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松散,疲软瘫倒在地。
挖掘了五个小时的矿脉,精疲力竭。
元素周期表前四五十号的金属矿挖了个遍。
总计共挖掘了7个矿脉,5个冠军,一个亚军,和一个第三。
除了第一个矿侥幸挖到了魔方以外,陈新毫无收获。
若魔方不是不世之秘,或奇珍异宝的话,今晚,自己就白白浪费6个小时的生命替矿主挖矿了。
“您好,陈新先生”
掘地求生工作人员拦住自己。
“官方检测到您违规使用高级扫描探测仪,不符合初级玩家竞赛要求,现决定没收您违规获取的积分,共计1088积分。”
宛如晴天霹雳般,陈新人傻了。
“啊?谁规定初级玩家不能使用探测仪了?挖矿还有讲究不成?”气恼至极的陈新当场就要破口大骂。
“先生,使用探测仪没有问题,但是您挖矿不规范,没有将矿周围的土全部挖掘倾倒到矿外,只挖出矿洞是规范操作。”
美丽的工作人员继续解释。
“待到下次有玩家进入时,需要重新挖掘土地,耽误工程进度。”
失魂落魄的陈新听得耳朵嗡嗡。
千年道行一朝丧!
自己辛辛苦苦刨土五六个小时只剩一个魔方孤苦伶仃陪伴自己。
万恶的资本主义!可恶啊!
“哦,知道了。”答应一声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去,再不离开,地狱就要收取100积分每小时的滞留费。
早上六点到晚上12点,都是收费时间。
清晨,红彤彤的太阳跃出地平线,灿灿的朝霞划破城市的黑暗,一副朝气蓬勃之象。
没有贪睡懒觉,昨夜早早就休息睡着,此刻正好鼓捣魔方。
蹑手蹑脚去厨房取来一把水果刀。
Emmm…
怎么说呢,虽然此时此刻,陈新的灵魂强大了,但是,身体还是原来那个孱弱的身躯,怕疼始终是一个男人无法克服的障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心中默默给自己加油鼓气,第一次自残,确实心理上有莫大的压力。
深吸一口气,摆正位置,男人,就要对自己下手狠一点,心一横,取出水果刀旁边的针戳下去。
“啊~嗷~”
低声惨嚎响起,一颗鲜艳欲滴的红色血珠径直滴落至正下方魔方表面。
倏然!一缕黑色光泽滋生,魔方逐渐流光溢彩,散发着绝世宝物的气息。
“果真!大佬们诚不我欺!”
欣喜若狂的陈新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
滴血还真是开宝物的金钥匙,举世皆准,以后自己得多备一点自己的血液,以防万一又捡到宝物。
拳头大小的黑色魔方逐渐消失隐形,与此同时,一个黑色魔方不停旋转于自己的脑海正中央。
?
摸摸头。
陈新诧异万分。
看来不是系统什么的,没有人或者其它声音与自己对话。
思来想去,不如潜下心神,看看魔方内部是什么,反正魔方都已经到自己脑海了。
老话说,来都来了,是吧,接触一下,进去看看有什么秘密。
指望卡牌内的搜索器是完全没指望,最近几天广告越来越多,不知道是不是搜索器要破产了,净整些没用的信息和广告在里面。
问屁股疼怎么办,结果它显示一堆治痔疮和那啥的医院。
脑海中的魔方滴溜溜得转,硬着头皮摸索。
倏一接触,一股吸力从流光溢彩的魔方上传来。
“!”
危险还是机遇?
黑色漩涡席卷着陈新整个灵魂进入,一个浅红色泡泡包裹着,保护自己免受漩涡的撕裂。
“嘿,哥们,今天我带你玩点好玩的,老鼠机你有没有听说过?”
一个一表人才的眼镜男和‘自己’勾肩搭背,亲密无间。
“哈哈,杜兄邀请我玩,那我肯定要玩一玩。”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自己的视角响起。
“好好好,今天老弟这就带大哥开开眼界,好好玩耍玩耍…”
两个人并肩上车离去。
第二幕场景浮现。
陈新眼前画面一转,视角还是这个人的视角,没用改变。
“哈哈,陈兄竟然初次上手就赢2千块钱,够买一条中华烟了呀,请客请客…”
那位杜兄哈哈大笑,陈新凭借多年为人处世的直觉,感觉这杜性男子没安好心。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忽然!
陈新一惊!
“我就说怎么这声音这么熟悉,这不就是自己父亲吗?”心里恍然大悟。
仔细回忆,虽然童年的记忆丢失殆尽,但这位杜性男子逐渐与小时候的‘杜叔叔’相吻合。
杜九树!
那个害得自己父亲差点家破人亡的杜九树!
那个毁了父亲公司和心血的杜九树!
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杜九树!
又是一幕场景。
陈新不看都知道接下来是怎么回事了。
父亲玩老鼠机输了,转身欲走,杜九树说借钱给父亲,让父亲放心玩,但却借的是高利贷!
到了还钱的时间,父亲借了2000,带着两万去还,却说不够,而且不是现金。
第二天又拿着20万现金去,门口装修,保安薅油水不给进,收账部门故意失踪,延缓还款期限,使父亲构成违约…
不忍心再看下去…
陈新知道,200万也还不上那高利贷的。
一幕幕场景不断浮现,视角都变得通红灰暗了起来。
最终,父亲把公司和房车所有财产都抵给了高利贷公司,高利贷自觉无油水可榨,或者说,榨干了最后的一份利益,勉强填饱了肚子,才放父亲一马。
最后一幕,父亲伫立在一栋高楼天台上。
或许是十层的楼,或许是二十层的楼,陈新只能看到深不见底的楼下。
魔方并没用记录三十米以外的场景人物。
燃烧殆尽的烟头渐渐熄灭,仿佛老爸这风华正茂的人生,走到了尽头。
陈新默默旁观着这一切,想阻止父亲跳楼,身体却被困在第一人称视角,动弹不得。
哀莫大于心死。
不过究竟是什么原因阻止了父亲的自杀呢?
这时,一个女子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淋漓跑上天台来。
细看模样,正是母亲!
“对啊,母亲!母亲一直是父亲最宝贝的小可爱,我就说…”
陈新继续心平气和旁观两人。
事情有了峰回路转。
“陈越,你不许跳楼…”母亲尖锐大叫。
“你别以为离婚了就可以甩下我,我也会跳的,大不了做亡命鸳鸯…”
…
“呜呜呜,陈越我求你别跳楼呜呜呜…”母亲此刻跪下给父亲一直磕头。
父亲任然漠视着者一切。
“良言难劝该死鬼,婉儿,回去吧,我不是你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看错人了。”
说罢,父亲眼角滴落几颗豆大的泪珠。
忽然,母亲目光明亮起来,慌不迭大喊“越,我又怀孕了,医院说她是个女孩!”
父亲果然怔住。
“越,没有你,我怎么办啊!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啊!我一个人养不活我们的孩子...”
…
黑色光芒渐渐吞噬眼前一切场景,来时的灰色泡泡球再次裹挟陈新,原路离去。