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林白没耽误，直接打车去了昨晚面试的市中心写字楼。

　　一方面，林白想再去一趟帝富超笃有限公司，摸摸底，看看这个公司到底在搞什么鬼？

　　另一方面，则是那个男人最后说的话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来到昨晚面试的那个写字楼之后，林白在门卫处做了登记，进来之后，坐上电梯，想直奔十八楼。

　　可是……林白的手指却在电梯按钮的两公分处，停住了。

　　17，19，……17，之后是19。

　　林白愣愣地盯着电梯按键。

　　跟他一同乘梯的一个女孩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好心地问道：“帅哥，你要去哪一层啊？”

　　“……”林白沉默了片刻，问道，“这栋楼，没有18层吗？”

　　“对啊，”女孩子爽快地回答道，“你听说过18层地狱吧？18可不是一个吉利的数字，所以17层之后就直接是19层了……”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家名叫‘帝富超笃’的公司？”

　　“‘帝富超笃’？！”女孩子愣了一下。

　　“怎么……”

　　“……”女孩子皱起了眉头，有些奇怪地看着林白。

　　“这家公司有什么问题吗？”林白追问道。

　　女孩子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家公司就是这栋楼的开发商，原先是在19层，哦，不，当时还是18层办公……后来这家公司的老板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他把自己的老婆孩子父母和兄弟姐妹全砍死了，然后分尸砌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墙里……就是在这件事情发生了之后，这栋大楼才取消了18层的。”

　　说到这里，女孩子好像也有点害怕了，她打量着林白，又说了句：“这家公司已经倒闭五六年了……帅哥，你还要上楼吗？”

　　“……不，不了。”

　　林白的脸绿了，在女孩子复杂的目光中，他走出了电梯。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旁边的货梯传来。

　　林白扭头一看，竟然是一队出殡的人，在搬东西。

　　“真可怜啊，这个女孩子是高层公寓的住户，结果上周被发现在公寓里死了……”

　　“听说是被人玩死的，死之前被灌了很多药，警察发现她尸体的时候，她脸上还挂着笑呢……那笑容，就像是长在了脸上一样！”

　　“那是活该吧，谁叫她跟人乱搞？”

　　“好像不是乱搞，是得罪了什么人，被弄死了……”

　　一旁，是写字楼里的保洁阿姨们，在自以为小声地八卦。

　　这些八卦的声音像苍蝇一样，在他耳朵边嗡嗡作响。

　　然后，林白一抬眼，正好看到搬运工人从电梯里抬出了一张硕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容甜美，波浪长发微卷，妆容艳丽。

　　而……她的眼角，还有一颗妩媚的泪痣。

　　林白的眼睛猛地睁大，震惊，在他的瞳孔中蔓延。

　　她……死了吗？

　　她上周就死了吗？

　　可是，就在今天凌晨，她还穿着黑丝高跟鞋，白色紧身小西装和包臀裙，在走廊上通知他进门面试……

　　是她！

　　就是她！

　　一模一样的笑容，一模一样的泪痣！

　　不会有错的！

　　林白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天灵盖当头浇下来，炎炎夏日，如坠冰窖。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林白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来一看，有一个备注为“人帅剑也快”的陌生账号，申请添加他的微信好友。

　　到底是谁，起这么中二的微信名？

　　林白皱了下眉头，点开了他的微信头像，他的头像竟然是一部日本电影《浪客剑心》里的男主角，绯村剑心的图片。

　　林白略一思索，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好友申请一通过，对面就连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小哥，我叫费云英，昨晚就是我面试的你。”

　　“我比你早入行几年，你可以叫我一声费师兄哈哈。。”

　　“你现在看到彩蛋了吧？”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先好好完成任务，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沟通。”

　　看到手机里连番跳出来的消息，林白眼前浮现起了细长眼睛男人，也就是费云英，那副嘴角带笑不怀好意的样子。

　　一阵寒意袭来。

　　“你，是人是鬼？”林白沉思片刻后，打了几个字，发送了过去。

　　“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令人发指的微信语音铃声从手机里传来。

　　这个叫费云英的家伙，说话欠揍也就罢了，竟然还用这么可爱的语音铃声？？

　　林白有些害怕，过了五六秒钟，他才接了语音通话。

　　“小哥，怎么样，彩蛋看到了吧？”手机里，传来费云英带着笑意的声音。

　　“你、你们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林白有些慌乱地问道。

　　“面试的时候，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根据卡片上的线索，清除超自然生物。”费云英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责怪。

　　林白：“……”

　　林白叹了口气，几乎快哭出来了，“超自然生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这孩子怎么记忆力这么差？面试的时候不都跟你说了吗？”费云英理直气壮地责备道。

　　“……”林白欲哭无泪。

　　“你们这活儿太复杂，我不干了。”林白说道。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接着，突然发出了咯咯地笑声，“小子，如果你真的想退出，那公司也不会强迫你留下来。但是……你欠公司的钱，先还了。”

　　“……”林白一愣。

　　“我、我会还的……”他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在说话的同时，林白脑海中猛地浮现起今天包租婆来收租的情形。

　　难道，这帮人在监视他？

　　“你确定？”费云英笑了，“小伙子，作为一个过来人，我想劝劝你，你别说你现在根本找不到工作，就算找到了，凭你一个二本学历一月能有五千块钱？五千块钱要租房子，还要付水电费，要日常开销，算下来，可是连跟女孩子约会都约不起呢。”

　　林白皱了下眉头，“那不正好，就可以有理由不用谈恋爱了。”

　　费云英：“……”

　　费云英在那头沉默了下，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无语。

　　“那你小子快还钱吧，想不干行啊，你把花掉的工资还给公司，限你三天之内还钱，不然，噶你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