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站在那窗台,静止了,所有的花开,灰白的时间染上了绚烂。
午间我在教室休息,他见我趴在桌子上睡觉,便在外面玩一会儿,一直等到我醒来,他才坐进来。
没想到他还挺有绅士风度的。
他坐下来我才发现他去剪了个头发,看起来更加爽朗干净了。
“你头发是去烫过的吗?”我忍不住好奇问他。
“没…没有,我这是自然卷,遗传的。”
他好像比较腼腆内向,尤其是面对女孩子的时候,手足无措满脸通红,回答时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我。
仔细看他的侧颜,眉如墨画,斜斜飞入鬓角的几缕乌发中,
一双独具几分港风复古韵味的深眸,盛满了灼目的光彩,像永不泯灭的亿万星辰,
连绵的雪山在他身后,阳光反射刺眼得几乎致盲,也不及他的瞳眸璀璨,
英挺的鼻梁下,玫瑰花瓣一样天然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好吧,我承认他是我现实中遇到的最帅的人了,没有之一。
我本来以为像他这种帅哥不是谈过恋爱,就是有许多女生追,但他却不是我想象的那种不良少年。
也有外面的女生找他要微信,但他从来不给。
他人缘好,但永远都是跟他的兄弟们一起玩,身边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
尽管刚开始我们并不熟,他也会大方把书借给我一起看,教我那些我遗忘或者落下的功课,还会偷偷跟我讲每一科老师的趣事和绰号。
有一次下课,不知道他从哪里要的半块面包回来,还掰了一大块给我吃。
我不认识班上的同学,但是每次同学送他的零食,他都会分我一半。
他帮我搬水,把钥匙链里的龙猫送我挂饭卡。
我给周围的同学分享零食时,也会把最好吃的棉花糖留给他。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来到这个班上的第一缕阳光是他带来的,
许是座位正好靠着窗边阳光明媚,也许是第一次挨着这样温柔帅气的男孩坐吧。
在他的帮助下,我迅速地适应了新班级的生活,我们的关系也渐渐熟络起来。
在一次课后聊天中,意外知道他中考六百六十分进的实验班,原来他不仅长得帅,以前还是个学霸。
虽然我俩现在成绩是差不多的,但他是属于那种上课睡觉,不写作业,但成绩不错的人。
与他相反,每节课我都很认真听课做笔记,但成绩还是一般般。
他很聪明,无论是问他学习上的题还是生活中的事,还没等到我问完,他就能直接指出解题的关键;
还有独特的创新思维,他总是能自己研发一些与众不同的题目,脑子里总能蹦出意想不到的新点子;
他的记忆力是我最佩服的,他能清楚地记得所有人与事,还是第一次有同龄人记得我不记得的回忆。
坐在他的旁边久了,我自己都知道,有些静不下心来好好学习。
他总是喜欢慵懒地趴在桌上睡觉,侧头时长如黑翎似的经纶睫羽在卧蚕处落下蝴蝶的阴影,白皙如玉的脸颊躺过岁月静好的惬意。
看见他像孩子般微笑的脸,幸福无限蔓延,再靠近一点,心的距离开始悄悄在改变。
他夏天穿着黑色T恤的时候露出的一字锁骨,从外面回来时热得大汗淋漓发丝凌乱,无不撩拨着我的心弦。
少年时代浅尝辄止的心动,青涩得仿佛未熟的果实,在明媚的春日含苞待放,期盼着盛开。
可是啊,我们这个年纪不能说,也不应该这样做。
我不断告诫自己来复读的目的是什么,家人的期望,自己的前途,一桩桩一件件都警醒我不能松懈在这里虚度光阴。
只有离开他,或许才找回原本的平静。
第三次月考后,我自己主动把位置换到了前面去坐。
我只能默默祈祷,各自迎着风紧紧握住船舵,朝着梦想彼岸破浪前进吧。
搬位置的时候,我们都没有说话。从那之后,我们也没有联系。
凡是大张旗鼓的指责,都有挽回的余地;而那些不声不响的离开,却再也回不来。
我以为每天忙碌地学习足够忘记你,却只是在骗自己,原来你早就住在我的心里。
你好久都没再来,距离划不开的思念变成了海,挡在窗外进不来。
欠的那个橡皮已经还不上了,关系链也是我自己斩断的,当初觉得义无反顾,甚至无关痛痒。
我也不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我对感情,也是像钱一样省的,世界被我自己变冷了。
心里的矛盾,纠结,挣扎,深深烙印在我的心底,像是刀割一般,在心口处来回拉扯,又得一针一线缝补,让她自己慢慢愈合。
把写好的信放进抽屉,拿起又放下手机,满心牵挂却拨不出电话,只剩下了叹息。
当初就不该沉默几回,现在才觉得多么后悔;或许不该在意太多,顺其自然啼笑怒骂皆是美好。
那些回忆已经搬不起,只有漫天的星空,曾经的我自己也看不起。
望着窗外,一想到你,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旧磁带里不知唱着谁的心事,连带着今夜的月色也有些暗哑。
多么幸运能够遇见你,又多么遗憾这样错过你。
时间无法倒退,只能慢慢赎罪。
天空仍灿烂,她爱着大海。回忆被收藏,你却不会再回来了。
日记翻开这陈旧的一页,久远到有些失真的、却又如似在昨日般、生动鲜活的我们。
你终是提笔起落难开篇的诗,偏生暗许又是晦涩难懂的烂尾故事。
我不怪你潦草离场,我只怨未完待续的提示太过漫长,故事才难到最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