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说他们是两日前到的这个诡异的世界。
这种极端的陌生环境下,他们最终达成共识,决定敞开心扉互相了解。
兴许,极端的环境下报团取暖,这就是他们互相依赖对方的理由吧?
诡异的环境下,分工合作永远比独自一人要好得多。
可是……他为何会警告我小心奈布?
莱斯并没有告诉宁栗他曾被排斥被孤立。
…
莱斯说克米尔是个歌手,夜晚时她的歌声往往最治愈人心,最能勾起一些对原世界的美好回忆。
这种诡异地方,如若再没有克米尔那动人的歌声,他们内心深处都藏着对这个世界或多或少的绝望,就不会得到缓解。
没有她那充满希望的歌声,那还真让人喘不过气来啊。
嗯,她还算是挺有用的啊。
莱斯向宁栗介绍了许多克米尔的信息。
可当说到奈布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熟悉奈布。
回忆两天前,奈布的一些基本信息还是克米尔告诉他的,克米尔也不了解奈布的工作,她只是介绍了奈布的国籍与姓名。
记得克米尔还提起了另一件事,便是她的父亲,她说的父亲是帮派话事人。
说到他父亲的时候,克米尔才想起奈布的一些事情。
“父亲曾称奈布是他在西班牙的好友。”
“父亲说,奈布因为一些事,必须要寄宿在她家。”
“随后,父亲就让奈布做了我的保镖,也因如此,我们得以结识,记忆里,父亲并没说奈布是干什么的。”
照搬克米尔当时所的话介绍完奈布后,莱斯还特别给宁栗提了个醒,“小心奈布!”
当时,宁栗有问莱斯为什么,不过,莱斯并未给她答案,只是再叮嘱了一句:“小心奈布,说小心他,算是我的直觉吧,希望你会相信我。”
后来,莱斯同宁栗聊到了这个世界的诡异程度,莱斯也给了宁栗目前他已知的答案。
莱斯给她举了个例子,他说:“你见过吃得只剩核的桃子在午夜十二点之后重新复原吗?”
宁栗当时就愣住了,她对此回答持怀疑态度,反正她此时也没事干,完全不介意到十二点亲自确认一番莱斯口中所述。
之后,莱斯问了宁栗的国籍。
得知宁栗是华籍人后,莱斯很高兴的夸赞了一番。
“华国是个美食众多且安全的好地方,我曾去那见过一个朋友。”
“他邀请我晚上出门吃过东西,是名叫火锅的东西。”
“你要知道,我们那边晚上可不敢轻易出门,你永远不知道大街上的流浪汉会不会是个瘾君子,说起火锅,天呐,那美味我至今还留恋。”
宁栗也夸赞莱斯,“你除了样貌像外国人,说话倒像是个在华国居住已久的人,我觉得你们几人说的普通话都标准极了。”
莱斯听宁栗这么一说之后,他眉头一皱,沉默了一会才反问她道:“宁栗小姐,你认为我的中文很好吗?”
“不止是一点点的好,我甚至认为你是混血,对比于外国人,我更相信你人是在华国土生土长。”
宁栗笑着回复。
“不,宁栗小姐,你想错了,我对中文一窍不通,我完全听不懂中文,更别说能流利的说出来了。”
莱斯面容严肃,他很认真的看着宁栗,让人感觉他所说的不容置疑。
“莱斯,你是认真的?”
“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宁栗纳闷,明明听到他讲普通话啊,难道我被抡了那一下,耳朵出了问题?
“莱斯,这玩笑可不好笑!”
宁栗板着脸,不好气道。
她不喜欢这种不正经的玩笑,耳朵听到讲的就是中文。
“宁栗小姐,我没跟你开玩笑。”
“还记得我刚给你介绍过奈布和克米尔吗?”
莱斯面色不改,提到正事,他通常严肃对待,这是他的办事风格。
“记得,那是刚提过的事,我的记忆力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差。”
“奈布是西班牙人!”
“你的意思是……”
宁栗望着莱斯,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来。
“是语言啊!”
“记得我说过,奈布是西班牙人,他讲卡斯蒂里亚语,也就是西班牙语!”
莱斯继续说道:“我非常确定,我此时讲的是英语,而且,宁栗小姐,我耳朵所听到的是你讲着一口流利的英语。”
“你还没明白过来我的意思吗?”
“是语言,这个世界改变了我们的语言!”
“等等,等等!”
宁栗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打断莱斯的话,深呼了一口气。
莱斯看着她,呼了口气。
他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你再不明白,那只证明,你脑子是真不好使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宁栗是既惊讶又不敢相信的说出这句话来的。
“你的意思是世界改变了我们的交流方式,它能让我们说出来的话在对方耳里听到的是自己最熟悉的语言?”
宁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
“宁栗小姐,语言就是这个世界第二个诡异的地方。”
“说起来,同十二点刷新食物一样,我们能听懂对方的语言,这便是这个世界赠予我们的第二个友好的礼物!”
“宁栗小姐,我没必要骗你。”莱斯面容平静。
语言!
为什么几个不同国籍的人,都能听懂对方说的话,特别是此时眼前讲着一口流利中文的莱斯。
宁栗的英语学得还不错,可相对于外国人,他们能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那可不是件容易事。
聊了许久。
雨也渐渐停了。
莱斯出了音乐室门,站在走廊边的围栏俯头往下看。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特别是生存于这种诡异环境,没有联系方式的情况下,他们即使不是失踪,离开了几个小时,也不由让人为其感到忧心。
况且,外面那层玻璃裂了,出现了裂痕!
莱斯多疑起来。
他设想是不是他们有发现了什么,或是,他们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