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完以后,大蛙长长的叹息一声:“我突然发觉我做蝌蚪妖好像屈才了,应该去写书才是,啧啧啧~”
说完,一脸的意犹未尽。
此时完全冻僵的太秀,动作艰难的向大蛙竖起大拇指,声音极其虚弱的说:“赞!真是一良善之妖,我一定会度化你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度化,但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就先在这谢谢你了。”
说完,大蛙抬眼看了看太秀牌冰棍,噗呲一笑:“我就说嘛,似这般寒天冻地的恶劣环境里,怎适合听故事?待我为你催暖。”
“催暖?啥叫催暖?”太秀艰难的道完这句,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涣散。
“瞧好吧你呐!”
话音一落,大蛙连打几个喷嚏,只见两条大鼻涕从他的两个鼻孔中溢出,一拉老长垂到地上。
头一摇,两条大鼻涕那么一荡。
叭!叭!
鼻涕条不偏不移的甩到太秀脸上,随即迅速摊开,那叫一个均匀。
太秀的小脸立时变得油光水滑。
大蛙嘿嘿坏笑两声:“大蝌蚪牌鼻涕面膜,你值得拥有!”
太秀一愣,难以忍受的表情由一点迅速在脸上绽开一片。
来劲了!
呀的一声尖叫从丹田处激涌发出,强势声波险些把山摧裂,将夜撕开。
他把怀抱着的大蛙往地上随便一丢,噌的一跃老高,疯也似的蹦跳着,身子不住狂扭,两手好似无影手,飞快的在脸上划拉起来。
他恨不得把脸皮撕下,丢了这肮脏。
可他又想自己的脸皮是那么的俊美,怎又舍得撕呢?
“你……”太秀怒盯着大蛙,想骂又不能骂得,只能将愤怒转化为动力,在五百下高抬腿运动中发泄出来。
大蛙看太秀这样,开心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哈哈笑个不停。
等五百下高抬腿做完,累的太秀扑腾一声瘫坐在地上,小脸通红,满头大汗,喘个不停。
“你……你……你……好……好……”
大蛙一下停止滚动,愣住说:“你是说我好心善?”
太秀猛地一摆头,长呼一口气:“我是说你好个阴险。”
“嗨呀!我咋就阴险了嘛?如果不是我的鼻涕两条,怎换得你此时的满身火热?再迟一刻,想必你就成为那屋檐上的冰挂了!”大蛙一撇嘴,冷哼一声道。
“哦?”太秀挥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对哦,若不是你的大鼻涕让我速生嫌弃,从而激发潜力,我就不会手舞足蹈,也就不会大汗淋漓了呀!虽是招数恶心另类,但却有效的驱走了我体内的寒气呀!你所说的催暖,果真是个好妙招!”
说着说着,太秀竟夸起了大蛙,随后朝他道了声谢谢,还给他竖起了大大的拇指。
“不用客气啦,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就心满意足了。”大蛙说完,嘻嘻偷笑一声。
间歇,太秀回想起大蛙刚刚讲过的故事,呼一口气问道:
“大蝌蚪,我再问你一句,你附体王施主明明是救她的,那么之前在她家你为何不为自己辩解?”
“辩解?”大蛙呵笑一声:“我是妖哎,你认为人会相信妖说的话?”
太秀一脸天真:“怎么不会?”
大蛙笑笑说:“怎么又会?”
“这……难懂……”太秀眉头一皱。
“或许是我想多了,但……说那么多干甚,我可是妖哎。”
大蛙长长的吐了一口咳气,接着翻过身子,少了一块黑皮,露出白白鲜肉的位置是那么醒目,又是那么模糊。
大蛙望着夜空,一脸惆怅的说:“就像师父说的那句话,有时糊涂要比明白好,就这样罢了。”
太秀愣愣的点点头,心想:“就这样罢了?或许大蛙就是喜欢做好事不留名吧,阿弥陀佛,这是何等崇高的佛性呐!”
想完,昂起头,也望着夜空。
只见此时的夜空已不是之前的阴沉。
月亮从黑云中露出了半个身子,渐渐有些泛白的迹象。
星星也蹦出几颗,零零散散的东一颗西一颗。
“启明星是哪颗?”大蛙问。
太秀摇摇头:“大概它没有出来吧,嘿嘿,其实我也不知道启明星是那颗,师父还没教过。”
“巧了,我师父也没教过。”大蛙眨眨眼,也嘿嘿笑了两声。
就这样,太秀和大蛙看了好一会儿的夜空。
等太秀觉得眼睛有些酸了,脖子有些僵了,才把头放下。
他打了一个哈欠说:“我困了,我可以去睡觉吗?”
“我要说你不能睡呢?”大蛙觉得好笑。
“那我也要去睡。”太秀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好傻。
“那你就去睡嘛!”
“可你怎么办?是我把你抱来这里的,可谁曾想你不能进寺庙。”
“你的确要对我负责,不行你再把我抱回阿婆河?”
“那好远哎!”
“再远能远得过西天?”
“可是我困了,我需要睡觉啊。”
“那你就去睡嘛!”
“可你怎么办?”
“好嘛,又问回来了。”大蛙禁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啦,我知道怎么安置你了。”
说完,太秀跑进寺庙,很快又拿着把铁锹跑了出来。
然后在庙门一边选了一块空地,费了好大劲儿挖了个能容纳四个大蛙的坑。
接着又拿着铁锹跑进寺庙,不一会儿提着一个木水桶跑出来。
他把水桶里的水倒进挖的坑里,然后把大蛙放了进去。
“因为附近没有河,只能先委屈你在这了。”太秀说。
“挺好的,这个水坑比我之前住的那个宽敞。”大蛙在水坑里滚来滚去说。
“满意就好,那就明天见了,明天我就度化你,晚安!”太秀说。
“晚安!”大蛙说。
说完,太秀就提着水桶进到了寺庙,吱嗡一声关上庙门。
然后提着水桶向大殿后面的僧舍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向寺院四周环顾,还一边想:“
“之前那么多大动静,怎么不见大豆儿叫呢?难道它趁我不在家,又溜去山顶了?肯定是这样的,不然它不可能不叫的。”
“自我上个月把它领回庙里以后,它几乎每天都要偷偷溜去山顶,也不知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不管了不管了,等它玩够了就会回来的。”
“寺庙后墙的那个狗洞被大豆儿钻的是越来越大了,改日我得把那个狗洞补好,不然等卧床不起来师父突然有一天起床发现,肯定又是一顿说教,本来把大豆儿领回庙里,师父就不愿意。”
“可我把那个狗洞补好,大豆儿又怎好方便出入嘛?算了算了,还是被师父说教罢了!”
说完这些,太秀正好到达了僧舍门前。
他把木水桶往门前一放,然后推开门再关上门,鞋也不脱,衣服也不脱,一个箭步跳上那四人睡的大炕,往中间一躺,扯过被子往身上一盖,念了句阿弥陀佛就呼呼打起了呼噜。
同时,庙门一边水坑里的大蛙也停止了滚动,眼一闭就睡了。
……
似乎京城的时间有了混乱,每一时辰每一刻都不同步的样子,或许是因为京城望京楼摆动的原因。
所以自太秀在王美丽的带领下,时间就好像往前推移了一两个时辰。
然而这一切陆修远,捉雷及伙计老武并没有在意,他们还是认为时间很正常的再往前推移消逝。
陆修远和捉雷还是很认真的在听伙计老武在讲关于去锦鲤寺以一木板车金银打点关系,问为什么陆家被判抄家似存在蹊跷的事情。
伙计老武的词里行间统统指向掌柜老王,不得不说老武的预感是很准确的,而且足以证明老武是一个正人君子,不是阴险狡诈的小人。
可奇怪的是陆修远他们明明在望京楼下待了好久,但心里就感觉待了很短很短的时间,别忘了,在这段时间太秀已在王家村把蝌蚪妖的事情处理的相当利索了。
通过陆修远和太秀两边的分析,难道时间是在往后倒退?还是时间被凝固?
望京楼的顶上,黑气弥漫的愈来愈浓烈,本来要亮起来的天,因这些黑气竟然变得越来越暗。
黑气还在一股一股的从望京楼中涌发而出,最终盘旋在楼顶上,越积越厚。
这所发生的异象到底是在表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