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罗市执政庭。
在普通人眼中,这个地方不过是执掌本市政治治安的普通体系。
但暗地里,它却是名副其实的莱恩王国官方神眷者机构。
此刻,执政庭的会议室方桌上,坐着五个人,三男两女。
坐在方桌上首的,是一个发际线微高的中年男人,黑瞳黑发,一身紧致的黑色燕尾服,头上佩戴一顶黑色的高礼帽,看上去十分威严。
他叫做汉斯·哈特博尔,拜罗执政庭的真正负责人,方桌会议的唯一上首。
汉斯除了至高的权力之外,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代号“乌鸦”的神眷者。
“这是怎么回事?”坐在方桌左边的一个鹰鼻男人问道。
他们身前都放有一份档案,内容自然是一样的。
汉斯看着身前桌上的档案,这是一个小时前刚刚送来的,里面记录的是发生在昨晚的一起惨无人道的杀人案。
“这是今天早上,我们安排在警署里面的人送来的!”坐在方桌右边的一个金发女人说道。
“我知道!”汉斯随意地翻了翻那份档案,“这种案件不是应该由警署那边的人调查吗?”
“就是!”鹰鼻男人附和着,随后不和气地说道,“我们可没有闲暇时间调查普通的杀人案!”
坐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执政庭的高层,同样的也都是神眷者,自然也赞同鹰鼻男人的看法,于是纷纷颔首表示赞同。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的!”金发女人思索了一下说道,“不过其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端倪?!”汉斯双手交叉,露出了一幅饶有兴趣地表情,“什么端倪?”
听到这,金发女人知道这件事引起了“乌鸦”的兴趣,旋即介绍道:
“死的一共有11个人,受害者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猎人或猎人家属,其中年龄最大的57岁,年龄最小的是一位八岁小女孩!”
“有幸存者吗?”鹰鼻男人了当地问道。
“有!有一个幸存者!”金发女人回道。
“有那就好办了!”鹰鼻男人有所明悟,随后便开始翻阅起了那份档案。
他的超凡能力之一,就是进入人的梦境,在普通人的梦境中,他有把握可以看到他想看到的。
方桌上的其余两位成员没有发话,而是默默地翻阅着档案。
少顷。
坐在上首、代号“乌鸦”的汉斯率先开口了:
“精神失常吗?”
随后他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蒂姆·莫尔斯……约翰·布洛克的妻子?约翰……布洛克……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随着他念诵这个名字,一张熟悉的脸浮现脑海。
那是一个满脸疲态、胡子邋遢的中年男人,拜罗市的边缘人员,由于长年猎杀牲畜,所以身上的戾气十分的重。
听到汉斯这么说,金发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
“约翰·布洛克,这个男人几个月前来过我们这里,他说他撞见了一个红衣杀人犯在行凶。
“因为当时事情闹得挺大,所以我们执政庭派了一些人手进行调查,不过结果却并未发现所谓的杀人犯,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到金发女人这么说,方桌上的几人似乎也回想起了这件事,纷纷点头,显然在金发女人的提醒下,他们也想起了这个人。
金发女人话音刚落下,几人再次埋头翻阅起了那份档案。
可当众人同时看到了档案中那段描写幸存者的信息时,神情都不自觉得变了变。
下一刹,原本安静的会议室,瞬间萦绕上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伊利亚,收起你的能力!”汉斯盯着鹰鼻男人,命令道。
那个叫做伊利亚的鹰鼻男人,被汉斯这么一盯,全身汗毛不自觉地立了起来,下一秒急忙收起了他的能力。
刚刚那种诡异的氛围,是他的另一个超凡能力,能力的名字叫“劣化”。
能力的效果是可以让在他周围的人不由自主、莫名其妙地产生不适感,从而不知不觉地消耗别人的精力。
其实,刚刚他并不是故意释放“劣化”的,实在是因为档案上的描写太过惊悚了。
档案上的记录主视角,是来自一位警察的调查报告。
这位警察可能是曾经从事于写作行业,思维行文稍显固化,他的调查报告中,带有一种自传体小说的味道:
“这是今早发现的第四起凶杀案,听报案人说,因为从被害人家的窗户看到了沙龙中到处都是血,所以我被委派前去调查。
“刚刚撞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如报案人所说,沙龙中布满了暗红色的、已经干涸了的鲜血。
“虽然有血迹,但我却并没有看见尸体,这让我有些疑惑,不过,随后我就见到了地上的鲜血脚印,那看上去应该是属于一个男人的,这让我感到惊异的同时,背后不禁寒毛乍起。
“我已经是一位老警员了,虽然已经尽量保持镇定,可双手还是控制不住地发颤,因为相似的场景,我见过四次,正是今天早上的另外四起凶杀案。
“我跟随着血脚印的足迹,走过木制回廊,特意留意了一下两边,果然,回廊两边的墙上,溅满了鲜血。
“鲜血溅在的地方,大慨是和脖颈差不多的位置,果真和那四起凶杀案一样,按照之前的推理,那些鲜血应该是从脖颈断裂处喷出的。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尽管这个想法已经被我的同事奥托·曼否定,但我还是有种感觉,那就是……墙上这些喷溅状的鲜血痕迹,是死者死后行走造成的,而并不是奥托口中所说的,凶手为了引起恐慌,刻意伪造的凶杀现场。
“思维发散间,我已经沿着血脚印来到了二楼,发现脚印走向的地方,似乎是这栋房子的阁楼,我跟随着血脚印,来到了连接阁楼的天窗下面。
“我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停留调整了两三秒,我就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可就在我爬到一半时,我再次停下了动作,因为我似乎听到了抽噎声,那听上去像是一个女人的。
“幸存者,那是我那时脑海中唯一浮现的想法,我不敢多想,加快了脚下的动作。
“果不其然,阁楼上有一具已经倒地的无头尸体,尸体十分健硕,据我推断那应该是这家的男主人,地上则都是从他脖颈处撒溅出来的鲜血。
“刚刚抽泣的女人,则是蜷缩在阁楼的角落。
“我快速上前,正想安抚女人时,却发现了她的怀里竟然抱着一个人,哦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具无头尸体。
“那是一具小孩的尸体,惨无人道,绝对的惨无人道,我发誓一定要抓到那个该死的狗屎!
“就在我感到气愤的时候,一只手竟无声无息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