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淮的父母在珉淮死于火海之后,生活趋于颓废,在思念之中慢慢度日。
时间成沙从指缝流过,丧女的痛被填补成痂,不再沉痛但抚摸还能感受到异样的滋味。
晓阎和珉淮的到来撕开这道痂,回忆之中的痛再度席卷而来,但也去使其生长出新生的皮肤。
不再是无法握住的遗憾,不再是只能回味的过去,是崭新的开端也是过去的续写。
缥缈的虚影是过去的影子也是现在的亡魂,伸出的手却无法拥抱但也看见了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望着穿过满是茧的手掌,转过头那人还在,遗憾但露出了笑容,浑浊的眼流出早已干涸的那思念的泪。
他们未语只是手足无措的惊喜着,邀请着一人一鬼进入。
手脚微微泛凉心口却是暖意,关上门火急火燎的去厨房的冰箱拿出仅剩的水果,快要腐烂,握着思索一番又放回去道一句:
“老头子,下楼去买点新鲜的水果!”
将他们迎进来的老人闻言也是嘱咐道随意之后,拖鞋又在地面急促的摩擦发出噪音。
“唉,唉,唉!”晓阎连忙弹起来捉住老人的手腕,略显局促不安的脸色又添上几分慌张。
手提了提手中的瓜果,塑料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先前将目光放在珉淮身上,带上晓阎单纯是目标太大忘不了的老人才再审视了一番晓阎。
仔细看了眼又望了望自己的女儿像是再说:“这个逼是谁?你从哪里拐来的?”
“淮儿你吃饭没,要我给你上几柱香?”老妇人从厨房探出头,望着握住自己老伴的晓阎也微微愣了一下。
“……”晓阎此时很想说上一句,那我走?
尴尬的氛围弥漫着,作为当事人的晓阎求助般的望向一旁含笑望着这一幕的珉淮。
珉淮才开口解释,经过一番闲聊之后,气氛才有所缓解。
只不过对情况有所了解的老人,尤其是老头望向晓阎虽然不说什么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倒不是为晓阎的情况感到不满意,而是老丈人对女婿貌似已经成本能的不满,以及对晓阎xbr /奇特的惊讶。
我们能接受是因为她是我们女儿,是日思夜想的存在。你呢?生前的男朋友也tm不是你呀!
虽然生前那个是个人渣,如果是他的话不可能再接受,但这个也只是勉强能够接受。
夕阳渐落,余晖照在几人身上。
热腾腾的饭菜端上餐桌,比以往丰盛的存在冒着热气勾着味蕾。
桌子的四角放置着四把座椅,珉淮那碗装有一些米粒将筷子置于瓷碗之上,三柱细香插在珉淮的牌位的香灰之上飘起袅袅白烟。
简单吃过饭,晓阎去厨房清洗了碗具他们两人一鬼在客厅叙旧之后,就带着珉淮离去了。
虽然他们还想挽留,当然主要是想挽留珉淮而已,但毕竟老人的身体并不好,珉淮哪怕在克制自己但长久之下依旧会给他们身体带来不好的影响。
所以哪怕还有不舍,依旧还是让其分离开来。
得知原因,这之后,这老旧小区凌晨出现了两个披着还未彻底消退夜色晨跑的老人,将住在这里的年轻人微微震惊了一番。
部分被老人超过的年轻人,一脸茫然的望着他们的背影,决定加练。
当然这只是后谈而已。
回到现在,在门外准备的离开的一人一鬼被蹲守这里的监司寂使逮住了,壶梓,狐涞以及琴倾来到这里镇守的三人全员出动。
“呀,终于出来了。”壶梓依着墙的背弹起,破旧的灯光随着其声忽闪忽闪,明暗交织之中唯一不变的就是那有着光芒的眼睛。
诡异压抑的气氛刚刚升起就被接下来的一声给打破了:“艹,有点麻了。”
壶梓弯腰轻轻捶打自己的腿吐槽道。
“还不是你非要装逼?”狐涞嘬了口奶茶,空着垂下的手按住膝盖,将自己撑起时说道。
像个街溜子的狐涞伸出手托起另一个蹲在地上喝奶茶的街溜子琴倾,若不是姣好的容貌撑着,任谁也想不到这是监司。
“像你们一样蹲着跟个街溜子一样?我们好歹也混到了官方编制,注意一点形象好吧!”壶梓白了眼还在伸懒腰的狐涞道。
“说得好像你这有什么形象?而且我们当监司不就是图方便吗?”狐涞从口袋里摸索着什么的同时,反驳壶梓道。
狐涞咀嚼着口腔里的珍珠,拿出一本暗红色的证件翻开说道:“监司,晓阎我们找你做个登记,跟我们走一趟吧。”
晓阎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而是四处望了望像是在找什么一样。
“别找了,陆辛他要做的事估计要废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们先在这里蹲了半天找你。”一句话阐明自己没有恶意,壶梓挺直身板望着晓阎说道。
“你们不管那些老总了?”晓阎有些惊讶对方在知道陆辛做什么的情况下,依旧先找了自己。
哪怕不想打斗,按照对他们职责的推演也应当有所阻止。
“有钱人都该死。”壶梓随口一句将晓阎整无语了。
“开个玩笑。”望着晓阎异样的眼光,壶梓才开口解释道:“主要是我们已经阻止不了他们进入这个世界了。”
“说实话,如果能轻易打过你和陆辛的话,我们肯定会把你们的玩家身份剥离然后清除记忆,毕竟你们太能惹事了。”
狐涞毫不掩饰对晓阎和陆辛的看法,因为他们做的事,那些老总的记忆哪怕清洗掉也能够被轻易找回了。
“但没办法,为了这点事去打赢你们又不划算,毕竟你们也算是为这座城市的安宁添砖加瓦,对于必须清理的暴徒而言,你们的心和我们一样都向着这社会。”
“得此殊荣,我倍感荣幸。”听懂了他们的说法,晓阎打趣的向他们走去,示意带路。
“走吧。”没有在意没有被收回的珉淮,毕竟给予最基础的安全感是必需品,能够达成此行的目的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