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狱中传来噩耗:付琳自尽了。
江鹭起只觉得脊背发凉:“怎么会?她昨天才我去探监的!这么怕疼的一个小姑娘,她肯定不是自杀!”这是一定一场盛大的阴谋,暗中一定有一处眼睛在监视着她。
陈理听完录音,慢慢锁紧眉头:“这或许…是遗言?”
“很有可能,我当时就觉得她话外有话。你听这里。”她将录音回调至「我从前也挺喜欢他的」这句:“这肯定有蹊跷,为什么是从前?那现在呢?现在说不定她恨极了许焕通,说不定就是许焕通杀的她!”江鹭起激动地抓着陈理。
“是,许焕通嫌疑很大,但付琳这些话里面肯定是有其他线索的,我们再听听看。”陈理又把录音调到开头。
“为什么要让你记这么多日期?日期…数字…密码?”江鹭起惊觉:“是什么密码本吗”
“我们去她家看看。”
他们即刻带了一群人启程,第一个是门口的密码锁,付琳的生日,一试便开。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吓得陈理直往江鹭起后面躲:“怎么有狗啊!你…你先去把狗关起来。”
见他这怂样,江鹭起笑弯了腰,走过去蹲下看着那条黄澄澄的柴犬,它也不怕人,倒像是寂寞久了,反而热烈叫唤着。江鹭起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转身对陈理说:“来摸摸嘛,他好乖啊!”
陈理壮了壮胆子,慢慢走去伸手,触摸到那软绵绵胖乎乎的头,好奇妙的感觉!突然那柴犬头一甩,咧开嘴流着哈喇子,陈理吓得把手抽回来。
江鹭起被逗笑了:“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怕条狗?”然后她巡视了一圈,有它的自动放粮放水机,还有一些已经磨损破旧的小玩具。
颈圈上,写着它的名字:有鱼。江鹭起被笑到,怎么狗还吃鱼呢。
有鱼憨憨地看着他们,它只觉得自己在这守着,寂寞很久了,今天突然有人来家里摸摸它,就兴奋不已。它像一个废墟中的孩子,仅一颗糖,就像是莫大的恩赐,知足满意。
可它不知道,它在这守候等待的,是一个永远回不来的人。
江鹭起眼睛突然有些酸涩:“付琳不在了,我们把这条狗带回去吧。”
接下来,他们一群人翻边了整个房子,外面天都黑了,也没发现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根本找不到什么密码本啊,难道她说那些日期不是密码的意思?”江鹭起累地坐到了地上。
回去路上,陈理闷闷独自斟酌着,突然有鱼一声狗叫,把陈理吓得一激灵,伴随一个新奇的想法涌上脑海:“会不会是我们想错了?或许我们不应该去她的家里!她说她之前喜欢许焕通,‘之前’,应该指的是入狱之前,那她想暗示给我们的东西,应该是在入狱之后。入狱后她哪都去不了,所以她留下的东西只能在监狱!”
“可以啊陈老板,但监狱可不是你想进就进的地方。”江鹭起惊喜地望着眼前的人。
“也不看看你男朋友是谁?你不是我说上的了天堂下的了地狱吗?”陈理坏笑:“明天我托几个关系,咱们正大光明地走正门进去。”江鹭起听完咯咯笑不停:“好!”
次日晚,秋雨绵绵,无数雨丝自广袤苍穹落下,闪烁着银光,如同降下来的千万银针,俯冲下来,戳穿大地的保温层,温度骤降。
他们到达目的地,那时一个小小的地方,却整洁干净,似乎还充满着付琳的香甜,与隔壁的肮脏恶臭格格不入。
里面的人,明明前天还甜甜地说着话,今日却已经尸骨寒凉,似乎还能看到她将尖锐石器对着自己喉咙刺下去那一刻的惊心动魄。
造化弄人
时间紧迫,没时间让他们沉痛哀伤。他们一点一点搜查,隐约看到水泥墙上有利器的刻痕,看不出刻得是什么,反而倒像是天然的痕迹,江鹭起拍下来。
返程路上,她用画笔描着那些刻痕,她一惊,雏形似乎出现了。再把笔画断处连接起来,经过一次次不懈的试错后,终于,一幅完整的话呈现在他们面前。
画面上是一只拟人化的狗,抱着一本本子
他们面面相觑:“本子?密码本?那我们没猜错啊,狗又是什么意思,画上是有鱼吗?”
“有鱼身上,肯定有线索。你回家仔细检查检查。”陈理仰头,皎洁明亮的月光如霜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照着他脸上讥诮的笑:“许焕通可真行啊,把我们绕来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