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二种集会
看着她笑吟吟却逐渐发蓝的指节,韦瑟噔儿~一下从椅子上面坐起站立,跑进去浴室,
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走出来。
“还不进去!熏死了这个味道!”
少女已经提起梳妆桌上的香水准备喷一屋子来驱散味道。
“我没……没拿衣服怎么洗?”
“滚进去,我帮你拿!”
“嘻嘻,谢谢老婆……”冰锥从韦瑟脸颊旁边飞过,叮地一声打在墙上……
“谢谢姐姐大人!”一溜烟儿赶紧冲回浴室。
拧开热水,居然能体会到身为贵族的大小姐帮自己拿浴衣的日子啊,真是爽!
自己翻身把歌唱~哼哼哼~
“开门,衣服拿给你送温暖。”
关掉喷淋花洒的韦瑟,嘀咕着真的不要教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语言,不适合用在这样的场景下面。
拉开之后……
探出头去的韦瑟被一把散弹枪指着脑袋,慢慢后退几步,他踩着浴室里面喷淋头仍然在滴答滴答的水流,还有蒸腾的雾气。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进来和你一起了哦。”
重樱对他衣服摆放位置了如指掌的同时,也找到矮人工匠大师的枪械,少女眼神有些不善:“最近怎么了呀,洗漱都不肯陪着我,天天躲去厕所的时间变长。要是有难言之隐可以和我说呀……”
“没有……”韦瑟心想哪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他和重樱说很多次,他不需要每天都解决私人问题,可是少女不听他的。
但她每天都可以解决问题,无论是靠韦瑟还是靠自己或者把韦瑟当成某种固体物件来解决问题。
“那就好,那我进来了哦。”
她把散弹枪往门外船板上一扔,发出咚地沉闷触地声音,“我算算,有三天还是两天的时间了?”拉上浴室的门狠狠地反锁自己和韦瑟在里面,传出闷声的话语,来自大小姐沉寂爆发的边缘。
“两天。”压缩一下,她现在脑子应该被其他想法所占满,没有思考这么多。
“不是,应该是三天吧。那就是三次。”
韦瑟从水汽中看着少女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对劲了,她自己的金发松垮垮的披散着,笑容之间充满着坏掉一般的邪气,五指齐齐上下摆动着如同鱼的浪鳍般跟着摸过来。
“现在的味道就好多了,用上沐浴露之后完全不一样。”纳入自己的掌心之中,被囚禁的玩物无处可逃……
嬉戏之后的主仆,重樱梳妆台中间在吹自己的头发,韦瑟浑身检查自己身上的抓痕,大小姐最近越来越不爱惜他了,每次都玩得有点疯。
虽然自己不怕受伤,身体也能修复,但也没有这样折磨的必要吧?
看着轻轻哼歌的少女散开细发,吹干发丝尽头的末梢,韦瑟随即感到有些重要的事情似乎忘记掉:“我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朱金的日记是吗?”她指着在另一张桌子上的纸叠,歪歪脑袋绞着头发,慵懒而散漫全是一副比起大小姐更像是邻家姐姐的语气道:“真是的,这么沉沦于我的话,每天老老实实来哀求本小姐不就好了吗?你看,已经快要爽到把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呢……”
“绝对不是这个关系!”韦瑟下意识否认着起身,走到那叠纸张前,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双白色细纹绒手套戴上之后才拿起朱金的日记。
“真烦,洗澡之后连纸张都不想碰!”
黑色的点状还有黄色的油圈,让韦瑟下意识觉得碰到之后就要去洗手,要是不注意让纸张飘到身上,他会立即想要去洗澡。
“朱金的日记,希望能够从上面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韦瑟拿着它坐到位置上面,旁边的少女停掉自己手上的吹风机。
“你也有兴趣啊……”转脸鼻尖就能扫过她的头发,重樱换上另外一种护发素,是蜜瓜味的。
“当然,没兴趣的话我会坐过来吗?”她主动挨到离韦瑟更近的地方,几乎要贴上来,明显不像是光看看日记的程度。
“我说不好,可能不仅仅对朱金的日记有兴趣……”韦瑟把凳子移开一点,躲掉大小姐的柔软的贴身进攻,他现在已经能神神入定,不再被隔着衣服的蹭感所动摇!
“快点看日记吧!真是的。”大小姐是真的想要阅读朱金写下来的日记,拿起韦瑟递过来的冰水喝一口缓缓,自己都想伸出手翻阅那本日记后面部分的内容了,他阅读速度太慢了。
【今天是第七次在献祭号的航线上旅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家乡的记忆开始有些模糊……】
【凡瓦西,一个充满着魔法的国度。家乡的人们崇敬着拥有法术能力的法师,每一个能使用强大魔法的人都可以在家乡得到一个不俗的待遇。】
翻开另外一页,韦瑟看到献祭号有关的其他事物,在朱金的口中隐约有提及的一个词汇——歌剧舞团
【这是第九次随着船只航行,发现献祭号上有这两种集会的方式……第一种是随船牧师会让乘客们集中到下一层甲板里面,有着三头烛台与阶梯蜡烛的地方。】
【另一个则是船上的歌舞厅里面,歌舞剧团的表演非常好看,他们最喜欢表演的是死亡告别——以男主手刃女主而结束的剧目。】
“还有第二种集会的方式?”重樱心中一疑,没想到的居然还有第二种集会,自己和韦瑟并没有遇到,她们碰到随船牧师带领的颂扬深海信仰的集会,韦瑟把朱金卧室内发生的事情一并告诉重樱。
“那么现在这个歌舞剧团看来也在船上……”
【船长诺恩·维奇,是一位很神秘的人物,他似乎不存在于船上,我只在一个地方见过他的身影,在暴风雨之中……他应该走向的是甲板方向。我瞥见他的于雷暴之声中打开了甲板舱门,向后凝望献祭号的走廊,没有被发现……回到了房间。】
日记在这里就断档了,而韦瑟与重樱心中的念头都是:这个家伙一定是被发现了,船长都回头了,还看不到一个窸窸窣窣的可疑家伙吗,必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