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卡鲁德和卡多尼欧在酒场上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同一时间,在法兰拜尔领东面的施密特公爵领境内。
在宏伟壮观的公爵府内,施密特公爵和公爵夫人正在热烈的探讨着一张大幅画作的真伪。正当夫妇俩讨论正酣的时候,守卫赶过来报告。
“老爷,夫人,哈德兰大人有事要禀报。”
“愉快的夫妇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啊。”施密特公爵叹了口气。起上想要离开,却被公爵夫人拉住了袖子。
“还不知道呢是什么事呢,难得的机会,你也听听吧,亲爱的。”公爵夫人笑着劝道。
“诶,好吧。”施密特公爵一脸无奈的坐下,对守卫说道,“让哈德兰进来吧。”
“是!”
如果是不知内情的人看到,可能会以为施密特公爵被自己的夫人架空了吧。其实刚好相反,身为公爵的爱德华,对内政毫无兴趣。醉心于艺术,文学以及剑术的他,自知自己也不是施政的材料,就把相关的事务交给了这方面的行家,自己的妻子——雷栋公国的长公主,当今公王陛下的亲姐,艾莉诺·艾因·霍亨索伦。
这对夫妇,男主外女主内,生育了五个孩子,过了二十年了感情依旧很好。恐怕分工明确就是他们俩和谐相处的秘诀吧。
哈德兰走进大厅,发现鲜少打理内政的公爵也在,笑着行礼说,“老爷今天这么好的兴致吗,愿意听在下的汇报吗?”
“行啦,不要调侃我了,内政我虽然不管,但也知道是重要的,你就长话短说吧。”哈德兰是侍奉施密特家近三十年的老臣了,如果是别人这么说的话爱德华是一定会生气的,不过是哈德兰的话爱德华也就是笑笑,不会当回事的.
“你不是陪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去伊拉休假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一旁的艾莉诺好奇的问。
“回老爷和夫人,是大少爷让我回来的报信的。我们发现五少爷了。”
“哦,卡多尼欧也去伊拉修养了吗?”听到不是内政,而是家事,爱德华脸上的不耐减少了不少,“这孩子,成为骑士出去闯荡固然不是坏事,但是这么多年了就寄了几封信回来。真是岂有此理。“
“行了,亲爱的你消消气。”艾莉诺拍了拍自己丈夫的肩膀,对哈德兰说,“你继续报告。”
“是。”哈德兰一点头,“五少爷原本应该也是打算去伊拉休假的,但是据探子回报,五少爷看到大少爷的旗帜就直接绕开伊拉走别的路了。”
“真是的,”艾莉诺秀眉一皱,她知道自家老五因为没有继承权,在家没什么地位所以和其它几个兄长关系都不好,但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连打个招呼,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的程度了。
“他去哪了?”对于见到兄长旗帜转头就走这一点,爱德华也对卡多尼欧感到有些不满。
“我排探子跟了一阵,发现五少爷是去了法兰拜尔领。”
“法兰拜尔?那小子什么时候跟哈根走的这么近了?”虽然爱德华不利内政,但还不至于连一湖之隔的邻居都不知道。
“关于这个,亲爱的你有所不知,哈根已经去世了。”艾莉诺的消息自然是比不利内政的丈夫要灵通许多,更何况她在哈根去世的时候多少也写了封信表示哀悼。
“那山地那边现在是谁在管?我怎么记得哈根他一直没能结下姻缘来着?”爱德华的好奇心久违的因为兴趣意外的事情点燃。
“你说的没错,哈根的血脉确实是断绝了,继承法兰拜尔的人你也知道,是齐格的遗腹子。安德鲁·雷·拜尔男爵的胞弟。”
“哦哦,是齐格的孩子啊,对了,他家祖上就是法兰拜尔的支脉。不过如今这个分家倒是比原来的本家昌盛的多啊。”对于齐格,爱德华并不陌生,好歹是自己大舅子的副亲卫队长。年轻的时候他为了追艾莉诺去王宫的时候见过不少次。更何况齐格是在抵抗齐贝林入侵的时候壮烈牺牲的,这让爱德华这个偏向感性,有着浪漫主义倾向的人对齐格的印象非常好。
“也就是说卡多尼欧是去看望新任的法兰拜尔卿了啊。”一旁的艾莉诺点点头,忽然她觉得是时候到了改善一下邻里关系的时候了,她对自己的丈夫说道,“亲爱的,您还记得公公还在世的时候没能完成的西部道路整修计划吗?”
“啊,你是说那个吗?”虽然爱德华不喜欢管事,但是这不代表他是个无能之辈,相反他是个个人能力很优秀的人,尤其是记忆力,否则他也不可能把长公主娶回家,他回忆了一下说,“父亲还在的时候一直想打通一条联系其施密特——法兰拜尔——阿登纳三个领地的新道路,这样无论是戍卫边境还是建立新的商路都大有好处。不过那个计划不是因为法兰拜尔家的实力不足以承担这个任务所以作罢了吗?”
“但是现在法兰拜尔家的当家换人了不是吗?”艾莉诺看着自己的丈夫,红宝石般的双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新任的法兰拜尔卿有拜尔家做后盾,而且是瑞德的教子,想必能力也不会太差。他应该也能看到这个计划对他和领地的好处,应该是不会反对。阿登纳家当年就因为这个计划没能进行而感到遗憾,现在咱们牵头重启这件事,多半也是不会反对的。”
“这件事还是老样子你拿主意吧。”爱德华叹了口气,他对这些事情是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然后他用手抚摸着妻子的脸庞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贤内助说,“无论如何,我相信你。”
“讨厌。”艾莉诺轻轻敲了一下丈夫的手背,脸颊像少女般染色一抹嫣红,“都一把年纪了还来这一套。”
“你在我眼中永远都和当年一样。”
“咳咳!”虽然自家主公夫妇感情好是好事,但是哈德兰觉得自己一个下人看着多少有些不自在,于是问道,“需要在下回避一下吗?”
“你先下去吧,明天我会准备两封信,麻烦你跑一趟,亲自给阿登纳伯爵和法兰拜尔准男爵送去。”
“为施密特家做事,何来麻烦一事!”哈德兰行礼之后,就转身退下。
看着离开的哈德兰,艾莉诺对自己的丈夫说,“卡多尼欧这孩子对他几个哥哥的意见越来越大了,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
终究是她身上掉下去的肉,虽然保证长子的地位固然是最优先的,但是卡多尼欧也是她的孩子,艾莉诺也不可能一直就这么放着不管。
“但是能怎么办?”在这一点上爱德华能体会妻子的不易,“保老大老幺不高兴,保老幺老大闹情绪。儿子多虽然是好事,但是儿子太多也是个问题。”
说起这几个儿子,夫妻俩都是一阵头疼。老五其实还算好的,知道自己继承领地的可能性太低,所以一成年管家里要了一笔钱就跑去参加义勇军去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回来,虽然生分了不少,但是确实避免了和其它兄弟勾心斗角,也避免被野心大的家臣盯上当代言人的风险。
其他四个儿子,除了被指定为继承人的老大被一直放在夫妻俩身边,相对安分的次子因为能征善战被安排在雷栋和齐贝林边境的领地上当驻军。老三和老四则被安排在地方做地方官。饶是这样这几个儿子依旧不是很安分。
“这么看来,卡多尼欧跑去法兰拜尔卿那里也不是个坏事。我记得当年他们是同一期被弟弟封为骑士的,说不定那孩子会在那里当个廷臣也什么的,总比和他那几个没正形的哥哥打成一团强。”艾莉诺叹了口气。
“阿嚏!”
正在和卡鲁德拼酒地卡多尼欧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因为用力过猛地缘故,手里地杯子洒了不少麦酒。
“怎么了,着凉了?那今天就饶你一次。”卡鲁德打趣道。
但是已经喝地起兴卡多尼欧一摆手,表示自己还行,他搓了搓已经因为酒精而泛红地鼻子说道。
“没事,我还能喝,大概是有人在背后念叨我。”
“说不定是你大哥地手下看到你离开伊拉了,然后现在在谈论你?”
“啐,我管他去死!”已经满脸通红地卡多尼欧接着酒劲发泄着心中埋藏多年地不满,“一个妈生的,就因为他早出来几年,什么都是他的。”
“他当年第一次出阵,外出历练,军队,铠甲,军马,武器,这些家里都给他预备好了!我呢?”卡多尼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大声说,“家里给了我一笔钱前就打发了!我自己只能省吃俭用,铠甲和武器都只能买二手的!”
“老家的人都笑话我当年在公都求婚被拒五次的事当谈资,他们懂个屁啊!”卡多尼欧猛地一拍桌子,“他们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也不想啊,可是我被人嘲笑地时候大哥怎么样呢?那个家伙什么都不用做就抱得美人归娶到了大嫂!这个待遇差距我才想抱怨呢!”
说完卡多尼欧就和自己地两个家臣在一起抱头痛哭——显然另外两位地经历也顺遂不到哪里去。
“大人,就这么放着不管吗?”在一旁服侍得简小声问道,卡鲁德只是摇摇头,说道。
“这家伙一直过得都挺辛苦得,难得得机会让他发泄一下也好。放心,等喝到差不多得时候我会让安迪和兰达把他们送回房间的。”
听到自己不需要搬运喝的醉醺醺的骑士大人回房间,露比还有贝瑞都送了口气。反倒是简不但没感到轻松,反而看着满地的酒渍额头爆起十字青筋——等会儿这都是要她们几个来收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