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称的两个阶梯中间穿过,马皇天带我们来到别墅后的小花园。比起那富丽而又严肃的客厅,花园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花园正中心是一个颇大的游泳池,夕阳下,池水与天空一同泛着金色的晚霞。从游泳池望出去,正看到绵延的白云山。
围绕着游泳池,种上了茂密的樟树。为了迎接杨弦,树上挂上了五颜六色的气球、除此之外还有横幅,只是横幅上的字,一个都不敢恭维,猜也是他们自己用毛笔写上去的。
沿着泳池走到花园南边,周麟、沈安驿还有几个保姆正在操劳着吹气球。
“你们可终于是来了。”周麟放下手中瘪了的气球。之前肯定是因为吹气球的缘故,脸发红又发胀。
“你们真的是一个个的用嘴吹么?”顾闻笛笑着问道。
“别提那个破吹风机了,吹到一半,里面的电线就烧烂了,后面几十个气球就真的是用嘴来吹了。”周麟指着地上那罪魁祸首的吹风机,将气撒在它的身上。
“行,怪我买了个二手货,让你们遭罪了。”马皇天笑呵呵的抱歉道。
“那今晚都有什么菜?”我问道。
“菜——啊。”他看向一旁的保姆,问道:“那菜做得怎么样了?”
“你没有吩咐我做菜呀,你说待会儿你回来做的。”保姆无辜的说道:“倒是让从酒柜里准备了几支刚进口的蓝菲红酒。不过,这些红酒真的要开瓶喝吗?马老板千叮万嘱这些红酒不能开的。”
“我爸远在深圳。再说了,不就是几瓶艾美王子红酒,他再珍藏就要发霉变质了。”马皇天毫不在意是摆摆手,“待会儿等人来了,再开。不用在意我爸。”
他看了一眼IPHONE手机时间,立刻急得跳起来,“都将近七点了,我得赶紧去机场接人了。”刚一路小跑过去,又想起了一些事情没有交代,又屁颠着回来,“Party就交给你们来弄了,反正尽量搞得热烈一点,喜庆一点,就这么简单。”
他走后,我们也进入忙乱的境地。周麟和几个保姆负责摆好桌椅,沈安驿则继续将气球挂在树上,我和顾闻笛则到厨房里做菜。
一看到厨房冰箱琳琅满目的肉类和蔬菜,我们两人则彻底进入了选择恐惧症。我们在家买的菜都很少,做菜也是简洁方便,可是这里我就真不敢苟同。这厨房里放了三台双开门西门子冰箱,每个冰箱根据品种而盛放不同的东西。专门盛放肉类的冰箱里,摆满了冻成冰渣的肉,跟可怕的是保姆还特别细心的用牌子标明品种、时间等等信息。
这根本不是厨房,而是浓缩型的超市!
幸好一保姆进来,看到我们的窘况,扑哧的笑了笑,操着一口山东的口音说道:“这些个菜都是昨天刚买的,特别新鲜。老板说想吃深海的海鲜,所以你们看看要不要做海鲜。”
保姆从冰箱里一样样的取出阿拉斯加鳕鱼、北海道的吉品鲍、北极甜虾,随后熟练的进行清洗、烹饪。
在烹饪的等待时间当中,顾闻笛看着我,轻轻的问道:“你上次喝酒,没有事情吧?”
“我怎么会有事情,反而因祸得福,医生特地开了个证明,证明我不能再碰酒了。以后谈业务,我就可以拿这个出来。”我偏偏贫嘴的说道。
“其实那天,我也没有想到会碰到你们。”顾闻笛将头发缕缕,低下头,“我们王总真有打算,让我晚上陪何老板进房。”
我搂着她的肩膀,“所以我看出了那何老板也不是个好人,我肯定会为了你,狠狠的‘教训’他一番。”
“其实你不必要这样。”顾闻笛撇向那正在冒着蒸汽的不锈钢锅,“我的职业就是这么的低贱。说不定哪一天,我可能真会……”
我双手搭在她胳膊上,正视着她,十分真诚的说道:“肯定不会有那一天。你说的60万目标,我一定会在过年之前达成。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会保护你的。”
“咳咳咳……”旁边的保姆说道:“你们不觉得这厨房环境不好么?”
我才意识到旁边确确实实是有人,赶忙松开手,帮忙保姆将北极甜虾端到屋外的花园。
别墅里,周麟正在将气球粘在墙上,贴满两边,一路指引到花园的门口。
晚霞已去,几颗零星的星星在夜空眨巴着眼睛,而花园正是无光六色的时候——树木上都挂着一圈圈的小彩灯,通上电后,彩灯交替着发出各色光芒。
如此梦幻的地方,我真觉得杨弦当真是有福。
花园里摆好了桌子椅子,再配上一个大大的遮阳伞,风吹着遮阳伞的帆布,更具有一番风味。
然而更具有特色的当然是刚刚做好的深海海鲜。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昂贵的深海海鲜,要不是人没有到齐,我一定先动筷子,吃了再说。
“看看我们搞了这么隆重的欢迎仪式,杨弦会不会开心到死呀。”周麟看着那老掉牙的诺基亚手机,“都七点四十了,有这么久吗?”
“从这里到飞机场,也要一段时间,再说了这时候不是正堵车的时候嘛?”沈安驿淡淡的说道。
这时候,听到花园门口一阵喧嚣的吵闹。肯定是马皇天开车搭杨弦回来了。
可不正是他们几个?
“everybody,Imissyou!”一个人从花园门口一路飞奔过来,大叫着极其不标准的英文,一照面就给每一个人巨大的拥抱。
广州的十月份还是很热,杨弦就已经穿了个黑色长袍,将自己裹得十分的严实,见到我们后,就将衣服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脱了个遍,丢在草地上,还好就留下一件背心。
“还是老样子,依然都没有变。”我开玩笑的擂起拳头打在他厚实的肩膀上。
“哪有。以前在学校都锻炼出肌肉,现在全是五花肉了。不行,我得办个健身卡。”杨弦挥舞着拳头,叫嚣要吃晚饭就去健身。
马皇天走过来,“我到飞机场的时候,飞机的乘客都下了差不多。我以为他自己打的士先走一步呢。随后我就看到,还在跟航空公司理论怎么传送带没有传来他的行李。搞得我也跟着他在那理论了二十分钟,质问航空公司为什么弄丢行李,我正要找航空公司的行长讨要说法呢,结果一服务人员拿来他的行李,说他是放在飞机内的行李架上,忘记取了。”
“哎呀哈哈,我只是一不小心忘记了哈哈。”杨弦立马大笑着,掩饰自己大脑短路的尴尬行径。
这时候,保姆带来了两桶冰桶,里面是两瓶蓝菲红酒。砰砰两声,红酒塞子落地。
红酒哗啦啦的倒进高脚杯中,我们簇拥在一块,高举杯子碰在一块,奏出几声清脆悦耳的乐调。
“好了,我们举起酒杯,为我们的友谊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