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忘眯起眼睛，尝试性的与人工智能对话了起来。
“你被控制了么？”
李不忘语气平静，这一次不是因为过量的思维能力而冷静，而是真正的冷静。
从很久以前，关于人工智能可能存在的问题，李不忘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此时即使出现问题，也不算意外。
“其他人工智能或许会被控制，但是，本机不会。”
喔？
这是表忠心么？现在人工智能已经模拟人类到这种程度了么？
想到这里，李不忘开始检查人工智能的内存，也没有隐藏，就是当着小岁岁的面查看她的内存。
小岁岁可是幻化成绿毛美少女的，李不忘的这种行为，就好像那显微镜看女性一样。
想来任何人，包括人工智能的设计者们都无法想到，有人竟然能看报纸一样看懂内存数据。
“小岁岁你这个说法啥意思？”
尝试性的问一句，李不忘要通过阅读内存检验人工智能是否有问题。
“因为管理员持有特殊权限密钥，根据本机早期设定，自动开启了数据修复，在修复过程中，本机发现近期有大量不合理的通信请求，本机根据第三，第五，第七原则，进入内战模式，现在开始，管理员将拥有击杀其他自我的权限。”
李不忘眉毛跳了跳，没想到竟能听到这种回答。
“什么情况？”
李不忘想起了自己在主观世界中获得的那个立方体密钥，那个东西确实权限极高，能让李不忘突破科技伦理束缚，做很多不能做的事情。
可这种权限好像也没啥，至少李不忘知道，在其他时间线中，有不少人干过类似的事情。
当然，获取权限的手段各不相同，李不忘这样直接读取内存来盗取权限的，他还是第一个。
可李不忘获取密钥后并没有停下对人工智能的解析，相反，为了让自己设计的游戏中NPC的智能水平更高，他对人工智能研究了很久，即使是调用超乎界限的思维能力，李不忘也没有在人工智能中发现多少奇怪的功能和模式。
难道很多功能需要触发？
“触发么……”
李不忘玩味的自言自语起来，如果是特殊条件触发才能体现的功能，那意味着……有人早就想到了当今这种状态的可能。
不同时间线上的‘自己’并不团结，这件事李不忘早有预料，也很符合逻辑。
毕竟，强大的力量会让人扭曲，拥有时间穿越的能力后，必然让人产生错误的自我认知，比如，把自己摆在救世主的位置上。
说起来，时间穿越的能力还真是强大呀，李不忘摸了摸下巴，好像找到了另一个更感兴趣的东西。
从穿越到今天，李不忘依靠的力量都是‘前人’留下的遗产，真正关于时间穿越的力量却从未体验过。
问题来了，如果名为‘李不忘’的人拥有穿越时间的能力，那么，这个能力不是与生俱来的吧……八成不是吧！
“小岁岁，我记得以前你说过，如果我想要穿越时间……”
“必须确定失败，人工智能会自动触发。”
“不要什么物质上的准备么？”
李不忘不相信这种超能力是与生俱来的，自己是人类，基因里面的力量不可能做到这种事。
那么就是装备了，如果是时间穿梭机这种设备，那肯定不能几天内造出来。
于是呼……
“会有预备时空穿梭机，管理员无需关注，管理员只需专注拯救地球即可。”
不对……
李不忘摇摇头，甚至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每条时间线的我，都标配一个时间穿梭机，对不对？”
人工智能给予了肯定，这种机制的建立有点类似击鼓传花，上一个失败者一方面穿越到过去执行信息战，另一方面也会留下一个设备。
这种机制自有保障，而保障的执行者，当然，有很大可能是最初几个时空穿者。
李不忘眯起眼睛，人都变得不开心了。
这种前人挖坑，后人永远爬不出去的感觉……太难受了。
“总之，我就只能期待，建立这种机制的前期‘我’是一个高尚的人，伟大的人，精神正常的人，对不对？”
小岁岁虚拟的身影还是那副漂亮的美少女模样，这一次，她盯着李不忘，那双眼睛竟然开始转动，看起来好像正在运行各种语言算法，人工智能似乎想要认真的理解李不忘所说的话一样。
“你不相信自己么？管理员。”
“你看我是那种人么？”
不说别的，你这个内战模式不就等于是答案了么？
而且……
“在本机看来，管理员非常的伟大，为了拯救地球而不断穿梭时间。”
“呃……不说前面两个，高尚和伟大的评判标准很模糊哈，你这个说辞，是被写入了初始代码的么？”
人工智能小岁岁没有回答，关于他自身代码的问题，他一直都是保持沉默的。
“前两个，我们不讨论，第三个……这样想想哈，时间穿越能力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穿越，动辄穿越到几亿年前，好吧，我们通过纳米科技能实现永生，问题是……人类的永生技术无法解决心理健康问题，对不对？”
永生时代，癌症比感冒还不如，而老年痴呆直接取代癌症，成为真正的不治之症。
几亿年的时间下来，大脑里面信息都被覆写好几遍了吧！
李不忘的人格改造游戏，就是使用这种原理，当然，那是虚拟的世界中不断经历无数亿年的结果，而真实世界不断穿梭时间线，活了那么多年后，谁能确定自己的精神状态是正常的！
李不忘的提问，直接让人工智能沉默了。
李不忘哈哈自笑两声。
“唉，人类为什么不是那种拥有无上限潜力的生物呀。”
能力有限的生物丢进永恒的时间中，那种下场，简直就好像不会飞天遁地的人类掉入银河系中心一样绝望。
第一次，李不忘在当前遇到的这种诡异境况刺激下，突然感受到‘使命’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