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越来越急,天空黯淡无光。陈理带着一车保镖上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工厂,他冲进去后,竟空无一人。
他又看了看手机上的定位:仍然显示此地。四下寻找,看到了江鹭起的手机,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歪七扭八的写了一行地址。
他不信邪,让手下的人把工厂放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人影,深重的焦虑折磨着他的神经,只好按照纸上的地址出发。
那是一个十分古怪,未曾听过的地方,导航上显示要两个钟头。陈理怕是调虎离山计,让手下一半的人守在这:“两个半小时后,我如果没给你们发消息,你们就报警。”陈理给他们开好定位,就十万火急地上路了。
在车上被颠簸醒,江鹭起昏昏沉沉地虚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捆倒在后座上,前排传来欢声笑语,驾驶是一个男人,而副驾驶上,好像是付琳?我这是被卖了?还没来得及思考,药性又迫使江鹭起再次昏过去。
醒来后,江鹭起早已身处另外一个陌生昏暗的环境,四周是阴暗潮湿的墙壁,雨滴沿着裂隙渗入,大片的斑驳脱落发霉,不规则地分布着一簇簇青苔,自己伏在地上,双手反绑,头发任由地上的臭水浸湿。
这肯定是地下室,说不定还是隐藏在某个角落深处,让人很难发现,真会选地方。江鹭起心中暗骂,她紧张地只好装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过了一会儿,她被人踢了一下,上方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江鹭起,药性都过了这么久,还装死呢?”
江鹭起心中陡然一惊,一听就听出来这是付琳特有的嗓音,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恼羞成怒地抬头问:“付琳?我对你不好吗!这是在干什么?”
“江姐当然对我很好啦!乖乖听我的话,不仅没这件事情告诉董事长,还每天操心的跟在我后面。”这甜美乖巧的声音像刺一样扎进江鹭起的心脏:“我也是替人办事,没想到你自己蠢兮兮地掉进这个陷阱里。”
“枉我这么相信你,爱护你。”江鹭起撕心裂肺:“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又是编故事又是演戏,有意思吗?!”
付琳无辜耸了耸肩,后面的人走出来,江鹭起再次三观震碎:居然是半年不见的许焕通:“当然有意思了,不编个像模像样的故事,你会相信她吗?不让你亲自去工厂看到琳琳的惨样,你会同情她吗?你会上钩吗?”
“为什么!”江鹭起一脸不可置信。
“先把你江姐扶起来。”闻声,付琳乖巧地把江鹭起放到凳子上。
然后许焕通拿出一包粉,示意付琳过来:“去,给你江姐开开眼界。”
付琳机械地朝她走来,面容诡异,就像一个被控制的傀儡,恐怖,而可怜。看着她越走越近,江鹭起害怕的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肌无力,根本动弹不得:“这是什么!”
“来者是客,这是礼物。”许焕通笑里藏刀地解释
付琳甜甜回应:“没错。”然后把粉悟住江鹭起的口鼻:“你别怕,我也是焕通哥哥的客人,希望你也能喜欢这份礼物。”
疯了!全都疯了!江鹭起大概猜到了那是什么,拼命憋住气,憋到快失去意识,终于没控制住吸了一口,只觉得自己飘飘欲仙。
完毕,付琳乖巧地站到一旁。
“为什么把我绑到这里来?”
许焕通慢慢踱步到她面前,不紧不慢地回答:“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很记仇的人,半年前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个恋爱,你老是想着分手就算了,但那天陈理来算是怎么回事儿,突然就把你抢走了,这不是打我脸吗?”
江鹭起恨恨地盯着他,他却自顾自地往前走,继续说下去:“后来我知道了,哦~原来你们俩是一对欢喜鸳鸯啊!”许焕通突然把脸凑近,掐着她的脖子,目眦尽裂:“你心里有人了,为什么还要来勾引我!”
“我…我没。”窒息的濒死感涌上来:“你松开,听我解释。”
许焕通稍稍松了手里的劲:“你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扯什么谎。”
“我五年前就跟他分手了,那天我是真没想到会遇到他。”江鹭起大口呼吸着。
“时间都记得这么清,看来情根深种啊。”许焕通挑刺。
“不是!我每件事都记得很清楚。”江鹭起绞尽脑汁地解释。
许焕通来了兴致:“哦?那你说说我生日是几号?”
从来还没给他过过生日,不过江鹭起依稀记得:“好像…就是今天?”
“不错嘛。”许焕通满意笑着:“今天算是你给我过的第一个生日,而你能过来,就是我最大的礼物。”
“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江鹭起惊恐。
“唔,这我还没想好。不过你放心,我们走的是捷径,你那情夫不有个把钟头过不来的,我可以慢慢想。”许焕通扭曲地笑着:“你看你,多善良的一个人啊,这么同情付琳,怎么不同情同情我,我这么爱你,你却狠心的离开,真是狼心狗肺啊!”
“你这种人渣!不配被人爱!”江鹭起破罐子破摔直接吼他。
没想到许焕通也不生气,走过去扶着付琳的肩:“谁说的,我们在琳琳就很爱我。我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那你现在是在干嘛,为什么不放我走?”江鹭起觉得自己不是在跟人类交流。
“可能是我生病了吧,现在还就真想吊着你了。还有,我送你的礼物,可是会上瘾的哦,你想要了随时来找我。”许焕通笑着,一时之间看不透真真假假。
“因为是陈理抢走的你,所以我很讨厌他。”许焕通假装很幼稚:“所以我要搬倒他的一切,不管是他的公司,还是他的女人。公司呢,你们确实很谨慎,我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就只能扳倒他的女人了。”许焕通背着光朝她走,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江鹭起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绝望地闭上眼睛,预料中巴掌声响起,又是右边,这次新伤旧伤一起发作,情况比上次更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