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楠城上空的云也散了许多,雪却任然没有停下,可喜的是小了许多,已有了欲停的趋势
“今天爹那里没有要送的剑,可以好好闲一天了”萧丹瑶在院中隔着一扇窗对屋内的萧钏说道
“知道了,但是待会我还是得出门一趟”
“去哪?之前你不都是闲着吗”
“……”萧钏一时没有说话,丹瑶也没有因此就走开,还在原地等着回话,“我想……这个你不必要知道,现在还不打算告诉你,抱歉”
“……好”丹瑶的面上有些暗淡,一副失望的样子。
丹瑶正要走开,萧钏的房门就打开来,还伴随吵人的木头之间的摩擦声
出来的是已经打理好衣物准备出门的萧钏“哦,可能回来的很晚,记得别栓门”说完后礼貌的行了一理
待萧丹瑶点了点头后萧钏就离开了。
楠城中认得的人看到萧钏都知道萧钏匆匆的走着失去送剑的,可这次他的意在其他
“小钏公子,又忙着呢?”
“诶!李伯早上好”萧钏的步子一直都很快,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忙,“哟!小心啊小李”
李伯的大儿子比萧钏年纪小些,拿着一碟酒碗小跑着过来,险些和萧钏撞到一起
“钏哥哥早上好啊……”
……
楠城知道萧家的人很多,一部分是因为剑交易,一部分是因为萧钏和萧家的关系八卦来的。但不管是哪一部分的人,看到萧钏都是由衷的感到亲切
楠城以西几百公里后就是韩国国界,在国界和楠城之间有一些交错的矮矮的山。山之间又有一条常年充沛的河流,此河没有名字,这些山也没有名字,山间的庙宇也没有名字
此时的萧钏正往山间小庙这边过来着,他任然脚步匆匆,举着一把稍旧的油纸伞,腰间也仍然别着那枚玉佩
上山的路不陡,也没有杂草丛生得让人难以迈步,看样子是时常有人经过的
山腰处就是这座庙,所以也没有废多少力气
庙宇很小,但面上装点“不俗”,这不俗不是指华丽高贵,也不是奇技淫巧,只是外部有些细致的幻丽,与普遍的庙宇很是不同
萧钏没有感到很惊奇,只是看了一眼,确认的就走进了庙内
到庙内倒是与一般庙宇没有什么不同,所有的布局都讲求一个素字。
萧钏没有顾虑到其他地方,径直朝着正殿走去,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正殿理应是一个寺庙最核心的地方了。柱子上不华丽但足够精细的纹路,四壁上不艳丽但足够生动的壁画等,但似乎少了一样东西,神像。香火不断,却看似只是庙主一人在上香,想来也可能是因为庙的偏僻罢。
萧钏找了一块垫子跪上,双手合十明想着,也顺便等着一个人
将近未时,香炉的香火也快要燃尽了。殿外不急不缓走来一个人影
青袍白纱,短发长带。手间轻拂拍掉身上多余的雪,动作轻快
“小萧!”不仅身姿轻巧,连音色也是玲珑俏皮。
听到这个声音就算不看萧钏也知道是程效英,程姐姐了,“程姐姐!”说着便站起身来“近日有什么新鲜事吗快和我讲讲”
“有有,不过……在这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程效英肯定地看着萧钏问着
效英和萧钏在某个下雨天初识,原因还是萧钏送剑时迷了路,突然大雨,随便跑就跑到了庙里,效英还因此取笑了萧钏,也由此二人成了密友
“什么问题?还问我”
“……就是……这,这怎么问呢”还没问出口,自己却小说嘀咕起来
“啊?还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你腼腆起来的?”效英性格开朗幽默,一向都直率待事,所以萧钏倒还好奇起来
听萧钏这么说效英当然不乐意了,“哎呀就是关于丹瑶啊”说完便扭过头去
萧钏知道程效英害羞了,突然发笑,“就这事啊”
“诶你到底有没有跟她提起我啊”想到这点,效英倒反过来突然质问起萧钏
萧钏还是忍不住的想笑“我发誓有,程姐姐”
……
雪已经停了一会儿
“那既然是这件事,我还得先去告诉师傅,你先在这等我”聊着聊着萧钏把此行的目的,即求学,一一告诉了程效英,效英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就先去找了师傅
隔着房门,效英便听到了房间内的呼噜声
程效英突然笑了笑,看样子已经想到了捉弄师傅的方法。于是清了清嗓子
“咳咳,厨房失火啦!书画被偷啦!”效英朝着房内大喊了一声
“……啊?那,那快追啊”房内传来惊醒般仓促的声音
效英不由得发笑了起来“师傅,有事要求问您”
齐一师傅这时才反应过来,显得有些气恼,“好好好,盛一碗粥等着”
正殿内,萧钏和效英正聊着天,桌上摆着一碗只放了少些酱的白粥。
齐一洗漱很快,没几许就看到他迈步朝正殿过来着。
留意看到齐一师傅过来,殿内二人便起身迎接
“师傅好”二人齐声说道
“萧钏也来了啊,哎呀你也不早些告诉我我好做准备……”齐一师傅没有丝毫的师傅气,若不是上了年龄,倒是可以称个兄弟“哦对了对了,听你说有事是吗?”说着便转身看向了一旁的效英
“回师傅,是萧钏有事要请求您”,齐一又把目光投向了萧钏
“师傅,我此次前来是想向您求学的”萧钏也不拐弯抹角
这件事果然是十分严肃的,落到每个人心头都显得十分的沉重,气氛也慢慢凝固起来。
“弟子知道今日这事过于唐突了,”话还没说完,萧钏便“扑通”跪了下去“只是,弟子真的很需要您的教导”
当今社会,学问都有一个目的,就是官名。有了官名可以干什么每个人都清楚,因此也产生了两派人,简单来说就是想做官和不想做官的。齐一是隐居之人,自然也是厌官的。此时齐一不知道而想知道的是萧钏想做官的话,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时间在这会儿好像过得很慢很慢,几个眨眼间就好像有了几个时辰那么久。
“萧钏,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想要求学,为什么向我求学?”
“师傅一定知道求学考官,我的目的很纯,只是做官而已。而为什么向您求学,属实是因为弟子相较下来,觉得师傅更有可能同意弟子的愿望,再者弟子也十分尊敬您的武艺”萧钏这么说,一是有意隐藏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二是讨得齐一的好感,毕竟齐一师傅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嘛。
可能齐一老人家真的只是把重点听成了后半句,所以也欣然答应了萧钏,“好!我答应你了”说罢抬起了桌上的白粥大口喝了起来,眼眸中看着萧钏的笑细微地慢慢转变成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