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目前除了一本万利的夜明珠生意，最赚钱的就是群星联邦的军火了，只是军火流向不可控，没准后遗症不少，不然和安妮老板重新商议一下，让鑫鑫商会再多开辟一条生财之道也挺好。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肖白沉浸在发财梦里的时间很短暂，就被阿大的追问打断。
“肖白先生，是不是太少了，还是有什么其它难处？”
“没……没有。”肖白回过神，摆摆手反问道：“阿大兄，你不问问武大小姐的出价吗？”
阿大赶紧摇头，“说出去的话，有如泼出去的水，哪怕武大小姐出的价高，我也认了。”
这是认准了肖白不会杀熟，也是男人间的承诺。
肖白忽然有点不忍，觉得该不该告知男人婆出价的数字。
最后，他想了想，向对面坐着啃起白面馍馍的阿大伸出一根手指。
这边，阿大也在等待结果，遂立刻放下手里的馍馍，惊讶道：“一百！？”
什么？想屁吃呢……
肖白摇头，瞬间觉得阿大是不是在装傻。
“阿大兄，说实话，一百块连买一粒子弹都勉强。”他瞎鸡儿说道。
阿大脸色大为震动。
“那是多少？总不会要一千吧？”
“阿大兄，能不能不要装了，不然过了。”
肖白收回手指，认住爆粗的冲动，没好气回话。
谈到现在，他算是明白了，阿大这人挺鸡贼，装傻充愣简直和他不相上下。
都是保龙一族的高手，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想当初韦大宝爵爷过来，凰血项链随便送，擂鼓瓮金锤一给就是一对，连招娣小妮儿的生活费都是成扎的大额兑款凭证随手甩，那份体面人的豪气就差让肖白五体投地叩拜了，怎么到了阿大这里，一切都像在一粒一粒往外抠鼻屎呢……
“阿大兄，明说吧，武大小姐支付了一万银元的购买费用，子弹钱另算，另外她提的不是现货，得等个一段时间，你若是真心购买，我可以不要你的三倍价钱，只要和大小姐出价一样就行，毕竟你俩认识日久，要是一对账，免得到时候两方里有一方不痛快，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肖白也不继续藏着掖着了。
这下，决定权丢给了阿大。
“肖白先生果然快人话语，我阿大也不小气了，一万就一万。”他拍着手，立刻回道。
这样就对了嘛，刚才打哑谜的样子真的累人。
肖白笑了笑，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不过，武若男乃是中央军统领武重大人家的独女，排面肯定是大过新晋为保龙一族大内密探的阿大的，人家武大小姐能随手掏出一万块，不知道阿大行不行，毕竟他做生意不习惯分期付款，也不想过后时时讨要，那样掉面儿。
这个忧虑很快有了解答，因为对面的阿大伸手入怀，已经从黑色夜行衣胸口抽了一札蓝底兑款凭证出来，这是千位数起兑的凭证。
“肖白先生，先钱后货，我给你数数，你点一下。”阿大捏着兑款凭证，说道。
看着对方手里的凭证，肖白吞了吞口水，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他。
原来阿大说的都是真的，原来在宫里当差真的年资丰厚，原来他真的攒下了不少积蓄。
阿大还在数凭证，肖白却不好意思仔细清点了，他摆了摆手，一把接过近十张千字头兑款凭证，说道：“阿大兄的为人我绝对相信，不用点了。”
“呵呵，亲兄弟明算账，肖白先生信得过我为人，我也相信肖白先生不会诓我。”
“不会不会，做生意第一条原则就是诚信……”
肖白嘴角抽了抽，又说道：“我可以给你开一份收款的证明，一式两份，到时候你拿着证明来取枪。”
阿大听说，终于笑了起来，乐道：“以契为证，自然是极好的。”
好个屁，信不过我才对……
肖白腹诽一句，行动却不慢，赶忙找了纸笔，唰唰唰书写了两份交货合同，还从怀里掏出私刻的萝卜章盖上才算完。
“给，一个月之内，给你搞一支全新的六响转轮手枪。”他将一张交货合同递给阿大，自己收了另一份后，说道。
阿大点头接过，和着手里剩下的半扎兑款凭证，卷了卷一起重新收进怀里。
“肖白先生，枪有了，可以谈谈子弹的购买价格了吗？不会真的一百块一粒吧？那样的话我可买不了多少。”
“子弹八折，满百七折半。”肖白跟着收了他那份合同，同时很快回道。
“好，那我先要一百粒，不过这次可不可以货到付款？”阿大不忍说道。
“可以，本来就应该这样。”
还以为阿大会在子弹钱上还价，结果这回对方很爽快，根本没有还价，这是出乎他预料的。
所以最后，肖白说到时候再额外送他十粒，就当是他对他们之间合作的诚意，毕竟子弹是一次性用品，不管阿大使得好不好，只要使用之后还想外使，总是还会找他购买的。
……
谈完枪械生意，喝完碗底剩的最后一口羊汤，啃完小竹筐里最后一只白面馍，二人抚着肚皮，并排而坐。
这时，门外的老刘像有心灵感应一般，又跑到门口叫门，问他们吃完了没有，吃完了好收拾。
肖白撇嘴：“刘老哥，你是不是一直在门口偷听啊？怎么我刚想叫你，你就过来了？”
阿大怒赞：“这位老先生，你煮的羊汤真是一绝，比城里‘喜羊羊’汤店的老火靓汤味儿还正呢！”
老刘半惊慌半惊喜：“肖大人，我怎会干偷听的事呢，可能我们久在一处居住，彼此有了心灵感应吧……还有这位肖大人的朋友，老汉承蒙谬赞，哪能和天下开遍分号的‘喜羊羊’老火靓汤比滋味呢。”
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肖白转头看了眼身边同样吃饱喝足的阿大，在对方眼神里读出同样意味。
“行吧……刘老哥，你进来，门没关严实。”肖白向着门外，呼唤。
“肖白先生，吃了这位老先生的汤，我都舍不得回去了。”阿大跟着说道。
“阿大兄，你现在当然还不能回去，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
“什么事？”
阿大轻声惊问，结果老刘刚好推门进来，暂时打断他的好奇。
“两位，我那边屋里还有一些汤，用不用我给你们再盛两碗过来。”进来的刘老根看到瘫在椅子里的肖白和黑衣人阿大，浅笑说道。
肖白嬉笑，连忙拍着肚皮摇头，说他和身边的好朋友已经吃撑了，不能再享受他的美好羊汤，不过可以等明天再煮一大锅，只要他身边的朋友还愿意过来品尝。
“明天？明天我……”阿大不知道肖白怎么突然这样说，像是邀请，又不太像，而且即使他过来，他们三人也吃不完一大锅羊汤的。
“明天我还不知道过不过来。”
“不！阿大兄，你明天必须得过来，并且还要带其他一些朋友过来。”肖白侧过头，眨着眼睛说道。
嘛意思？
阿大迷糊脸。
肖白倒是一副你别再装傻，本大仙早已将你看穿的表情。
……
“肖白兄弟，你真让我为难。”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
“还有大小姐也知道，不过她倒不会生事，反而会帮着隐瞒。”
“那不就是了……明天财政部经济委员会例会的时候，你护佑殿下过来。”
“那我尽量。”
……
两人低声交流完毕，抬头发现刘老根不知几时已经带着空碗空篮子出去了。
“肖白先生，今天天晚了，我们明天再见。”
“好，慢走不送。”
既然事情谈完，肖白没再留着人，起身将阿大送到门外，看着他走到天井里，然后单脚蹬地，一个弹跳跃上屋顶，再几个起起落落融入漆黑的夜空。
风格相似，一脉相承。
望着天边的颜色，肖白感慨阿大和韦大宝爵爷都是不走寻常路的人。
从外面进来，关门就寝，一天正式结束。
……
第二天，从梦中醒来，体内的真力又充盈了不少，浩瀚如海。
之前达到卓越境中级的时候，他预计升到高级阶段还要个三五年，不过刚才他对自己提升的速度又有了改观，可能用不了三五年那么长，或许一两年就能冲到高级阶段。
黑白双煞真是一对好宝贝，竟然能让自己在梦中锻炼提升，看来以后得搞两块它们的神主牌放在屋里，然后每日拜拜，所谓心诚则灵拜了更灵嘛……
肖白抹了把头上细密的汗珠，心下意识流乱涌，竟然真的打算这样弄，不过他又想到，他还不知道梦里那俩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若是要立神主牌，该如何具名……
算了，等下回入梦，再去客客气气的问问他们。
瞬间，肖白的意识流过去，此事暂时揭过。
一天之计在于晨，从床上下来，开了门，他看到天井里空落落，对门刘老根屋门还是关上的，便知道老刘肯定又去后面深处自留地里忙活了。
想不到老刘没人陪着竟也过得如此充实，对比起来，肖白忽然有点羞愧，因为他昨晚睡前好像又短暂的空虚寂寞冷了一会。
咳咳咳……
感觉自己又开始升起些乱七八糟的感慨，肖白清咳两声，打断那种捉摸不定的奇妙情绪。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创造美好生活，幸福你我他……
现实，还是他妈的现实！
乱过一阵的脑子和心境终于恢复清明，肖白立身在门口，打算今天不外出，就在衙门里处理公务和等待阿大将虎牙妹偷偷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