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迷蒙的意识里正如此的想着…
只见,电视机里的那美女店员,望着电视机外的他,冷冷的一笑,紧接着,她的头,就从电视机里慢慢的伸了出来,乌黑的长发向前垂下,遮盖住了她那有点略显苍白的脸颊…
隐隐约约的,从她前垂的发丝间,可以看到,在此刻,她那苍白的脸上并没有眼珠,只是有两个黑漆漆的眼洞,眼洞里黝黑空空,却似能装着整个宇宙,也似能流露着千年的哀怨…
再紧接着,她的臂膀胳膊,也从电视机里伸了出了,身躯更是犹如机械般的在扭动,在“咔咔”的做响,她每动一下,她的骨骼都像是在与她的血肉在猛烈的撕扯…
周六张大了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惊恐的望着床前的这一切,望着她慢慢的朝自己爬来…
“周…周六…嘻嘻…”她用着她那没有眼珠的眼洞,空洞洞地瞪着床上的周六,冷笑着爬来,她的冷笑声,就如同是从阴冷的墓穴里传出,仿佛是在向周六倾诉着她那千百年的哀怨…
白皙皙的脸蛋儿,趁着两只黑漆漆的眼洞,显的是极度的怪异,可是,她的身材,却是异常的丰盈圆润,身上的肌肤更是比她的脸蛋儿惨白,全身上下,只罩着一件白色宽松的轻纱,轻纱里的春、色隐约可见…
只见她,扭动着她那丰盈冰冷的身躯,已爬到了他的耳边,嘻嘻地冷笑着…
望着她那犹如灵蛇般扭动的身躯,周六,竟然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感…
慢慢的,她爬上了他的身子,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轻轻的感受,
突地,一股力量,猛的从周六的身上抽去,他整个人也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急促的呼吸着,惊疑的看着电视机,电视机还在播放着…
电视机里,松岛迷人的笑容早已不在,电视机里的她,“正在看着旅馆里的那卷录影带,录影带里的女人,正在对着镜子梳着头…”
周六,也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床尾的那面落地镜…
借着电视机里闪烁的光芒,他猛的发现,在他床头的镜子里,也有一个女人,正在背对着他,坐在那里梳着头…
周六吓的“啊”的一声,拿起枕头砸向了那面落地镜,“呼啦”一声,镜子被枕头砸中,倒在了地上,他马上下了床,按开了日光灯,灯光一亮,惊慌的他,立刻去关掉了电视机及vcd,又拔掉了电源,一看表,才凌晨三点…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犹如惊弓之鸟的周六,呆坐在了床头…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恐惧,什么是害怕,他不敢再去看那电视机的屏幕…
想起刚刚梦魇里的那一幕,他觉的是如此的真实,那根本不像是在做梦…
他明确的告诉自己,刚刚发生的一切,应该都是真的,就连,床头镜子里梳着头的女人都是那么的真实,他能肯定,那不是幻觉…
也就在这时,他发现,在他的床单上,有几根长长的头发…
“哪里来的那么长的头发…?”,他不敢往下再想下去,
他的床单上,是绝对不会出现这么长的头发的,这绝对是女人的长发,可,他从来没有带过女人回来过过夜,这也不是房东太太的…
他惊疑不定的望着那几根长长的发丝,喃喃着“今天撞了邪了…”
“对了…”只见他,猛的拍了下脑门,猛然想起:“今天是…鬼节,七月十五…”想到此,他不自禁的感到了一阵寒意,
冷冷的寒意,就像是刚刚从冰冷的墓穴里溢了出来一样,在这小小的出租屋里慢慢弥漫开来,此刻,他甚至能感觉得到有某种东西,正在他的背后冷冷的盯着自己…
确实,有只小蟑螂正在阴暗的墙缝间,胡乱地抖动着它那两条长长的小触须,正呆呆地盯着周六,
只不过,周六并没有看到,
周六只能祈祷,天,快点亮吧…
说啥他也不敢再睡了,他想起了,那美女店员所说的那句话“这本带子与其它的不一样,你敢不敢看?”…
他又想到了那美女店员的模样,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也是她,那一颦一笑是如此的真实,
“午夜凶铃里的浅川应该是日本的松岛菜菜子所饰演,可怎会变成了那美女店员呢?”他疑虑满腹,想到此,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电视机的屏幕,
关掉的电视机屏幕,晶莹灰亮,他从关掉的电视机屏幕上的倒影里,看到了已坐在床边的自己…
此刻,他又仿佛着了魔似的,不由自主的对视着屏幕里自己的影子,突地,他又是“啊”的大叫一声,
因为,他发现,在电视机屏幕里自己的影子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女人在他的身后低着头,长发从她面前垂下…
周六大叫一声,从床边上跳了起来,扭过头,可,在他的身后,哪有什么女人?
忽然,他想起了一个名字,“贞子”,也就在这时,在他的窗台外“啪”的一声轻响…
他发现,在他的玻璃窗外,还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在窥视着自己,周六心里一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胸口更是喘不过气来,肾上腺素极具分泌,“怎么会这样?有鬼…”
他捂着胸口,几秒钟后,等他的眼睛适应了玻璃窗外的黑夜,才发现,原来在他自己的窗户外,蹲着一只黑猫,
黑色的狸猫,正用着它那双绿油油眼睛望着周六,就像是在望着一只受惊了的小老鼠…
周六看到是黑猫,狂乱的心跳,才慢慢的缓和了下来,心道“听说,黑猫能辟邪”…
他壮着胆子:“喵喵…小猫咪…”他唤着黑猫,准备去打开窗户放那只黑猫进来,
可窗户还没打开,“喵”的一声,那只黑猫就跳进了无尽的黑夜里,不见影踪…
周六打开了窗户,唤了起来:“喵咪喵咪…”还把头伸出了窗外,向外看去,夜…依然是漆黑如墨,哪里还有黑猫的影踪?
也就当他一回身,准备关窗户时…
吓的他“啊”的一声,又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因为,在他一转头间,他发现,在他隔壁的阳台上,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正端坐在那里,对着一面镜子梳着头,一边慢条斯理的梳着头,还一边轻轻地哼着小调子…
隔壁阳台上的小灯泡,昏黄迷离,映着那梳头的女人,在这深夜里,是说不出的诡异、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