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本不想和杨三宝说实话，可来了之后，发现还是应该留个后手。
以免像上个经理梁智那样，翻了车都没人知道。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地点，杨三宝顿时激动了起来，声调都高了三分。
“小然你怎么搬到那儿去了，快回来！旧城不安全，你要是缺钱给叔说，叔给你。”
这反应在江然的意料之中，不过看他这说法，莫非杨三宝知道些什么？
江然斟酌了一下语言，故意道：“这怎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合同都签了。”
“你已经在那边了？”
“是啊，而且很划算的，2000块半年，不错吧。”
“还不错？你……”听江然一副赚了的语气，杨三宝气急，脱口就道：“算了，其他话我就不说了，我就问你，这么便宜的房子你觉得没问题吗？”
“哈哈，三宝叔，不用担心，这栋楼的问题我清楚。”
“你清楚还去？”杨三宝闻言一愣，随即有些愤怒：“你怎么想的！”
说着，他突然明白了过来：“小然，你实话告诉我，你莫不是故意搬去那儿的吧？”
“还是瞒不过三宝叔啊。”江然笑道。
“少来这套！你……算了，你去做什么？”
“你就当我取材好了。”
“取材？”杨三宝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夜江然出来闲逛找灵感的事，可如果说昨天他还能接受，那现在就觉得有些诡异了。
“嗯，这栋楼的事我有些在意，顺便也为我的新电影作作准备。”
杨三宝说不出话来，也不好责怪江然，只能沉默了十来秒才道：“我知道你是真的热爱电影了，不过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
“有。”江然直接道。
“好，那我不说你了。不过这一次你听叔的，不要住在哪里。”杨三宝语气严肃了起来。
“三宝叔，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内幕？”江然问。
“谈不上什么内幕，你也别问。”
“叔，你是警察，肯定知道一些。”江然道：“我保证不会外传。”
杨三宝一阵沉默，他觉得自己不说清楚，江然恐怕不会回来。
江然也不催他，十来秒后，杨三宝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我能告诉你，那栋楼死过的人比你能看见的，甚至比你想象中还要多。”
江然一怔，随即来了精神。
“比想象中还多？那是多少？”
“你知道多少起？”
“从上个世纪算起，大约四起。”
“具体的数字我不能说，因为我们内部有规定，但我能告诉你远超这个数字！”
江然一愣，远超这个数字吗？
他瞬间觉得房间里温度降了三分。
他原先以为三楼以上封禁是上面的东西太凶，现在看来分明是太多才对？
要撤吗？江然下意识的就生出撤退之意，但看了眼脚下的影子，贺芸依旧没什么反应，他也就冷静了下来。
不，如果就这么走了，未免太可惜了。
且不说还有贺芸在，他这么一走，任务肯定失败了。
这么适合拍鬼片的楼，就这么放弃，作为一名导演，江然多少觉得有些不舍。
电话里，杨三宝继续道。
“现在你明白了吧，小然。即便在旧城，这栋大厦也是特殊的！”
江然迅速冷静下来，反而问道：“三宝叔，能不能给我讲一些重点的案子？死者是谁，如何死的？”
“不是说了吗，我也不清楚。”杨三宝轻声一叹：“我只是一个副所，哪里有权限查看这些事的档案，能在我们内部系统里看到记录就不错了。”
江然一阵失望，但他也知道这不怪杨三宝，只道：“嗯，我知道了。那其他的呢？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消息？”
“其他的也都是网上那些了，除此之外就是偶尔听所里的老前辈们提过一些。”杨三宝道：“我也不比你来明江来得早啊。”
江然大学来到明江，杨三宝跟他差不多同一时候。
“说得也是，那行吧，叔，谢谢你跟我说了个重要消息。”
“怎么？听你这口气似乎还不打算回来？”
“嗯，来都来了，总是要体验一下嘛。”江然笑道。
杨三宝听江然还能说笑，心中不由得诧异，心道小然这心理素质是真的好。
当初他听到这些事，都缓了好一阵，江然这才几句话就恢复了过来，甚至还能说出来都来了这些话。
这是能用【来都来了】说的事吗？
下意识的，他就想起了江远，脱口就道。
“你呀，跟你爸爸真的一模一样，胆子大得不像话！”
但说完，杨三宝就有些后悔，闭口不言。
不过江然并不在意，只道：“是吗？老爸的胆子应该是比我大一点的吧？”
杨三宝闻言便笑道：“一个样，都喜欢往乱七八糟的地方跑！不过这一次，真的听叔的，小然，那地方住不得人的。”
“看得出来。”江然也不想和杨三宝争吵，于是道：“不过我想再留一留，多了解一下这栋楼的事。”
“你……”
“但三宝叔你放心，如果有问题，我会第一时间离开，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你保证？”
“三宝叔，如果我会骗你，就不会跟你说实话了吧？”江然笑道。
听到这话，杨三宝觉得舒服了很多，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哎，就知道你这孩子不会听劝，真的是跟你……”杨三宝想起了往事，突然失笑：“罢了，总之，你记得有什么事通知我就好，可别把我再当外人。”
江然能够感受到杨三宝的关心，直接答应下来。
“好。”
“不，我还是不放心，算了，我今晚来陪你一起住好了。”
“那倒不用。”江然直接道。
“那栋楼现在除了你没其他人吧，你真的就敢一个人住在那种地方？”
“说实话这地方是令人不太舒服，但不是不能忍受。而且，三宝叔，这儿也不止我一人，除了我，还有四名租客，三名大厦的管理人员。”
“除了你居然还有人？”杨三宝十分震惊。
“嗯，不过我有些在意他们的情况。”江然直接道，他打算把情报分享给杨三宝。
“什么意思？”
“这地方如此凶险，正常人是不会来的吧？”
杨三宝一怔，有道理。
但他下意识的就想问。
那你呢，小伙子，你又正常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