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在太阳完全没入地平线下之前,殇他们来到了天文台前。这个天文台不算太大,但是很高,它的高度差不多得有七八层楼那么高。此时,天文台中传出了老式唱片机的舞曲声,这听起来有些怪诞,毕竟谁会在天文台里放音乐呢?而且放的还不是新式的音乐,而是老式的舞曲。
殇疑惑地说:
“这里面怎么在放舞曲?是有人在里面跳舞吗?那家伙的兴趣可真是奇怪啊。”
殇他们走进了天文台之中,在他们走进天文台的那一刻,一个为他们准备好的机关触发了。只见一把机械弩对着殇他们发射了三根麻醉箭,殇瞬间反应了过来,身体本能地用侧闪躲开了麻醉箭,同时还不忘推开一旁的伊。
伊和殇成功躲开了麻醉箭的袭击,但是海王就没那么幸运了,由于反应不及时,海王被麻醉箭击中,然后站了不一会就倒下了。殇走到海王身边查看情况,发现海王只是晕厥了过去,殇松了一口气。
殇:
“看样子这家伙早就料到我们会来!这是狡猾啊!”
伊:
“殇,海王他没事吧?”
殇:
“没事,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伊:
“那我们还要上去吗?”
殇:
“当然得上去了,不然怎么把马婷婷她们救出来?”
伊:
“那海王怎么办?”
殇:
“就让他在这躺着吧,反正这里也挺安全的。”
伊:
“这样没问题吗?”
殇:
“放心,没问题的。”
说完,殇带着伊就向着天文台的顶楼走去。
书接上文......
在他们走到第四层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分别被关在巨大储罐之中的马婷婷和那两只鸟。
伊:
“找到了!殇,在这里。”
殇见此二话不说直接避雷针劈开了这三个巨大储罐,接着救出了被关在里面的马婷婷和那两只鸟。此时的马婷婷和那两只鸟还处在睡眠的状态。殇见此想到了一个最佳的处理办法,他来回上下两次把熟睡之中的马婷婷和那两只鸟跟晕厥过去的海王放在了一起。
伊:
“这样......真的好吗?”
殇:
“管他呢,反正到时候一起运出去就行了。”
伊:
“那么我们接下来撤退吗?”
殇:
“不,现在不是撤退的时候。我得找那个叫疫医的家伙算一笔账。”
伊:
“你确定吗?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离开这里了。”
殇:
“我确定,我必须找他算账。我这人从来都不受气,所以这账必须算。”
伊:
“用我帮你吗?”
殇:
“额......不用了,我怕你再放个直冲云霄的大柱子给我秒杀了。”
伊:
“大柱子?什么大柱子?”
殇:
“额......到时候再跟你解释吧。对了,你还能再次使用之前你对马婷婷的那招吗?”
伊:
“哪招?”
殇:
“就是把她从叛逆小孩变成我们朋友的那招。”
伊:
“那个不是什么招数。我只是给了她一个爱的拥抱而已。”
殇:
“反正就是差不多,就那种东西。到时候你看你能不能去给他一个爱的拥抱什么的,这样也许能让我们多一个朋友。”
伊:
“行。”
说完,殇带着伊一路听着舞曲走到了天文台的最顶上。当他们来到那里的时候,他们看到了疫医以及在天文望远镜旁边竖立着的巨大储罐。
疫医此刻背着手凝望着那个储罐之中那些发着淡蓝色微光的液体,他的身影看起来格外的苍老,仿佛经历了这世间的一切沧桑。这个储罐周围有着许多管道以及许多认不出来的装置,看起来很高科技,储罐之中有着一种念不出名字的淡蓝色液体,这种淡蓝色液体发着一种很美丽的幽光,看起来就跟闪闪发光的宝石一样。
疫医听到殇和伊到来的声音之后摇了摇头,紧接着对着那个储罐开始了自言自语。殇此时想要上前去找疫医算账,可伊伸手拦住了他,并用眼神示意他先看看情况。殇停了下来,静静地和伊聆听着疫医的自言自语。
疫医深情地说:
“在那场浩劫之中,我是唯一的幸存者。我所有的同事都死去了,只留下我一人艰苦奋战。疫病的感染力与进化能力超出我们的预期,它们比我们想的要强上太多了,就连核心的力量也没法战胜。新出现的潘多拉病毒夺走了我们许多人的生命,同时也夺走了她的生命。”
疫医苦笑三声,说:
“我真佩服紫渊啊,她竟然可以让自身的病毒发展到可以感染核心的地步,真是厉害啊......”
疫医低下头,自我质疑道:
“我曾经努力过,奋斗过,到头来换来了什么呢?我换来的难道是我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地离开我,无尽的痛苦缠绕着我吗?”
疫医按下了那个储罐旁边的按钮,接着整个储罐内部的液体开始压缩,压缩好的液体由一根管子输送到了储罐旁边桌子上的药瓶之中,最后这个储罐之中的所有蓝色液体变成一瓶发着十分美丽的淡蓝色幽光的液体。
疫医拿起了这瓶药水,转身用一种悲情的眼神看着伊和殇。
疫医深情地说:
“我曾试遍了所有的办法,但都无济于事。就仿佛这疫病是神创造的一样......本来我是坚信科学是正确的,但后来我改变了想法,因为科学不能解决问题。为此......我做了一件极其荒诞的事。”
疫医突然激动地说:
“我这个身披科学家大衣的科学家竟然会去研究最不科学的童话与传说?!”
疫医情绪恢复正常,他沮丧地说:
“到头来,我所信仰的一切都只是这雨中的浮云罢了。”
疫医高举手中的药瓶,痴痴地说:
“看啊,它是多么美丽啊!多么让人陶醉啊。你敢相信它是由一种违背科学常识的炼金学秘术研制出来的吗?你一定不信吧,起初我也是不相信的。可后来......”
疫医闭上了双眼,静静地思考。
疫医深情地说:
“当我研究出它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是个傻子。我一直信仰的、迷恋的、为之努力的还不如这一瓶靠生命换来的禁药。我们可真傻啊,一直迷失在自己的‘童话’里,一直认为童话就是童话,传说就是传说,那些都是不实际的东西。”
疫医沮丧地说:
“可......到头来,那些我们所认为虚构的,才是真实存在的,而我们认为真实存在的,才是虚构的。”
疫医痛苦地说:
“我还能说些什么呢?除了慨叹自己和战友的不幸......就是慨叹这个世界的不幸......”
疫医打了个响指,他右手边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裂口,接着一个冬眠仓缓缓从这个裂口中缓缓升起。疫医缓缓打开了冬眠仓,冬眠仓内是一位全身长满紫色荆棘的女科学家,她一动也不动,看样子也是个被疫病折磨致死的可怜人。疫医很深情地用手摸了摸她的脸,他的眼神之中很是不舍,但又无可奈何。她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
疫医对她深情地诉说:
“我做到了,我完成我们当年许下的诺言了......你看到了吗?治好一切的解药已经被我研究出来了!我们......”
疫医露出辛酸的笑容,说:
“可以去拯救这个腐化的世界了。”
疫医沉默片刻,悲伤地说:
“......可你们,再也回不来了。我所做的一切,没有人会见证了。真是够可怜的呀......”
疫医把手中的药瓶在她身体上方轻轻一横,倒出了一滴如宝石一般的药水,然后这滴药水滴在了她的身上。在药水滴在她身上后,她的躯体快速融化,就如同在高温情况下融化的雪一样,最后她变成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水。
疫医此刻心情很是复杂,他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过了几秒,他继续开口说话。
疫医深情地说:
“既然答应了所有人,那我就要说到做到......我不求什么功名利禄,我只期望这个世界的人们可以不用担心这该死的疫病......”
疫医突然话锋一转,批判道:
“你们从来不理解我的痛苦,你们也从知道我们的存在......这个世界的人们从来都不会去怜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可怜,可悲,愤怒,哀伤......这些东西都曾出现在我的身上。”
疫医沉默了片刻,而后沮丧地说:
“......我曾经努力与命运抗争,得以才走到了现在。我自甘堕落为无人区的恶鬼,只为了拯救我所珍视的一切。可到头来我才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一切就如同一场虚幻的梦境一样......”
疫医迷茫地说:
“最后留给我的是什么呢?一段美丽且痛苦的痛苦的童话罢了。我还能作何选择呢?覆水难收啊!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疫医悲叹道:
“哎......可悲啊。”
疫医很悲伤地用颤抖着的手摘下了他的鸟嘴面具,露出了他那张历经世间沧桑而苍老的脸。他的脸上有着许多皱纹,时间摧残他所留下的痕迹还历历在目,他黄色的皮肤上有着许多伤疤,这些伤疤都是他为了实验所受的伤。他的那双褐色的眼睛曾经闪烁着梦想的光辉,可现在变成了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他的表情很是悲伤,他的脸上还有泪痕,看起来他曾经哭过,他也是个被现实摧残到崩溃的人。
在此刻,奇异的光芒再次出现在伊的周围,紧接着她和殇的眼前出现了疫医的记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