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热闹的美食街
夜斗静坐在床边,注视着墙壁上的时钟,手指轻轻敲打着玻璃杯,暖意从脚底传来。
回来的太匆忙,许多事情都没细问。
今晚的蒙面人和福伯叙述的会是同一批吗?
如果是,他们目的应该是杀人灭口,如果不是,他们的动机是什么?
可领头人偏偏上门索要剧院,既然已经无视规则持枪入室,何不直接将剧院占为己有。
回想起刚穿越过来,自己躺在病床上,虚弱的身体使他无力起身,透过房门上方的菱形玻璃,狭窄的视线里隐约能瞅见夜天杵在门口,正和别人诉说着什么。
因为单间的缘故,病房里静悄悄的,他依稀能听见父亲口中传来管家、少爷、房间等字眼。
这栋房子他仔细检查过,没什么太大来头,只是普通的民住房。
暮光剧院能在圣罗城出名,归根结底靠的是父亲他们,如今也不过是块地皮,顶多算是披着狼皮的羊,根本犯不着与规则作对,除非......
剧院里藏了东西,珍贵到不惜付出性命。
“这怎么可能嘛,三年我会一点都不知情?”
夜斗叹了口气,想的有些头疼。
他举杯将牛奶一饮而尽,接着脱下外套,按下台灯开关,钻进冷冰冰的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挨冻。
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夜斗内心莫名的踏实,缓缓合上眼睛,在火炉的陪伴下安稳入睡。
深夜,房门被悄悄推开,福布森轻手轻脚来到床头,看着被踢开的被子,他无奈的摇摇头。
随后提起被子为夜斗盖上,默默站在床边,注视了一会,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
“叮铃铃!”
刺耳的闹钟声在宽敞的房间内回响着,直到巴掌落下,它才停止了叫唤。
夜斗坐起身子,抬头望着明媚的太阳,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在身心得到舒展后。
他踩着棉鞋拖着慵懒的身躯,慢悠悠的挪到卫生间。
他掬起一捧凉水拍在脸上,接着打了个哈欠,一股乳臭味从口中散开。
“咳咳,呕。”
这下把他呛得不轻,忍不住双手撑在水池边干呕了几下,一脸生无可恋。
“晚上喝完牛奶记得漱口。”
门外的福布森提醒道,顺手递出一块毛巾。
这就尴尬了,居然忘了这茬。
夜斗接过毛巾,趁热敷在脸蛋上,整理了一番后便让出了位置。
他有些不解,偌大的房子,卫生间却只能容纳一人,当然不包括洗浴的地方。
夜斗坐在沙发上,在身上一阵摸索,翻出仅有的四张钞票,一张张整齐的摆放在茶几上。
这是他目前的资产,每天支出五块的话,大概能撑四十天,其中还不包括水电。
星钞是圣罗城通行货币之一,在货币中排第二,适用于绝大部分日常开销,一共四种面值分别为一、十、二十、五十。
不同的面值钞票上的花纹也各不相同,面值越大颜色越浅,反之颜色更深。
细细摩挲着钞票,柔滑细腻的质感让他爱不释手。
如果要在四张五十块和两百张一块之间做出选择,他会毫不犹豫选择五十。
倒不是因为便携,纯粹是因为淡蓝色看着心情愉悦。
夜斗摸起三张星钞,有序折叠好塞进裤袋,剩下一张他揣在手心。
为了房子的水电需要它,你的牺牲是值得的!
清点了一遍身上物件,确认没落下东西,夜斗便朝着大门走去。
就在握住门把手时,他隐隐觉得漏了什么。
水!
刚刚太匆忙,忘记在卫生间漱口了。
他快步来到厨房,映入眼帘是那张红木餐桌,角落上摆放着一杯白开水,杯底压着泛黄的纸条,墨黑色的字迹清晰工整。
“温度已散,放心食用。”
还是福伯有心,记得自己不爱喝热水的习惯,他讨厌热水入口淌进喉咙时,那股干涩感使他难以接受。
夜斗端起冷水一饮而尽,整个人一阵凉爽,心里暖洋洋的。
“少爷该走了。”福布森说道。
夜斗点了点头,将水杯清洗干净,跟在身旁一同出门。
“来一来,看一看,鲜甜可口的砂糖橘,不好吃不要钱!”
“老王秘制小汉堡,一块一个!”
“新鲜出炉的包子,两个才一块,来尝尝嘛!”
“这不是小夜子嘛,刚采摘的甘蓝来点吗,吃了补身子啊。”
“不用了王华叔叔,您头发少您多吃。”
街边的摊贩招呼着自家生意,夜斗每天都经过这里,偶尔也会停下脚步品尝一番,算是半个常客了,毕竟美食不能辜负。
唯独那家秘制汉堡给钱他都不去,刚开业那段时间,他刚从剧院出来,就看到了摊前新颖的招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走了过去,无知的向老板要了一个尝尝。
当汉堡被送上桌时,他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一堆稀奇古怪的酱料混杂在一起,味道让人发指,仅第一口就劝退了他,记得那次他是扶着墙爬回家的,之后这家店就被他列入了黑名单。
看着那些跃跃欲试的食客,夜斗为他们捏了把汗。
穿过这条美食街,喧闹的声音顿时烟消云散,整条街道一片冷清,
这就是工业街,没有嚷嚷,没有推销,算是圣罗城人烟稀少的区域之一。
夜斗打量着两边店铺,有些落下铁帘门紧闭着,有些门口散落着一地玻璃。
究竟是难以经营还是地区差异,对此他很是不解。
跨过人行道来到街对面,根据门牌号一个个清点着,接着转身步入小巷。
“应该是这里吧。”夜斗喃喃道。
上次来这还是福伯带他来的,天生路痴的他哪能记住这些,就连上学时期都经常走错教室。
他使劲敲了敲铁门,站在门前默默等待着。
“麻烦等一下。”
一道温婉的女声从沉重的铁门后传来,随后铁门被缓缓推开,一位穿着朴素的女孩走出店铺,灰尘布满了白哲的脸蛋。
见来的人是夜斗,她愣在了原地,回过神来连忙回到屋内,迅速收拾了一下,迈着淑女的步伐来到夜斗面前,拉起手指朝屋内走去。
福布森轻笑了一声,慢慢朝着屋内走去。
“是夜斗啊,呦老福你也来了快坐,娜儿去倒两杯热水。”
吧台里的中年男人吩咐道,他蹲下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份账单,递给了福布森。
男人叫陆昂,是这家店铺的老板,开门的女孩是他的女儿莉娜,两人生活起居就挤在这间狭小的店铺里,平日陆昂负责处理业务,莉娜就负责招待客人。
当年陆昂妻子难产,生下女儿不久后就去世了,留下了孤苦伶仃的父女两,之后他决定女儿随母姓,以此纪念逝去的爱人。
“白开水来啦。”
莉娜缓缓从厨房走出,手中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原木桌台上。
“夜斗哥哥,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她捧着红扑扑的脸蛋喃喃道,说话间不忘将水杯推到了夜斗面前,说:“快趁热喝吧,待会凉了就不好喝了。”
夜斗端起水杯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随口说道:
“这水,挺好喝的。”
听到夜斗夸奖,她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转身跑回厨房,再出来时手中多出了两杯白开水,将它们推到夜斗面前。
莉娜一脸欣喜的说:“夜斗哥哥别客气,想喝的话我再去给你倒。”
这话不假,两人一个月都见不了几次面,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最重要的是,能趁着这个机会多聊会。
夜斗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三杯满满当当的开水。
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嘴贱真要命啊!
对上莉娜的眼神,夜斗蹲下身抚摸着她银白色的头发,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