔时,苻湛避开一行人,借着同萨乐君检查搬运药材的机会,两人私下谈论了一番。
“甘劭和边休提前就打探过了,魏若蓉这个郡主要负责白羽先锋营的军粮,从甘家都套走不少银子了!”
苻湛比划手势,提醒萨乐君,“这说明魏若蓉缺粮也缺银子。”
萨乐君点头,用唇语回答:“当初离开南城县时,魏若蓉之所以答应林子辰这个县太爷带林舒去京城,也是有筹码的。”
交换的筹码自然是林子辰贪赃枉法私吞的银子,将他那点人脉关系通通给了魏若蓉。
“这批药材八成是给白羽先锋营备用的,我看魏若蓉未必会和上次那般爽快给我们真金白银,他们势必会打这批药材的主意,虽不至于全部私吞,也会想办法白嫖一半的。”
“我明白,所以上了船之后,任何风吹草动都要警惕,尤其是魏若蓉派来的那些押运的镖师。”
苻湛犹豫了一下,略显挣扎的看向萨乐君。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要说?”萨乐君疑惑。
苻湛唇线紧绷,“那个林舒——她若是还缠着我,你还要让我继续迎合?”
萨乐君没想到他吞吞吐吐是为了这个,刚要开口却被苻湛打断。
“我从未对林舒上过心,但我也清楚林舒的身份也好,对我的痴情也罢,只要运用的巧妙些,会帮我们解决很多麻烦。”
“既然你都清楚,何必还要问我?”萨乐君盯着苻湛,想要在夜色下看清楚苻湛的眼睛。
“你是不忍心这样利用林舒?还是不喜欢和迎合她?其实你也没必要做什么亲昵的举动,只要不可以躲着林舒就好,她早习惯你的寡言冷淡了。”
苻湛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适当的利用一个人,没有什么忍不忍心的。爱恨嗔痴我只懂恨的味道,你教我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学以致用吗?”
可我只是莫名有点介意你的态度,为什么你会这么轻易的将我推到另一个女人的面前呢!
苻湛无声的说着:今儿是我生辰,你又一次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