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一些。
车库里,黑钟前。
曲雅还在追问。
“等等,你说清楚,旧梦是什么意思。”
但江然不想理会她,直接走向缝隙。
“你就这么进去?没问题吗?”
“你的问题也太多了。”
“等等我!”
见江然走了,曲雅连忙钻了进去,但她一进去,顿时就感觉一股阴风袭来,比进车库时更强烈。
她连忙举起手电筒,照向前方,江然就在不远处等着她。
哦?这女鬼虽然讨厌,但还算善良,知道等着她,没有先行离去。
不过江然对此明显感觉到不悦:“把你的电筒关了,这么亮,照什么?”
“不用电筒,我看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
“你需要看吗?我能看就行了。”
“你……什么东西!”
曲雅大怒,刚准备说话,顿时看见电筒的前方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黑暗中传来一阵古怪笑声。
“有人来了!”
“人!”
“还是一对小情侣!嘿嘿!”
随后,黑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曲雅大骇,当即摸出符,才进二楼就要开打了吗?
她虽然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但这才进来不到三十秒啊。
正紧张之际,江然却不屑的一哼:“行了行了,收起你那些没用的玩意儿。”
“你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有东西过来了吗?”曲雅连忙说。
“不过一帮小鬼罢了。”江然直接扭头朝向黑暗,轻轻张嘴,一股红雾自他嘴里吐出,朝四周散开:“在我面前,你们也敢造次?”
下一刻,黑暗里传来一声声凄厉惨叫,听得曲雅心惊无比。
她刚看得清楚,这女鬼居然厉害到了这种地步?只是吐出了一口雾而已,就有这样的威力?
江然眼睛一瞪,兰花指一点,娇呵道:“找死!”
一股凶厉气息自江然身上散出,曲雅只觉自己天灵盖都发寒。
黑暗中连忙传来数道声音。
“啊啊,不知是前辈,还请原谅我们的冒犯。”
“请务必放我们一马。”
“我们并无恶意!”
江然闻言露出满意的神色,左手轻轻一叉腰,道:“废话,你们有没有恶意,我还分辨不出?”
黑暗里传来连连告饶声,江然直接道:“不过,我没兴趣找你们麻烦,我有事要问你们,给我滚出来。”
曲雅一惊,随后一道阴风袭来,曲雅只觉面前一闪,一个年纪颇大老人站在了前方。
他脸色煞白,穿着一身漆黑寿衣,脚尖不着地,像个吊死鬼一样。
曲雅顿时头皮一麻,不自觉的躲在了江然身后。
江然这次没有阻拦,反而往前挡了一挡。
“嗯?就来你一个?”
“小老儿一人足矣,前辈。”
“哦,你人老胆子倒不小。”
“感谢前辈手下留情。”寿衣老人十分恭敬地弯了弯腰:“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我问你,这儿的门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东西阻挡了你们?”
江然直接表明来意。
“原来前辈是为那异物而来!”
寿衣老人顿时明白了过来。
“不然我来赏月吗?”
“太好了!”寿衣老人顿时激动起来:“前辈,你若能为我们解决那异物,来世做牛做马定当报答!”
“报答与否无所谓,不要耽搁我的时间,说情况。”
“好,小老儿长话短说,前辈,这儿的门已经不能用了。”
“因那异物?”
“嗯,那异物一年多以前突然出现在4楼,堵住了整扇门。”
“你说清楚,突然出现?”
“嗯,就是突然。”
“你们这么多鬼,一个也没发现?”
“没有,毫无征兆,等我们发现时,它已经在了。”寿衣老人面露怒色:“占了我们的地方,还伤了不少同类,短短三天,就占据了整个四层,我们完全不是对手,不得已逃到了二三层。”
“哎,本来想直接逃命,可惜前辈你身后这破钟,我们完全又出不去,进退不得。”
江然抿嘴一笑。
“虽然你们的本事是不怎么样,但拼数量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它是不是有什么特异之处?”
“前辈高见,诚如前辈所言,那东西不知是什么来历,全身布满黑漆漆的粘液,一碰就疼如灼烧,似乎还能腐蚀心智,我们不少同伴都中了招,别说打,就是碰,我们也毫无办法。”
粘液?腐蚀心智?江然若有所思,再问:“若你所说属实,那你们确实不是对手。不过它长什么模样,你总该晓得?”
“便如我所说,全身布满粘液,无耳口鼻,只有一只眼。身体似乎能任意变化。”
曲雅闻言顿时在脑海里想象起来,问。
“还有这种东西?这该不是什么外星人吧?”
“不知,我们做鬼的时间都不长,经验有限。前辈说不定知道?”
曲雅和寿衣老人看向江然,江然道:“嗯,看这风格,想来又是那帮神经病的手笔了。”
“你知道它的来历?”曲雅问。
“不算,但大致有方向,具体的情况,以后再告诉你吧。”江然不多说,转而问道:“东西是什么,我大概有数,不过我还想问你,既然它堵住了门,那门后的引路人呢?”
“门后有引路人吗?”寿衣老人反问。
“你以为你们平白就能进去的吗?”
“不曾见过。”
“一次都没露过脸吗?”
“没有。”
“那多半是已经死了。”江然直接道。
“等等,你……”曲雅叫住江然:“你说的引路人是什么?”
“就是引领这些亡魂去往彼岸的人。”
“是人?”
“不算,非要说的话介于人鬼之间。引路人首先本身是人,但也要死后才能担任,而且多为积善却枉死之人。”
“每一任引路人都由上一任引路人亲自选定,然后直接领进门,不用像这些人一样做鬼。且一样能结婚生子。”
“那不是相当于第二次生命?”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曲雅挑了挑眉,一副又长见识了的样子。
江然看向寿衣老人。
“没有引路人的门就这么放着太危险了,走吧,带我去三层的入口。我去四层会会它。”
“是,前辈。”寿衣老人当即答应:“不过,在那之前,前辈可否帮我们一个小忙,把这破钟移开?”
江然扫了寿衣老人一眼。
“这你不用想了,乖乖待在这儿吧。”
“哎。”寿衣老人无奈:“好吧。”
“嗯,带路。”
“等等。”曲雅突然叫住:“说到这钟,我也有些话想问,它是什么时候摆在这儿的?这钟看样子摆了不止一年,显然不是为了那所谓的粘液怪物。而车库封了很久了,是在那时就搬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